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滿枝,朝花含露。綠湖邊姹紫嫣紅,與綠柳繪出春日的生機盎然。
“平安無事!”梧桐拿著李從珂命人傳來的信條。
安重誨命河中衙內(nèi)指揮使楊顏溫趁著李從珂出城狩獵,將李從珂關(guān)在城門之外。李從珂與楊顏溫理論。楊顏溫說是明宗的旨意。李從珂被迫從河中來到洛陽。
“安重誨你得罪陛下,有得罪了德妃。朝中上下你剛愎自用。如今又要動李從珂,你的死期不遠了?!蔽嗤┬镑纫恍D(zhuǎn)身回蓬萊殿。
不久明宗攜同德妃與百官南郊祭天。梧桐又被德妃放假休息。沒事在僻靜處閑逛。
“近日還好嗎?雨歇的傷怎么樣了!”李從厚一身紫衣,依舊是英俊儒雅。
梧桐雖一身宮女的衣服。但依舊無法掩蓋她空谷幽蘭的氣質(zhì)。站在百花前不沾凡塵。
“都很好,娘娘被封淑妃!我又是最得寵的宮女怎能不好。雨歇他的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只是總是在我面前裝病。”
李從厚的眼神投向梧桐的手腕“本王送你的手鐲為什么不見你戴?”
梧桐尷尬的輕拽手指道:“出來的急,忘了。”
“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帶著這手鏈??磥砟愫芟矚g。是淑妃娘娘賞你的嗎?”
“嗯!戴習(xí)慣了所以就一直戴著!談不上喜歡。”梧桐的腦海中閃現(xiàn)雨歇的那張臉。她不自知的露出幾分嬌羞?!皩α?!聽說孔姐姐有孕了,恭喜!”
李從厚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是逃避梧桐的目光看著一旁。
“我的宋王殿下!你雖然外調(diào)去了成德,但是如今已經(jīng)被封宋王,有嬌妻美妾不該這幅模樣吧!”
“可本王想娶的人不是她!”
“你還介意她心里的那個人不是你嗎?”梧桐沉重的說道。
“本王,不,我-從未介意過!我介意的事是她搶了你的位置?!崩顝暮裆钋榈目粗嗤?。
梧桐看著李從厚的眼神,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李從珂從遠處走來。
李從厚收起那深情道“我先走了!”
李從珂默默看著李從厚從身邊走過。
“我都走到你面前了你還看著他?”李從珂走到梧桐身邊。
梧桐收回目光“沒有!對了,你的事怎么樣了?陛下什么時候讓你回河中?”
“你就這么想我離開洛陽?”李從珂戲謔的壞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我知道!”李從珂微微一笑。
“你還笑的出來!”
“現(xiàn)在無官一身輕,躲在父皇的臂膀下安重誨不敢輕舉妄動。再說可以時常進宮看你我應(yīng)該做夢都能笑醒?!崩顝溺嫔硇淖栽诘靡狻?p> 梧桐無奈一笑?!澳憔烤乖趺吹米锇仓卣d了!看他有想要除掉你的意思?!?p> “我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父皇當初也是身為義子,后來……得了皇位。他怕我效仿。還有一次喝醉了,差點傷了他,把他嚇的那個狼狽的模樣!哈哈!”
梧桐上下大量道“原來你的酒品這么差!還好我沒灌醉過你?!?p> 李從珂色瞇瞇湊近梧桐“那要看陪酒的人是誰了!”
“你別這樣!我們……我說的很清楚了!”
李從珂雙手緊緊握住梧桐的肩膀。“若一日,我手握重兵,君臨天下,你可愿陪我?”
梧桐不斷掙扎?!澳銊e這樣?!?p> 雨歇一腳將地上的石頭踢飛打在李從珂的手上。李從珂疼的松了一只手。梧桐將他推開。
雨歇沒好臉色道“哪來的流氓,光天化日欺負良家少女?!?p> “多管閑事!”李從珂走向雨歇邁著要打架的步伐。
梧桐見勢不妙忙走過去?!拔?!這好歹是天子腳下,都別沖動啊!”
