藍彩月微微挑眉,那樣子好像在說,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祭司您為什么一直攻擊火牙?”這是她得疑惑,藍彩月得攻擊從一開始就是對準火牙,后面的也是。
藍彩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打了個哈欠,再次拉弓搭箭:“球球,讓開。”
球球本來繞著他們二人轉(zhuǎn)圈圈,聽到藍彩月的話,看到她的動作,知道她要做什么,趕緊飛身到一旁,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找了個地方坐好,撐著手臂支著頭笑得一臉燦爛。
“祭司大人!”她皺起眉頭,對于藍彩月再次把箭矢對準火牙的動作隱忍著怒氣。
她以為她對他們是沒有惡意的,但是藍彩月再次漫不經(jīng)心的拉弓搭箭,對準火牙,這種行為在她心中她還是會下意識的不允許。
“如果我說,我這一箭穿心,他可以恢復靈力,你還攔不攔?”藍彩月眼中全是笑意,像是只跟她開一個小小得玩笑,但是賭資是火牙的命。
她想也沒想搖搖頭:“攔!”
“落落!”火牙想試試。
她搖頭,眼中堅決。他點頭,比她更堅決。
“你們要不再商量一下,乘我沒有反悔之前。”藍彩月有趣的看著兩人,明明沒有激烈的爭執(zhí),但是兩人互不相讓的勁頭不減反增。
就這樣,兩人僵持著,直到火牙先敗下陣來,他語氣無奈帶著商量:“落落……”
她還是搖搖頭,不給火牙拒絕的機會,但是火牙那雙眸中的渴望讓她無法忽略,她躲開他的眼神,但是那渴望中的絲絲哀求反而在她腦子里越發(fā)清晰,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最后抬眼對上火牙的目光,火牙看到她與他對視的眼神瞬間全是笑意,像是撒嬌的孩童終于被滿足,他知道他贏了。
她讓開擋火牙身前的自己,但她還有顧慮:“祭司大人,我一直相信一個道理,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幫助別人,那些幫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善意的或者惡意的原因,所以,你想要什么?。”
她沒有問藍彩月說幫火牙恢復靈力的原因,只是問,她要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付出什么,或者,火牙要付出什么?
“穿心之痛難道不夠?”藍彩月反問,“他的靈力雖然沒了,但是他本身就是妖獸之身,根基還在,就算他完全沒有了獸類特征,看起來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也無法改變他是妖獸的事實,不過嘛……”
“不過什么?”她問,她很不喜歡這種說話只說一半讓人猜的所謂樂趣。
“不過嘛,正因為他是妖獸之身,而我的靈力含有凈化之力,所以他承受的痛苦可不是簡單的被弓矢射穿這么簡單,還有就是即便承受住了痛苦,他的靈力可能會恢復,也可能不能,一半一半吧,我就是單純想試試?!彼{彩月得弓箭已經(jīng)對準火牙的心口,目光侵略,語氣玩味,與剛才那個優(yōu)雅的祭司仿佛是兩個人。
“來咯!”藍彩月紅唇輕張,她突然反應過來,藍彩月根本就沒抱希望火牙會恢復靈力,就是想看看火牙會不會為了這種微弱的可能去承受痛苦。
“嗖……”
箭矢劃破氣流,干脆利落的破開水流,直直向著火牙心口而去,她后悔了,她怕了,她幾乎是在那聲破空聲響起的同時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那只箭矢,可是她還是慢了一點,箭矢的尾羽在急速下劃破了她的手心,然后還是不出意外的擊中火牙的心口。
兩聲悶哼幾乎同時響起,她被劃破了手心,他被穿透了心臟,箭矢穿透火牙心口的瞬間便化作靈塵消散,火牙身體被那股力道沖擊像后飛去,隨即捂住心口痛苦的倒在地上,她連忙上前,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刻她對于討厭人這件事了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復雜的人心,不是她能夠揣度,如果說她討厭人不如說只是不喜歡接觸,可是這一刻,她對人的討厭達到了厭惡,為什么人總是有這么多的壞心思,她的理智告訴她早該認識到這一點,可是她的感性告訴她沒辦法接受。
她突然覺得可笑,因為這種對于人的厭惡,所以她在痛苦和糾結(jié)中抗拒著完全沒有獸類特征的火牙,火牙也默許著她的這種行為并且服從她,可是他想保護她,那怕那只是微弱的甚至不存在的可能性,承受痛苦對于他來說本來就是擅長的,別說一半的可能,就算是一成,他也要試試。
“落落……我沒事……”火牙咬緊牙關(guān),說得十分勉強,痛苦的捂著心口,手掌緊緊抓著心口處的衣服,衣服在他的手心因為他大力的收緊皺成一團,她不知道說什么,眼中的擔憂不加掩飾,更多的卻是心疼。
