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倫之樂
頹敗的花園里女子安靜的坐在那里,手里握著一個木刻的小人兒。
遠遠看去小人圓潤光滑,想必是主人長期拿在手中。
“蕭玥小姐喜歡這些個小玩意?”
蕭玥并沒有因為南宮誠的突然出現(xiàn)而受驚,看到心上人出現(xiàn)她只是微笑,目光熱誠,就那樣看著他。
南宮誠并不反感蕭玥的目光,因為太過純粹,他只有覺得承受不起這樣的愛慕。
“蕭小姐,本王不太明白你這感情從何而來,大概也沒法回應(yīng)這樣的感情……”
收回目光,蕭玥低下頭翻來覆去的玩弄手中的人小人兒。“不需要……”
因為聲音太低,南宮誠不得不俯身低下頭,“你說什么?”
耳邊響起的聲音像一道閃電,驚得蕭玥抖了一下,慌亂的樣子逗樂了南宮誠。
“本王有這么恐怖嗎?”
“蕭玥知道王爺所謂何事,只是王爺,”蕭玥頓了頓,猶豫一會還是說:“蕭玥嫁入八王府,這是蕭玥畢生的心愿,望王爺不要阻撓?!?p> 聽到這樣的話,南宮誠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一句也說不出口,他看見了此女子說這話時的決絕。
他有些害怕,若他執(zhí)意拒絕婚事,蕭玥是不是就會心如死灰的香消玉殞。
“既然小姐執(zhí)意如此,本王也允諾以后小姐在八王爺定不會如眼前所見,王府上下必奉為上賓!其他的就無法了,望蕭小姐明白?!?p> “我,不是……”不是覺得現(xiàn)狀難過,我,只是愛你。
一陣風,帶走了她的話。也讓她明白,在八王府,她只是上賓。
“小姐,八王爺太傷人了!”南宮誠走后,小蓮才敢開口為自己主子抱不平。
“他沒錯,是我過于執(zhí)著,說不定他早就忘了以前的事,只是單純喜歡蕭白雪吧!”
“忘了什么事?”已經(jīng)走了的南宮誠不知什么時候又回來了,剛好聽到這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沒什么,我和小蓮渾說著呢!”給小蓮使了個顏色,讓她先退了下去,“王爺怎么又回來了?”
“本王見你喜歡這木雕,想起本王手下有一家木刻店的師傅手藝挺不錯的,想問問小姐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圖樣?”
蕭玥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你要送我?”
南宮誠不好意思說他覺得剛才的話有些狠心,所以想要給她些補償?!班牛闶前?!”
你那表情可勉強得很呢,“王爺真想送,不如刻一個您好了,若不是,就算了吧,小女子不強求?!?p> “本王真心的!”還想說點什么,可蕭玥已經(jīng)一副走好的樣子,南宮誠捋了捋袖子便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蕭玥舍不得閉眼,可是淚水卻漫出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視野。
南宮曛前腳剛回到王府,凌彥后腳就拎著白澤趕了回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尾巴:南宮敏。
“師兄,師兄!”還沒進屋,南宮敏就大聲喊叫著,就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
看霓裳因南宮敏大叫而轉(zhuǎn)醒,南宮曛出聲低斥道:“大吼大叫,成何體統(tǒng)!你還有沒有身為郡主的自覺?!?p> 被他這么一吼,南宮敏自覺的縮在白澤身后,現(xiàn)在沒有蘇然做她的擋箭牌,只有拿白澤充數(shù)。
“師兄,我是來看看你和嫂子的?!?p> “喲,郡主轉(zhuǎn)性了,關(guān)心起我來了,我得起來看看,是不是太陽今天打西邊出的?!?p> 按住真打算撐起的霓裳,把她重新塞回被窩,就露出了一截手臂,方便白澤把脈。
搭在霓裳手上,白澤不甘心的說,“真當我是你們的專用醫(yī)師??!呼來喝去,想救的什么事也沒有,有事的管都不管!”
