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聰家的媳婦做生意,不會影響李家在讀書人眼中的清譽。
相同的,朱弘羽的媳婦為了幫瑞王府撐起偌大的開支,做生意的話,也不會影響到一向注重名聲的朱弘羽。
而且,李家媳婦在賞花宴上被瑞王府的長媳用開玩笑的話,定下來合作關(guān)系,知情人興許暗地里,或許會同情李家,不得不帶著瑞王府分攤利益。
總之,跟瑞王府合作,對李家來說,有利無弊。
盡管那朱弘羽也許也是宰肥羊的主,但是,他命短,明年他就病重不愈了,到時候瑞王府的一切,將全是朱弘安的。
而將來,自己會將這一大筆收入,爭取拉入國庫!
不然以現(xiàn)在的賦稅規(guī)則,大明的國庫,早已經(jīng)寅吃卯糧,負債累累了。
“那我回去跟家里說說?謝青,黎書恒,你們兩個到時候也要幫幫我,拜托了!”
李聰暗暗佩服李東陽的同時,也感到萬分無奈,總感覺李東陽有報復(fù)自己三人的嫌疑。
不就是自己三人今天意外看到了弟妹的驚人之姿么?至于非讓我們?nèi)说哪镒?,也要穿上這套新衣服,出去給人看?
媽蛋的,即便自己娘子穿,最好也是穿在內(nèi)宅給自己看才對,給外人看了不是虧了?
但這腹誹的話,李聰不敢講。誰讓今天自己三人看呆了李東陽娘子呢?
“好說!”黎書恒跟謝青兩人也咬牙答應(yīng)下來,媽蛋的,誰讓自己今天看傻了李東陽的媳婦的?
這貨今天走的時候,看似簡簡單單的過了,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不過,一想到為了興和書院的寒門學(xué)子,想到將來的千金夫人都會這么穿,三人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誒,其實,若是讓李東陽的媳婦穿上那一套,必定是傾國傾城,不,是禍國殃民!
媽呀,不能想了,這么一想,李聰,謝青,黎書恒三人都感覺心快跳了出來。
“回去之后,你安排一下之后,就不用管這件事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好好讀書,這才是大事!興和書院,要的是高中的名聲!”
李東陽打算這一次,帶著這三人一起考中秀才,其余的那就看他們自己了,自己不能管太多,不然會無故招來質(zhì)疑的。
過了幾天,李祖梅在他大哥大嫂娘家人的安排下,留下來一歲正在蹣跚學(xué)步的女兒,帶走了兒子。
同時,李家人跟以往一樣,由東青帶著一百斤麥子,將李祖梅母子送回了清溪鎮(zhèn)。
沈家在清溪鎮(zhèn),只有一個兩間房子的小院子,連著外面的一間豆腐鋪子。
李東青將小姑姑跟表弟送到之后,干脆辭別了虛假客氣的沈友峰的娘。
“祖梅,不是我說你們李家,太小家子氣,你幫他們這么多天的大忙,他們就給你裝了這一點的麥子???
這要是你在外面做繡活掙工錢的話,也不止能買這么一點點吧?鄉(xiāng)下人就是這么小家子氣的很!”
沈友峰的娘,看到跟以往一樣的一袋子麥子,頓時就不高興了,年年如此,竟然都不知道添加的?
再說今年自己兒子還得準備鄉(xiāng)試,到處缺錢,李家不知道嗎?
那李祖梅的十六歲侄子,湊什么熱鬧去院試?不是白花錢么?
李家有那個錢,不如湊給自己兒子去鄉(xiāng)試,自己兒子三十六歲了,考了好兩回,今年也應(yīng)該考上了吧?
李祖梅半點不接婆婆的話,權(quán)當(dāng)她放屁,不然自己只要接話,她就有更多的話等著自己。
哼,這一回,自己也應(yīng)該爭氣一點點,免得一家人都為自己操碎心。
就連那楊玉蓮都能心疼自己的女兒,自己這個做娘的,難道還不如一個楊玉蓮?
為母則強!
這是靈靈跟自己說的,連靈靈這個丫頭都懂的道理,沒道理,自己這個二十六歲的人還不如一個十三歲的。
自己跟兒子的身體最為重要,自己若是不照顧好自己跟孩子,沒人會心疼自己跟孩子,自己早該清醒了。
“向平,多吃一點!”
中午李祖梅在家吃飯的時候,故意給自己跟兒子多舔了一些糙米飯,也多舔了一些豆腐。
多吃一些,孩子吃飽才能長得好,自己吃飽才能好好的。
“哦,娘!”
向平雖然四歲,但也算是有些懂事的,盡管家里的飯菜,不如在大舅舅家吃的好。
但是向平在李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吃的白米飯,是二表嫂給的,不是大舅舅家的。
“吃吃吃,你在李家就是這么餓了十幾天的?回來就吃的跟餓死鬼一樣?向平,奶奶沒說你,你吃你的!”
沈友峰的娘,心里正堵著,看著自己媳婦吃的比平時還多,頓時又找到了發(fā)泄口。
“向平,好好吃,吃飽了才能長得好,不要跟你妹妹一樣,被我們家餓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李祖梅忍著忍著,還是忍不住的回敬了婆婆一句。
頓時沈友峰的娘,氣炸了!第一次,一巴掌打到了李祖梅的臉上,這回連冷淡都不用了,氣炸了都。
這小蹄子竟然這么鄙夷我們沈家?回了娘家一趟,就以為有人給她撐腰了?
我呸!
我打不死你這個小蹄子,敢這么不孝?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清溪鎮(zhèn)上,哪個不說我們沈家家風(fēng)好?不然我一個守寡的婦人,怎么會含辛茹苦的將年幼的兒子,養(yǎng)育成了秀才老爺?
“娘,這是你第一次打我,我相信,也應(yīng)該是你最后一次打我,不然,我李祖梅,也不是孬種,被人欺負了只知道忍著。
向平,不要怕,娘不疼的,跟娘一起進屋去!”
李祖梅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終究還是克制了脾氣,只是也警告了婆婆一聲,這是最后一次,我忍著被你打一輩子,下一次,我不會再忍了。
“賤蹄子,你敢這么不孝,老娘今天就打死你,李家就沒生出好女兒,好吃懶做,還這么不孝,禍害我兒子,禍害我沈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旦動手開了閘門,沈友峰的娘,就有種控制不住的動手欲望。
也許在她內(nèi)心深處,早就想過,這么打媳婦很是痛快了。
偏偏為了在鎮(zhèn)子上的好名聲,她一向是忍著的,最多也就是不理她。
但今天,沈友峰的娘覺得自己受到了媳婦的極大挑釁,如果不徹底鎮(zhèn)壓下來,她咽不下去這口氣之外,還真是擔(dān)心今后兒子也被她壓下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