“梧桐你別管這是我跟他的事?!庇晷埠敛皇救酢?p> 梧桐跑到兩人中間不肯讓開。雨歇和李從珂很默契的將梧桐推到一邊。
兩人拳頭交錯,梧桐一腳將他他們糾纏的手踢開。兩人又將梧桐推開。梧桐一躍又隔開兩人。這時李從珂和雨歇的拳頭從左右兩邊飛來。梧桐嚇的禁閉雙眼。拳風(fēng)吹亂梧桐額間的碎發(fā),在將要碰到梧桐是停留下來。
過了一會梧桐睜開眼睛左右看看他們。他們看著對方滿眼殺氣。
“你們要是再動手,我就再也不理你們兩個了!哼!”梧桐生氣離開。
雨歇瞪了李從珂一眼跑去追梧桐。李從珂放下拳頭傻傻地站在原地。
鬧劇后梧桐打探到明宗裁減東西兩川。安重誨向明宗進言,說東川的董璋有反叛之心。東西兩川手握重兵若有不臣之心后果難料。
李從厚坐在梧桐面前道:“如果此事有了不好的結(jié)果!再來一個罪名。墻倒眾推。你說他還能死灰復(fù)燃嗎?”
梧桐起身想了片刻“不一定吧!數(shù)大根繁而身豈會輕易就傾倒?!?p> “那就要看多大風(fēng)。根隨多,不是已經(jīng)被蛀空了嗎?你明白嗎?”李從厚走近梧桐。
“可是……”
“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一切有我!”李從厚撫過梧桐額間碎發(fā)。
梧桐抬頭看著李從厚,她有些驚訝,有些疑惑。有些不認識眼前的李從厚。那一身的儒雅之氣為何有這樣的智謀,他又會怎么做。
“你這是什么眼神?”
梧桐慌忙頷首道:“沒什么,我口渴了先回去了?!?p> 李從厚靜靜看著梧桐離開。
長興元年,公元930年明宗祭天完畢后,下詔裁剪東西兩川的軍隊。董璋聞詔大怒,突然發(fā)兵擒了棉州刺史武虔裕。武虔裕是安重誨的心腹。
武虔裕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董璋你敢抓本官,你要造反嗎?”
“哼!安重誨真不是個東西。我可沒少給他好處。他卻說我有不臣之心。陛下祭天前他讓李仁距來接貢銀。我好心款待李仁距,李仁距卻與歌姬尋酒作樂,屢請不至。我不就是差點殺了李仁距嗎?最后我不也沒動手殺他的走狗嘛!他安重誨倒記仇了!”董璋一掌拍在拍在桌子上。桌子被拍的裂開倒地。
“雖說李仁距是安大人的心腹。安大人或許記了仇。可你敢說你沒有不臣之心嗎?”武虔裕憤憤不平。
董璋喘著大氣道:“不臣之心!那也是他安重誨逼的!我駐守東川以來安分守己??赡前仓卣d多次派人來割據(jù)我的地盤。若我不反哪日我就是俎上魚肉了!”
“說的好聽。董璋你與朝廷對抗你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武虔??犊ぐ骸?p> “來人把他關(guān)起來!”
不久董璋以同命相連為由說服西川孟知祥結(jié)為聯(lián)盟。又許與其聯(lián)姻。董璋又派人送往洛陽一封信給他的親生兒子。
“安重誨打著朝廷的名義割我支郡,分建節(jié)鎮(zhèn),又屢次撥兵戍守,朝廷這是要殺我。若是朝廷在再發(fā)一兵一足我不得不反。就要與你永別了!父親對不住你!”
董璋的兒子董子業(yè)看到書信立刻讓人勸阻安重誨不要再曾兵??砂仓卣d不肯聽。果然朝廷的兵還未到閬州董璋就已經(jīng)反了!
安重誨站在朝堂之上言“陛下東西兩川如臣所料,現(xiàn)已造反。請陛下命人討伐。”
“愛卿果然有先見之明。董璋大逆不道。此刻不討伐更待何時!”明宗正襟危坐。
朝堂下眾大臣議論紛紛。
“不知派誰去好!眾愛卿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明宗說完眾人相互看看。
“稟陛下臣覺得石敬瑭征戰(zhàn)多年,此次平亂非同一般,派他再合適不可!”一個老臣從隊伍中站了出來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