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剛一回院,就發(fā)現(xiàn)百里玉影正坐在她的屋里等著。
“這么晚了,母親怎么不如休息?”
青司解下身后的外衣遞白芷。
百里玉影知道青司入宮是為何事,她為人母的又怎么能睡得著。
“一切都還順利?”
青司點(diǎn)點(diǎn)頭。
“很順利。”
只是這其中諸多波折,她卻是略下不提。
青司不提,百里玉影又豈能想不到。
“你會來就好,可是用過膳了?”
別說,她先前一直繃著一根弦,別說是吃飯,她這肚里除了一肚子的茶水什么也沒有。
百里玉影將桌上一個小竹籃向前推了推。
“先吃兩個墊墊吧,我命人在灶上燉了雞湯,等會喝上一碗再睡?!?p> 青司掀開竹籃上蓋著的紅布,卻見藍(lán)里放著被染了紅色的喜蛋,瞧那個頭似乎是孔雀蛋。
季府里能用的上喜蛋的就只有季云黛了。
“日子定下了?”
青司一邊說著,一邊取過一枚放在桌上敲開,細(xì)碎的紅色蛋殼被她剝落,露出潔白細(xì)嫩的內(nèi)里。
見青司看上去并不在意,百里玉影這才開口。
“就定在半月后?!?p> 半月后?
竟然比當(dāng)初她定親的日子還早,看來季云黛這是生怕肚子捂不住了。
“只這半個月的時間,婚禮能安排的好嗎?”
“你嬸娘說她去尋人合了八字,除了半月后的日子合適,今年怕是都沒有合適的日子了?!?p> 百里玉影停了停后繼續(xù)說到。
“琴府也是同意了?!?p> 青司咬掉手上的蛋黃,季云黛孩子都有了,琴府又怎么敢不認(rèn)帳。
“母親,我最近會有些忙,到時季云黛添妝,您就隨便替我從庫里挑一件去吧?!?p> 百里玉影知道青司不樂意與季云黛在一處,可是她心里還是有些猶豫的。
“畢竟都是季家人,莫做的太明顯了。”
“母親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p> 青司再次磕開一個喜蛋,這孔雀蛋的個頭大不說,這味道也是分外細(xì)膩,空嘴吃上去也不覺得難受。
“只是我最近真有些忙,圣上與祭酒大人雖然同意我進(jìn)入國子監(jiān),可是若想入學(xué)還需要經(jīng)過幾位太學(xué)師傅的考核?!?p> 這決定著青司以后跟著那位師傅,所以她分外慎重。
季錦堂當(dāng)初也是出身國子監(jiān),百里玉影又豈能不知道。
“你別太勞累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執(zhí)意進(jìn)入國子監(jiān),但是青司,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快快樂樂的?!?p> 而不像是如今這樣,什么都自己去想去承擔(dān),明明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去賞花踏青,每日愁苦的也該是今日穿那身衣裳。
青司不能將自己的真實(shí)意圖說出來,可是她也不希望母親如此為她擔(dān)心。
“母親放心,我會量力而行的,只是……”
青司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喜蛋。
“以后女兒的名聲或許會有些不好聽,希望你別太介意。”
“你是我的女兒,好也好,壞也好,都是我的女兒,我最為擔(dān)憂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的親事。”
百里青司最為擔(dān)心的,反而是青司最不擔(dān)心的。
“至于我以后的夫君,”青司笑笑,“若是他對我,不能與母親待我一樣,那我要來何用?”
