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
如果在完全不傷害人的感情的情況之下,要怎么說出拒絕的話?
這個想法在你現(xiàn)在腦子里面過了很多遍,他思考了半天,完全沒有頭緒,也就導(dǎo)致現(xiàn)場一片寂靜,只有雙方,心跳的聲音。
正當寧夏熙不知道該怎么拒絕的時候,安佑辰終于姍姍來遲。
“我不知道先生的撬墻角的習慣。我也知道,誰是做傳媒行業(yè)的?對于行業(yè)道德這種事情向來不是很在意。只是沒想到,對于人品方面,先生,也不是太在意呀。”
還有安佑辰已經(jīng)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么久的人了,能說出這番話來,都是因為平時的錘煉,當然他不可能跟客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諷刺的話。
寧夏熙真的覺得自己魔怔了,安佑辰這么沒禮貌的家伙,她居然還是覺得安佑辰幼稚得有點可愛。
安佑辰從角落里面出來,并不是跟他說話的時候那邊有底氣。風塵仆仆的趕來,渾身狼狽,呼吸都還急促得沒辦法平復(fù),他生怕寧夏熙現(xiàn)在走掉,或者是被其他的人搶走。
“不是說了今天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嗎?小熙?”
他朝著寧夏熙眨眨眼睛。眼神里的話不必多說不言而喻,他就想讓寧夏熙現(xiàn)在利用他,把眼前這個男人趕走,既達到了寧夏熙的目的,也讓他能夠更有安全感一點。
寧夏熙對于眼前這個男人什么態(tài)度?他其實看的還挺清楚,不至于因為吃醋充昏了頭腦。
寧夏熙愣了愣,咬牙切齒地閉上眼睛,算是默認。
“對不起,ray,你可能是有些誤會。如果真的有什么地方困擾了你,在這里向你道歉,我和他并沒有什么問題,久別重逢總歸是要想耍脾氣。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而你剛才說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p> 話是一點也不委婉,寧夏熙都覺得自己有時過分,ray在他們身邊環(huán)視一圈,上了下環(huán)視,沒有多說什么,知趣地退了下去,眼神里面深深隱藏著的不甘,安佑辰一眼就看了出來,一個男人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捍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地一樣,并且擁有強烈的洞察力。
對于一個覬覦自己女人的人,不要說客氣了,他沒有上去和ray干上一架,也算是他有修養(yǎng)。
ray走了之后,安佑辰臉上笑嘻嘻的模樣都沒有來得及收回,扭過頭來就看見了用嚴肅,冷漠,毫無波動的眼神瞪著他的寧夏熙,他心里猛然一慌。
于是他快了一步走上前去,抓住了寧夏熙的手。想要說一句什么,怒了怒嘴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又是糾結(jié),又是心酸。
看到他這個反應(yīng)寧夏熙也快速的把頭扭了過去,十分平淡的,壓抑下來心里的苦澀之后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安佑辰,我們談一談……”
談什么?他不想談。他不想說出來的話,是要完全撇清關(guān)系,是要完全說不在意,是要完完全全,將他們兩個的生命互相剝離,再無干系。
“咱們先出去玩兒吧,談話這種事情這么嚴肅,要找個合適的時間?!?p> 安佑辰一副完全不想面對的樣子,使得這兩個人站在原地都變得十分的尷尬
“早晚這個事情,都是要談的。如果現(xiàn)在不談,明天就要談,明天不談,也許就再也沒有時間談了,我也是在想,是什么讓我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永遠無止境的逃避,永遠無止境的,沒有任何的交流。自顧自的猜想對方的想法,到了最后不斷的錯過,我有的時候,也怪時機不對,也怪命運不公。其實都怪我們??!”
“寧夏熙!”
安佑辰喊住她,讓她不要再說話,自己撐在門邊兒。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胃部。
“你怎么了?安佑辰……”
如果不是看到安佑辰疼得臉色蒼白,他會想著是不是安佑辰設(shè)計的什么詭計。
但是安佑辰已經(jīng)慢慢的扶著墻壁,差點要蹲在地上寧夏熙立刻扶住他,臉上焦急的神色不是作假,安佑辰這個時候倒是穩(wěn)住了心神,抓住這個時機,狠狠的把寧夏熙抱住,一絲一毫的縫隙都不留。
“你不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嗎?怎么到現(xiàn)在,倒是這樣有力氣!”
又是焦急,又是心酸。著急的是安佑辰的身體情況,而心酸的是,他們之間已經(jīng)需要用這樣假裝的模式才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
“我怕我如果沒有了力氣,你就這樣走掉,我怎么叫都叫不住你,怎么留都留不住?!?p> 他生病不是假裝,剛才那一剎安佑辰那真的覺得,絞痛的不只是胃,還有心。
他看著寧夏熙的臉在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終于支撐不住從門板上面劃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在這之前他抽了一整夜的煙,連續(xù)好幾天沒有吃飯,更不要說在這過去的兩三年的時間里面,他都是像工作狂一樣,日以繼夜的工作,從來沒有好好的休息過,鍛煉也很少。
“喂!”
安佑辰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摔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神色痛苦。
寧夏熙站在那里,有兩秒鐘的時間是呆滯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寧夏熙拿起手機撥打救護電話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聲音也都是微微的顫動,說不清楚大概位置的信息,她只看見安佑辰躺在的那個地方,和她去過救災(zāi)的地方一樣,在那個小小的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里,安佑辰靜靜的躺著,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寧夏熙翼翼照顧了他一番又一番,最后卻因為很多很多的事情,不得不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他們?nèi)康木壏郑悴恢槲乙膊恢?,所有的深情都藏在那里,你不提及我也不提起,看到的時候就默契的移開雙眼。
甚至到了重逢的時候,都還在懷疑,是不是上帝可憐我,終于給了我再見你的機會。
也害怕,海市蜃樓的再遇會沒有結(jié)果。
寧夏熙甩開那些想法,跟著救護車去到了醫(yī)院。氣喘吁吁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