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幻蝶事件結(jié)束的第二天,因為大家都沒有什么心情再玩下去,我們就啟程離開了黑海,回到了A市。
老頭兒對我們這么早就結(jié)束假期甚是驚訝,關(guān)清簡單說明情況后他幾次想問我些什么,可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沒說。
宗安和鹿可比我們早些時候回到A市,聽說他因為消滅黑海貪婪妖怪的事情在除妖人中名聲大噪。
關(guān)清從黑?;貋碇箢l繁的和游珍通信,也很快就適應(yīng)了能看見妖怪的生活,雖然他能看到的妖怪比我少得多。
椿自從得知宗安為了除妖而割傷我的手指就對他異常反感,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想要咬死他的表情,當(dāng)然了,椿根本不是宗安的對手,這個想法也就只能想想作罷。
傅白帶著家人出國旅行,在開學(xué)前我再沒有見到過他。
于平時不時會神秘的出現(xiàn)在田北雜貨,不過最多也就說說除妖人圈子里的八卦,并沒有什么新鮮的事情。
我從黑海回來之后還是繼續(xù)著白天兼職晚上代筆人的生活,除了心里總想起汐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安和難過以外,一切似乎都和普通的日子沒什么兩樣,我原以為這種平靜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
可是前幾天晚上,我剛關(guān)上店門,就看到掛著鈴鐺的貨柜上莫名出現(xiàn)一支白色的大羽毛。
鈴鐺并沒有響,屋內(nèi)也沒有客人,甚至連妖怪的氣息都沒有,我拿起羽毛,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鳥類落下的,足足三十公分長,十多公分寬,拿起來就像一個大扇子一樣,摸起來就像在摸金絲絨,羽毛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大家伙,可是等了一晚上,我也沒等到把羽毛放在這里的家伙,我把它小心的放在庫房里,想著田北雜貨出現(xiàn)這種事也不奇怪,反正總會有誰來取,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后。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收銀臺上又一次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了同樣大小的羽毛,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羽毛是橘色的。
我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太對,可是椿也并沒有見過這樣的羽毛,難道是有妖怪在惡作劇?還是別的什么?
第三天,羽毛再次出現(xiàn)了,這一次是綠色的。
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我拍照片發(fā)給宗安,從黑?;貋砗?,我們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他也覺得事情蹊蹺,可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接下來的第四第五第六天,每天晚上都會有一支羽毛出現(xiàn)在店里不同的角落,羽毛的顏色也每次都在變化。
第七天晚上我剛關(guān)上店門,宗安突然敲響了我的門,他破天荒的穿著一身休閑服,沒說明來意就自己走到店內(nèi)四處查看,無論我問什么他都不說話,等到把店內(nèi)外都轉(zhuǎn)了個遍,他才開口說了一句,“還好,今天沒有羽毛?!?p>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說,但看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我也就沒多問。
“葉克,你這幾天沒覺得這些羽毛有什么問題?”宗安自己坐到了椅子上,說道。
“也沒什么特殊的吧...就是覺得這不是普通妖怪的羽毛,似乎更...”
“更強大,更友善,更神秘?!弊诎舱f,“如果我沒弄錯,這應(yīng)該是重明鳥的羽毛。”
“重明鳥不是傳說里那個鳥嗎?”書上說,這是一種對人類非常友善的神鳥,每年開春都會來到人類居住的地方驅(qū)除邪惡,好讓人們接下來的一年都平安順利,“真的存在?。俊?p> “嗯,不過我們除妖人也只是聽老一輩的人談起過而已,重明鳥準(zhǔn)確的來說已經(jīng)不屬于妖怪了,更偏向于神獸,傳說中它有兩對眼睛,一對用來分辨善惡,一對用來看到未來?!弊诎步裉祜@得非常急躁,“老一輩說每年重明鳥到來的時候天空會出現(xiàn)金色的云彩,我以前一直覺得這不過是自然現(xiàn)象或者某些妖怪的習(xí)性而已,可今年卻沒有出現(xiàn)?!?p> “但這些不能說明我店里的羽毛就是它吧?”我從庫房拿出羽毛來,白、橘、綠、藍、紫、紅六種顏色的羽毛一字排開在桌上,美麗至極,一看就不是人類的東西。
“是啊,所以那天你告訴我的時候我也沒有多想,”他按住太陽穴,“但這幾天周邊頻繁出現(xiàn)妖怪攻擊除妖人的事情,我在去家里書庫查資料的時候才無意間看到了關(guān)于重明鳥的事情,這才感覺到出了大事。”
“......”現(xiàn)在一聽到和妖怪有關(guān)的大事,我就感到恐慌,上次黑海遇到的妖怪讓我留下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
“七日羽?!弊诎材闷鹨恢в鹈?,“意思是說,重明鳥有七種顏色的羽毛,分別預(yù)示著不同的危險等級,因為它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所以看到重明鳥羽毛的人就像是得到了信號,可以提前對危機做準(zhǔn)備,如果只收到白色的羽毛,那最多也就是會遭到盜竊之類的事情,如果收到了藍色的,那很有可能家中有人有危險,如果收到了黑色的,那就預(yù)示著會發(fā)生大災(zāi)難?!?p> “...可是我已經(jīng)收到六個顏色的了?!?p> “沒收到黑色就好,紅色的意味著這個災(zāi)禍和妖怪有關(guān),既然和妖怪有關(guān),只要有除妖人在就不擔(dān)心,”宗安說,“既然是你收到了羽毛,那重明鳥應(yīng)該是想告訴你什么信息,這幾天有什么奇怪的夢或者奇怪的現(xiàn)象嗎?”
“沒有...最近都很正常...”我說,但感覺哪里好像不太對。
“什么都沒有?”宗安問,“好好想一想?!?p> 我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最近睡得很踏實,沒怎么做夢,店里除了羽毛的出現(xiàn)似乎也沒有其他不尋常的事情...
不對!問題就出在這里!田北雜貨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是有不太正常的,”我說,“不正常的就是,這幾天店里太正常了。”
“...你在說繞口令嗎?”
“不是...怎么說呢,這幾天的感覺就像,有什么東西在故意讓田北雜貨很正常一樣...哎呀我也說不清楚?!?p> 宗安想了想,“總之,有事情馬上告訴我?!彼酒鹕?,“希望沒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我點點頭,看著他出了門。
一轉(zhuǎn)身,一支黑色的羽毛躺在我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