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安佑辰聽著那三人下樓的聲音,提起來的心也終于慢慢的放了下去。
可是這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他覺得有些無力,林凱峰對他的幫助是不言而喻的,他也付出了絕對的信任,即使在簽字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也因為他,覺得人性本善的這個理念給掩蓋了過去,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沒成想會收到這樣的結(jié)局……
“同學,同學,剛才是不是你報的警?那三個家伙已經(jīng)被我們?nèi)涸谙旅媪耍愠鰜砀覀冏咭惶巳ヤ浺幌鹿P錄吧?!?p> 是民警通知,在門外敲門,聲音放的比較低,許是怕驚擾到了他,安佑辰的思維,這才被他一下子打斷。
“好的,我過來了?!?p> 然后第一時間他給陸軒發(fā)了消息,本來作為投資者,陸軒應該第一時間知道的,他始終對陸軒不夠親近,也不夠信任。
即使陸軒沒有什么架子,他總覺得自己和他差一個等級,然而到了現(xiàn)在,他慢慢的明白了過來,有些東西不是你覺得合適就合適,不合適就不合適的。
他笑了笑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天真,放下了手上的菜刀就和民警去了派出所做筆錄。
向民警說明了今天發(fā)生的狀況之后,派出所的民警表示知道了,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安佑辰這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事情如果按照法律條例來說,還真是他這邊不占理兒。
“是這樣的,哥哥,我讓我的朋友幫我我的作品轉(zhuǎn)讓給工作室,但是我的朋友如今拿著我的作品,半路跑了,那邊找不到我朋友,只能來騷擾我。”
他不太懂法律方面的事情,只好開口詢問,民警那邊給的回復,誰讓他心都涼透了半截?
“我們可以暫時保障您的人身安全,不過你最好還是先找到你的朋友,然后去問一下訴訟律師,這個事情在沒有拿到充足的證據(jù)之前我們不好管。”
安佑辰和警察道了謝,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派出所,他報了警之后,原以為自己會得到幾天的安寧,真沒想到在這幾天,伊尚工作室的人越來越囂張。
大約是知道警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越加的猖狂,來的次數(shù)也多,最開始的時候是拿著合同想來詳談,到了后面簡直和高利貸的沒有什么區(qū)別,上門砸門這種事情也都發(fā)生了不止一次。
林凱峰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去了他的家里也找不到他人,手機打不通,發(fā)的消息從來沒有回,安佑辰這才慢慢的相信了這個事實,并且試著找另外一種辦法去解決。
陸軒對于自己不被信任的這個事情,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沒有辦法要求他手下的每一個人,對他都十足的信任,但她對安佑辰付出的,至少有九分,拿回來都不足五分也就罷了,還偏偏捅出這么大個婁子。
“這是你早告訴我不就沒事了嗎?現(xiàn)在自己解決,解決不了了吧?”
面對著陸軒的質(zhì)疑,安佑辰?jīng)]有說話,他不是解決不了,而是,沒有到最后關(guān)頭,他不想用這樣極端的方法去解決這件事情,這樣與林海峰的名聲無益。
安佑辰的沉默更是激怒了陸軒。陸軒哪里不知道?安佑辰這個人最是注重情誼,他久久不說話,肯定不是因為他想不到辦法。
而是因為還在乎著顧念著那一點情意,那點別人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的可憐的情意。
“陸軒,我知道,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早點告訴你,也好有更好的公關(guān),但事情到了現(xiàn)在,居然是損失的,是我們大家,那我們就不要,再拖別人下水?!?p> “你不拖別人下水,那你想怎么辦?你不會真想拋棄我,去他們工作室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這么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我的工作室才剛剛起步,我才剛剛想要證明給老頭子看,你們這一個個的,不是杳無音訊,就是自我放棄,讓我怎么辦?。俊?p> 陸軒也是極重感情的人,林海峰的消失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兒,相反還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放心吧,那邊的律師已經(jīng)要到了。本身這個合同協(xié)議,就是轉(zhuǎn)讓我的作品,大不了再替他們畫幾幅,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想讓林凱峰。在家里出事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名聲,毀得一干二凈,他以后要生活要工作,都得要靠這個,這么大一個污點在他身上,是洗不掉的?!?p>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他呢?他走的時候怎么沒想想我沒有多難過,萬一這個污點就附在你身上了,那你以后怎么辦?”
“反正我也還年輕嘛,再過段時間我也要出國了,所以這才是我不追究的原因。陸軒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后還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夠再合作?!?p> 安佑辰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也冷靜下來了,他考慮的并不需要怎么馬上解決掉當前的事情,而是考慮得更久更長遠。他知道,一個畫手如果有了污點,特別是抄襲和偷盜作品的這樣的污點,那么他今后的職業(yè)生涯幾乎是全面斷送。
他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后果,也不想讓別人去承擔。任KF市對不起他們,但還沒有到需要斷送整個職業(yè)生涯來作為代價。
“你說什么?你要出國啦,哇塞不行,哎我的工作室沒有你可怎么辦?我的工作室沒有你,那我可怎么辦?”
陸軒的話和語氣在第一時間聽起來,絕對是可憐和惋惜的,只要你仔細去聽,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語言里面,對,沒有多少可惜,反而是覺得這樣理所當然。
“你可別再裝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嗎?你之前的計劃,就是要在兩年之內(nèi)把工作室開到國外去,雖然國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蓬勃的發(fā)展這一類的事業(yè),但始終比不上國外現(xiàn)有的根基,所以你的重點早就不在國內(nèi)了,不然你這次還不知道給急成什么樣子。我大不了現(xiàn)在外面給你探探路,你再來。可別說我是半路拋棄你的。”
“你早就知道我要出去。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