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王朝立國號為陳,將帝都順天府,陪都應(yīng)天府皆設(shè)立在了泰安城中,陳氏建國三十余年,這三十余年里,泰安城一點點變成了陳國十四洲最繁華之地,如今的泰安城內(nèi)盡是巍巍高樓,行人游客,車水馬龍,水泄不通。
泰安城又能細分為三城,外城泰安,取太平長安之意,外城中皆是各國各地的商戶,游客,外城繁華似錦,一年上繳的賦稅,便可以抵得上東邊三洲一年的所有收入了。
泰安城內(nèi)城與中城便是大陳帝都,陪都,順應(yīng)天府,順應(yīng)天府雖然都有一個府字,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大大小小一共住了有30來萬人。
順應(yīng)天府中住的是,皇帝,妃子,文武百官,再加上皇親國戚,家屬親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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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作為皇帝辦公居住,還有直系親屬居住的地方,十分的奢華,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所有的大殿內(nèi)都是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chǔ)。
正中養(yǎng)心殿,乾清宮,東側(cè)是一座承乾殿,這里是太子殿下的住所。
承乾殿內(nèi),一名飛魚服單膝跪地,低頭說道:“殿下,屬下辦事不力,未能留下三皇子殿下?!?p> 他對面坐著一個男子,男子手持一把玉折扇,在桌面上輕敲,男子臉上始終帶著淺淡笑容,聞言說道:“什么三皇子殿下,一個被皇室除名的喪家之犬而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男子停下折扇,臉上笑意更盛,開懷笑道:“都算不上喪家之犬了,孤犬一只,哈哈哈哈哈哈?!?p> 跪在地上的男人剛松了一口氣,那把玉折扇被男子扔出,直勾勾的朝著著他砸來,男人不敢躲開,任由折扇砸到自己額頭,額頭瞬間紅腫起來,男人面容絲毫不改,伸出雙手,在折扇落地之前捧住,另外一只腿也跪在了地上,彎下腰去,額頭貼地,雙手舉起折扇過頭頂,“屬下該死,望殿下責(zé)罰!”
男子慢悠悠站起身來,向前踏出兩步,接過被雙手捧著的折扇,左手持扇在右手掌心敲打,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抬起右腳就打算踹下去,猶豫了兩秒,還是沒有踹出這腳。
“八位六繡飛魚,又讓你拿著我的貼身玉佩找吳潛要了兩百精兵,軍弩調(diào)走了十把,都沒有留下三個人?嗯?抬頭說話!”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頭,咬了咬牙:“殿下,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得到的消息,突然就駕著馬車向著十萬大山里馳去,我們發(fā)覺不對,立即前去阻截,但是他們已經(jīng)到了那座鐵牛山山腳。我們于溪岸布控,本來只有那兩個尚書府余孽,我打傷了書生,鐵匠就是見書生吐血重傷也沒有離開三皇子半步,反而帶著三皇子后退了五十多步,軍弩作用不大,我便指揮部下帶著那兩百余鐵石城守軍向前圍殺?!?p> 被他稱作殿下的男子又坐回靠椅之上,拿起一杯溫茶,遞給男人,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男人接過茶,一口飲盡,又道:“我的六名手下剛和鐵匠交上手,背后鐵牛山里率先沖出一人,是哪苗疆部落前三的高手,柳伯夷,他后邊還跟有約三百苗疆騎卒。那鐵匠書生見狀,又提了一口心氣發(fā)難,我們腹背受敵,損失慘重。”
坐落高位的男子不再敲打折扇,閉目沉思片刻,深呼了一口氣,說到:“每想到他們居然會和苗疆蠻夷勾結(jié)到一起,難辦啊,難辦?!?p> 男子拿起桌上放置的一個小錘,敲了一下小錘旁邊的銅謦,很快就有婢女低頭端著茶盤送來兩杯熱茶,輕輕放在桌子左右,又低頭退出房間。
男子放下折扇,示意跪在地上的男人起身落座,男人起身,卻沒有坐下,只是低頭站立在桌旁,男子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端起熱茶,杯蓋輕輕撥開茶葉,抿了一口,“喝茶啊,郭副指揮?”
男人拿起桌上的熱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男子又說道:“郭副指揮,你與姜總指揮的關(guān)系本就勢同水火,隨著皇帝陛下的病越來越重,除去他手底下的那些呆板錦衣衛(wèi),權(quán)利是越來越小了,很快那乾清宮內(nèi)的椅子,就是我的了,為我做事,可不要藏私???”
男人揭開茶杯,連著茶葉帶著茶水一口飲盡,放下茶杯,低頭拱手道:“祝太子殿下早日成就真龍,我定為太子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男子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此次任務(wù)不許有半點泄露,吳潛那邊自然有我的人去打壓,你這邊若有一絲不妥,我可不會再輕易放過你了”
男人點了點頭,一步步退了出去。
男人退至門外方才轉(zhuǎn)身,右手掌心抵在繡春刀刀柄之上,輕輕磨挲,緩緩?fù)鲁鲆豢跉?,嘴里咀嚼著剛才剩了一點的茶葉,眼神陰暗……
待到剛才的男人走出承乾殿,男子放下茶杯,拍了拍手,剛才那個送茶的婢女便從屋外走來,剛進房門,就笑盈盈的施了個萬福:“陛下,萬福金安!”
男子哈哈笑出聲,伸出手,那女子便側(cè)身坐到了他的腿上,輕輕幫他揉捏著兩肩。
“婉兒,剛才那些話你也聽見了,我那三弟居然和苗疆那邊勾搭在一起了,我心里有點不踏實了啊?!?p> 女子動作不停,嗓音輕柔說道:“陛下不用擔(dān)心,苗疆自古散亂,難成氣候,這些年不過是靠著十萬大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茍延殘喘罷了”
男子點點頭:“還是婉兒慰我心憂啊,等到我坐上帝位,之前許你的東宮之主,定不落空?!?p> 女子聞言,捂嘴輕笑,沒有得寸進尺,只是問道:“陛下,為何不殺那許家第二子?難道你要放他回到西北?”
男子哼道:“我也想殺他,可惜了,他有一個好哥哥啊,早就與我傳過話,動他弟弟一分,西北三十五萬大軍可不好說話,想必他身邊暗中定有人護衛(wèi),我與許執(zhí)刃本就不和,在我成事之前就與他鬧的你死我活,得不償失,再說了,老頭子雖病卻不死,我的動作都不能太大,他本就對那西北王滿是愧疚,我若是動作太大,這些年的謀劃只會便宜了二弟,不妥啊,不妥啊。”
女子雖有失落,卻還是言笑盈盈的說道:“還是陛下想的周到!”男子右手在女子身前聳立山峰上輕輕一捏,嘴上掛著溫柔笑意說道“一天到晚胡說八道,叫我殿下,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你這些趲越之語,不用別人動手,我先殺你?!?p> 女子握住男子的手,嬌笑道:“殿下,你就是婉兒的陛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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