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吾為何要走1
半晌,男子聲音響起:“暗魅,把你的甜點從河里提出來,吾還沒有玩夠,她怎么敢死了呢?”千百萬年來,從未有人敢忤逆他,而那若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姑娘,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他的底線。
“是!”說話之間,那無腦袋的怪物,幻化成一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穿著一件豆綠色的錦緞,走起路來一搖一晃,剎是富貴人家的紈绔子弟。
暗魅盯著河面片刻,臉上綻開甜甜的笑,嫩白的手往河水一撈,托著云楚汐從水里出來。接二連三的撞擊五臟六腑移位,落水的時候連基本的自救都無法做到。
“嘻嘻!主人她還活著,好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好香甜的血!”渾渾噩噩中,云楚汐感覺有人在舔她的傷口——不,不是舔,而是吸食她的血液。
痛,極致的疼痛,渾身血液叫囂,似要膨體而出。
就在這時,頭頂掠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是是“啪啦”一聲巨響,烏云蔽日的天空突然撕開一條裂縫,刺眼的劍光橫空而出,懸浮在半空中的靈兵,被那股無形力量沖擊,頃刻間支離破碎。
“神光斬?”男子突然抬起頭,略失血色的唇揚起極好看的弧度,他把玩著手中的骨笛,眼底是冷澈的殺意。怪異的笛聲響起,那破裂的光壁,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合攏,黑暗再度襲來。
風(fēng)揚起地上的砂石,卷起他皓皓銀發(fā),混沌沉寂的天地,他靜默的站著,身形略顯消瘦。此時天空浮云涌動,轟鳴聲不絕于耳。
“主人快走,淵祭要撕破結(jié)界了?!卑调忍撊醯某雎?,神圣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提著云楚汐衣領(lǐng)的手不住顫抖,隱隱有冷汗從他額角滑落。
“走?”
他邪魅一笑,托著下巴,慵懶地問:“吾為何要走?臨陣脫逃,可不是吾的風(fēng)格。況且,”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況且,他已經(jīng)來了!”
“轟隆”巨響,凜冽的劍芒劃破天際,混沌的天空被撕開一道缺口,圣潔的光輝普照大地,白衣飄飄的人影踏著一地日光而來。
凡是淵祭經(jīng)過之處,焦枯的草木如沐浴春風(fēng)般,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抽枝吐綠恢復(fù)生機(jī),而凡是被他光芒所籠罩的靈兵,身體迅速的破碎消散。
恍恍惚惚中,有一團(tuán)柔軟的東西將她包裹,寒冷和絕望在這一刻消失。暗魅眼睜睜的望著云楚汐從他手中消失,最終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跍Y祭的懷抱。
淵祭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淌血的胸口,朦朧中有什么在她傷口處摩挲,云楚汐緊皺眉頭,喃喃的說著疼。
“北冥燁,一千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淵祭的聲音依舊是寡淡的,可神色卻漸漸的冷了下來。他緩緩提起手中的長劍,瑩白的光芒自劍身溢出,光芒越來越盛,絢麗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在看到那白光的瞬間,北冥燁尤帶笑意的臉陡然僵住,邪魅的眼底閃過一絲凜冽,雙手緩緩舉起頭頂,虛空中抽出一柄流光溢彩的巨斧,轉(zhuǎn)而向淵祭攻擊去。
頃刻間,天地似乎被割裂,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轟的一聲,紅白兩道光芒交匯,碰撞出炙熱的光芒,慢慢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