“火牙……”她擔憂更甚,身體有靈力溢出隱約帶著些許紅色,她的心中更加煩躁,她不喜歡火牙痛苦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火牙她的心里很煩躁,她想殺人,沒錯,就是殺人,殺誰都可以,見一個殺一個。
同心鐲在她手腕上開始不安分晃動起來,火牙手腕上的同心鐲也同時晃動著,與此同時,鐲子上慢慢生出紅色的絲線連接在一起,她感覺到火牙對她的擔憂,紅色的絲線連接之后,一股讓人心安的感覺涌上心頭,當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什么的時候,心中一驚,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而且那種沖動在剛剛那一刻,好強烈。她的拳頭不自覺握緊,甩甩腦袋努力把那些極端的想法壓制住。
火牙心疼的看著她這一刻神情里閃過的那一絲慌張和掙扎,藍彩月也注意到了,她微微皺起眉頭哎看一聲,像是疑惑,又像是好奇,隨后也只是在球球身邊找了個位置優(yōu)雅的側(cè)身躺下,等待著結(jié)果。
火牙感覺箭矢像是把自己的心臟劈成了兩半,那種撕裂的痛苦由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都只有一個字,痛,但是他強忍著疼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擔憂,火牙笑了,笑得開心,甚至有點傻,那是他的落落,她需要他,此時此刻他要快點恢復靈力,快點變成狐貍,落落喜歡他狐貍的樣子,只要他變成回狐貍,他的落落就不會抗拒他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皺眉看著火牙的笑容,難道這個箭矢有致幻的作用,不然為什么他疼得滿頭大汗還笑得這么開心
火牙的笑還沒有維持多久,又是一陣疼痛感襲來,他差點被這股沖擊疼得昏厥過去,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暈,一定要堅持住,可是最終他還是漸漸失去了意識。.
“火牙!”她慌了,她想起了那個夢,那個銀蜘蛛的幻境,想起了那溫熱的液體灑在身上的感覺,那種粘膩惡心讓她捂住嘴想要嘔吐,她第一次覺得血液的腥味這么讓人難以忍受。
“祭司大人,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她的手在袖中已經(jīng)凝出冰刃。
藍彩月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專心的打量著已經(jīng)疼得暈過去的火牙,直到一只冰刃朝著咽喉而來,她不急不緩微微歪頭躲過,這才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好玩兒?!边@是藍彩月的回答,也是足以讓她動手的理由,身影移動,冰刃在她手中帶著凌厲的殺氣直取藍彩月得咽喉。
藍彩月一邊躲閃著她的攻擊,不著痕跡的帶著她離火牙越來越遠,球球接收到藍彩月得眼神,變回巨大的章魚本體,伸出長長的觸手將火牙卷起,朝著一個方向離去。
當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回頭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火牙和球球身影,她手中的攻擊也在有了片刻的停滯,也是在這個空檔,藍彩月得箭矢射中了她的手腕,箭矢帶著靈力和沖擊伴隨著疼痛讓她手中的冰刃脫手而出,落在地上。
她壓住被擊中的手腕,之前在深淵中的靈力消耗太大,現(xiàn)在她根本沒有恢復,對手又這么強大,她根本沒有可能取勝,她知道動手不是好決定,但是她想這么做。
冰刃還沒有落在地上,就被藍彩月控制著手中的靈力吸入手中,藍彩月把玩著她的冰刃,略帶好奇的打量著這把不知道算不算武器的武器:“冰?”
她沒有回答,面色平靜下那雙瞳孔驟然收縮,那雙藍色的瞳孔眸光變化,藍彩月突然感覺手中的冰刃寒氣大盛,連忙松開手,可是被寒氣凍住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藍彩月皺著眉頭用靈力將那寒氣驅(qū)散,勾唇一笑:“誰教你的?”
她依舊沒有回答,眼眶滲出了血淚,藍彩月意識到了不對:“你不要命了嗎,超負荷使用靈識,眼瞎了還好,要是你的靈魄要是碎了你就在這個世上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她充耳不聞,藍色在她眼中慢慢擴散,而四周的海水好像被定住,形成了一個球體將藍彩月包裹其中,在這個球體中,又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冰凌向著中間的藍彩月收縮著。
“讓你的靈寵把火牙帶回來?!彼驹谠啬抗庾⒁曋{彩月,臉色平靜,語氣毫無波瀾,可是那些冰凌又收縮了些,有些較長的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藍彩月得皮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