而這樣的人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
接下來的幾天,正如百里青司所說,她真的陷入了十分的忙碌當(dāng)中。
除了四書五經(jīng),筆試解題,禮、樂、射、御、書、數(shù),這六種也會由太學(xué)師傅抽出一到兩個考核。
即使青司貴為郡主,即使初入學(xué)不至于太嚴(yán)苛,但是她若是做的不好,恐怕女子不能入國子監(jiān)一事,又會被他們舊事重提。
幸好入國子監(jiān)一事被安排在太后壽誕之后,在此之前她還有時間去學(xué)。
這日,青司正拿著一柄小弓在花園里練習(xí)開弓,她以前沒碰過這個,弓弦勒在手上的感覺有些疼痛,不過比這更痛的是她的胳膊。
臂彎內(nèi)側(cè)因?yàn)闀r時開弦,每晚都得用熱毛巾敷過之后揉開,這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可是無論再如何的痛苦,也好過她前世手腳俱斷的被鎖在金籠里的那種無助和絕望。
青司正練著,忽聽的一陣女子嬌笑聲,從一旁傳來。
聽著這聲音,青司這才想起,今日好像是季云黛添妝的日子,這來的應(yīng)該是她閨中姐妹才是。
季云黛那樣的貨色,想來與她交好的,也好不到哪去。
青司正準(zhǔn)備收了弓回自己的院子,卻驀地聽到那笑聲里竟然摻雜了自己的名字。
本來應(yīng)該離開的她,卻是轉(zhuǎn)身躲到了一旁的假山之后。
“云黛,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要嫁人了。”這是與季云黛一直交好的小姐妹。
季云黛笑笑,能夠得償所愿嫁入琴府,她心中滿意可想而知。
不過有人就是看不慣別人得意。
“云黛,怎么今日你添妝,你的姐姐百里郡主沒有出現(xiàn)?”
季云黛一聽青司之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都是那個掃把星,她的臉到現(xiàn)在還疼哪。
隨即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那人,真是個沒眼色的,好好的一場談笑,提那個煞星做什么。
不過氣歸氣,這面上還得好生維護(hù)著。
“郡主這幾日受了風(fēng)寒,生了病在自己院里調(diào)養(yǎng),就是她想來,我也不能讓她到場,今日來的夫人貴女這么多,若是一不小心傳染給其他人可怎么辦?!?p> “竟然還傳染!”
一人驚訝道,“真的只是風(fēng)寒嗎,不是旁的?。俊?p> 另外一人笑到,“怕什么,說是生了病,誰知道是因?yàn)槭裁丛蚨阍谠豪锊怀鰜怼!?p> 那人看看左右,見沒人這才悄悄壓低聲音道。
“我聽其他貴女說,這郡主啊曾經(jīng)心悅琴公子,可是琴公子最后迎娶的卻是咱們黛兒?!?p> “竟然還有這事!”
“琴公子連這西周第一美人都不喜歡,可想而知對黛兒是何等癡情了。”
“說什么第一美人,不過虛名罷了,我看沒準(zhǔn)就是怕被黛兒比下去,這才躲在院里不出來的?!?p> 這話簡直就讓季云黛的虛榮心膨脹到極致。
她原本還不愿陪著這幾個門第不高的小姐出來,如今看來,倒也是有趣。
“好了,好了,”季云黛道,“她終究是我的姐姐,你們也別……”
“別什么?”
一道聲音冷不丁的從身旁冒出,季云黛慌忙看向四周,可周圍并沒有青司的影子,難道剛才她聽錯了?
“是在找我嗎?”
一塊小石子被人踢來,“啪的”擊中到其中一位小姐身上。
那人平日也是眾人捧著的嬌嬌女,如今被人用石頭踢打,自然怒不可遏。
“是誰,竟敢這么大膽!知道我是誰嗎!”
“噢?說來聽聽?”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假山之上有人持著一柄弓箭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她眼帶笑意,可她手上的弓箭卻被她拉至滿月,弦上搭著的竹箭直指一眾貴女……
月半松子
發(fā)現(xiàn)毛不易的歌都好好聽啊,最喜歡那首《像我這樣的人》,第一句就撩到我了: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為什么要一個人過七夕? 出門約會,不約會的,都將你們手上的票票交出來,要不然……要不然松子就投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