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對方的態(tài)度了?!?p> 這句話想來是“想打架隨時奉陪”的同義語。
“不過,看對方的氣息這么溫和沉穩(wěn),大概不能抱太大期望。”
語畢,瑪瓊琳的視線移向隱藏著不知名火霧戰(zhàn)士的夜景。
接下來,全心思考自己從今以后將何去何從。
(我應該怎么做呢.....)
由于瑪瓊琳默不作聲,悠二不自覺地與夏娜面面相覷。
只見她的炎發(fā)與灼眼熠熠閃亮,足以讓觀者的心也跟著燃燒起來。
對于她的存在、搖曳著熾紅色澤的封絕包圍著兩人,以及零點時分逐漸接近到可以感覺到。
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進。
一邊確認一邊心想:(總有一天……不,不久的將來,即將離開這里,展開旅程……)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離開這個城市,離開自己的家,離開自己的家人……
離開后……要怎么做?他的家人會怎么樣?還有他該如何去和他的朋友們告別……
悠二他和斗比以及夏娜他們不同,他并不是一人獨身,在這座城市留有著難以割舍的羈絆。
親人、朋友……
即使有著充分的理由,但要他舍棄這些……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沉重了。
他還只是一個少年啊……
但,還是非思考不可。
因為這正是擺在他面前的現(xiàn)實……
悠二努力隱藏著內(nèi)心不斷涌現(xiàn)的心情,對于一切感到悲傷、痛苦、寂寞、不舍,以并非依賴而是勇敢面對的語氣向著身旁的少女說道:“再稍等一下好嗎?”
“……”
夏娜看穿他所隱瞞的一切,但對于他采取隱瞞的行為本身表示贊許,于是報以堅定的笑容。凝結堆積在胸口的郁悶心情完全煙消云散。與目前悠二輕輕牽著的指尖當中所包含的心情相較起來,“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是微不足道。
將這股思緒暗自關注在表情當中,然后點頭。
“嗯?!?p> 只是,他們甚至連“再等一下”的余裕也沒有。
目前這位初來乍到御崎市的火霧戰(zhàn)士,正是調(diào)音師。
然而,除了斗比以外的人都不知情。
從現(xiàn)在算起兩天后的事情
不知位于何處的黑暗,地板上閃耀著大得夸張的綠色圖騰。
在圖騰的映照之下,身穿白色長袍、如同棒子一樣瘦削的“教授”佇立原地。
“這——個世界的扭曲會造成什——么影響呢?多米諾——你知——道嗎?”
一旁,過兩公尺高,外型如同瓦斯桶般圓滾滾的“磷子”多米諾隨侍在側(cè)。
“是——的!教授豪洞洞洞洞(好痛痛痛痛)!”
教授轉(zhuǎn)變成機械手的指尖驀地伸出,擰轉(zhuǎn)多米諾以彈簧做成的臉部。
“因為連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不——斷地研究啊——!既然連我都不知道了,你為——什么會知道呢?”
“素滴素滴,素哦呀未喔(是的、是的,是這樣沒錯)……:“是的!教授,不知道!”
“啪”的一聲,教授一手拍向其額頭。
“為——什么???”
沒想到傳出“喀”的一個重擊聲響。因為他忘記現(xiàn)在還是機械手的狀態(tài)。
“唔、痛——為什么說話要這么不干不脆呢!?”
昏迷了數(shù)秒鐘,隨即以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xù)說道。
“是——的!因為昨天教授說過:‘當仆人的在回答主人的時候,就算拒絕也要說「是」’豪洞豪洞豪洞(好痛好痛好痛)!”
多米諾再次遭到擰轉(zhuǎn)。
“你想說是我害——的咯!多——米諾——!”
“勿素勿素危謂未呀惡(不是不是絕對沒有這)回事……小的才疏學淺,根本不可能理解如此高深奧妙的真理,還請教授不吝給予指教!”
“嗯嗯——嗯呼呼呼呼、嗯嗯——!既然你虛心求教,那我也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非常好!!”
白袍迅一翻,教授讓身軀毫無意義地轉(zhuǎn)了一圈半,背對著多米諾。
“……嗯、嗯——?”
最后發(fā)現(xiàn)再轉(zhuǎn)半圈有點多余,于是再轉(zhuǎn)一圈半,這樣正好面向多米諾的位置。
“噢噢——!著的是太帥了??!”
米諾鏗鏘鏗鏘地以由隨便幾個零件任意拼湊而成的雙手鼓掌叫好。
教授面帶得意洋洋的表情轉(zhuǎn)向自己的“磷子”,終于開始說明:“嗯——呼呼呼!——先呢!這個所謂的扭曲就是,構成這個世界的龐大‘存在之力’的秩序與運作產(chǎn)生異常的關系。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由一群力量強大的‘魔王’——多次制造出嚴——重的扭曲……嗯嗯~呃,但——是!歸根究底,這個異常到最后并未實際造成秩序的瓦解。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p> 揮舞的手臂以指尖點燃約有蠟燭大小的淡綠色火苗,接著直接流出,然后化為火焰彈往周圍射出去。擊中黑暗之中的墻壁與天花板的火焰彈在瞬間燃燒擴散,與地板相同的自在法四處延伸。
“就是那——些可惡的調(diào)音師!老是搶在前一刻修復完成!怎么會這么沒品味??!如——果不實際發(fā)生的話,根——本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這——個世界的狀態(tài)、法則、真理!必須加以調(diào)查、研究、解析!因——此最需要就是‘真實’——?。馑牢伊耍?!搞不好,搞不好哦!搞不好可以從那群屠殺同胞的家伙,所主張的瓦解世界均衡以及所釀成的嚴重災禍找出相——關的對策、也、說不、定?。。 ?p> 位于驀然轉(zhuǎn)亮的房間當中,教授一鼓作氣滔滔不絕地說明著。以戲劇化的動作攤開雙手,宛如悲劇主角一般手掌貼住額頭,這次毅然做下決定。
“為——什么!這些人只偏——好眼前的對癥療法呢???這——樣不行,對于真相的掘置之不理,一味采取短線的措施,這一點就是不合理、不爽快、不誠實!!總而——言之,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付諸行動、付諸行動、再付諸行動!就算下雨開花、屋頂?shù)顾?、野狗亂吠也要付諸行動?。∽屵@個世界‘碰磅’一聲?。‘a(chǎn)、生、扭、曲——??!”(所以這個教授真的天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的最佳典型?。?p>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再一次,多米諾鏗鏘有聲地拍手。
“真是太精彩了!總計第五千五百七十二次,一字不漏,內(nèi)容相同的演講,真是太棒洞豪洞洞洞洞(痛好痛痛痛痛)!”
擰轉(zhuǎn)總是多說一句廢話的“磷子”臉頰,教授同時望向擴散至整個房間的自在法。厚厚的眼鏡閃耀著好奇心與喜悅。
總而言之……雖然這個教授的言辭邏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和為了探究世界毀滅的方法所以將世界毀滅這種行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不過這個教授就是那種為了探求真理而不顧后果的科學狂人,也不能指望他會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