把霓裳的手塞回去,白澤就坐到一旁開方子,別的話也不說,他還在為昨日南宮曛不理會小公主之事生氣。
霓裳不知緣故,一頭霧水,看了看南宮曛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什么,按耐下心中疑慮,轉(zhuǎn)頭對上一旁盯了她許久的南宮敏。
“郡主,你沒毛病吧?”
南宮敏紅了臉,支吾其詞,“你……你才有……毛病!”
就在霓裳不打算理會她后,她又開口,“本郡主大人有大量,不和你爭師兄了!”
?。磕奚巡唤獾目粗矍斑@個小姑娘,霸氣十足的說了一句:“關(guān)我屁事!”
傻姑娘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對她師兄南宮曛的感情并非愛情,她又何必在意這么個小姑娘。
再說霓裳挺喜歡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她對誰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到了南宮曛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連老鼠洞都不敢出來。
“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言穢語!”不等南宮敏多說一句,一個小小的身影,懵懵懂懂的撞了過來,撲騰到霓裳身旁。
“娘親!”
“唉喲,我的小顏兒,想死娘親了。”接著撲過來的小南宮顏,霓裳親熱地在他的小臉上左親親,右親親。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啊!
小孩兒不滿足親親,雙手雙腳翻騰著要爬到霓裳的懷里,卻被人抱了起來。
“你娘親還要休息,顏兒不要頑皮了?!?p> “哦,那爹爹抱著顏兒可好?”
“好,爹爹抱。”
霓裳只是看著兩人的互動沒有多話,但微微揚起的嘴角透露出她此刻愉悅的心情。
只有南宮敏還一臉茫然無措,師兄什么時候多了個孩子?還這么大了!
“南宮敏,你到底來干嘛的?”
“師兄……”回過神南宮敏才想起她干什么來了,“我來學(xué)醫(yī)的!”
“白先生已經(jīng)走了,郡主可要去追他?”
兩位主子都沒理會這位的打算,萬能管家凌彥好心的提醒到。因為他也想離開了,這里的溫馨不適合他。
追趕白澤的南宮敏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曛抱著小顏,小顏和霓裳打鬧著,南宮曛的目光緊緊地跟著兩人,美好的天倫之樂。
這幅光景,南宮敏久久難以忘懷,她也想有那么一個人與她組成一個家庭,享受屬于他們的生活。
或許,有這樣的人存在,南宮敏此刻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蘇然的面容。
入夜,眾人都睡去,南宮曛待霓裳睡去后悄悄離開了房間,他身上的寒氣快要壓制不住。
剛走出房門,“噗”南宮曛強壓心頭的那口血噴了出來。
“爺,你沒事吧!”
“沒事,千殺呢?什么時候回來?”
凌彥不顧南宮曛的制止,上前扶住了他虛弱的身體,“明天就可以到,爺不要在運功抵制,這樣不僅耗費內(nèi)力還消耗生命,這樣會加速衰老的!”
屬下嚴肅教訓(xùn)他的樣子讓他知曉這次真的是他逞能,“爺我還年輕,就算老了幾歲也只會更有韻味,你這毛頭小子哪里會懂!”
本是打趣,卻讓凌彥想到了那主子房里的女人,“主子,你對王妃是認真的嗎?”
“何故?”
“那日夏公子見到了那名女子……”
這件事南宮曛也很是頭疼,誰不好,偏偏叫夏斯洛看見,霓裳到時候定會知曉,也不知她會有何反應(yīng)。
蕭府,自蕭博回府后已經(jīng)鬧騰了一天。
“雪兒??!為父這也是沒辦法啊!這圣旨都下了,哪里還有改變的余地?。 ?p> 求著父親進宮請愿,哪知回來后便是天翻地覆,她不僅嫁不了南宮曛,還要以妾的身份進八王府,而八王府的正妃卻是她一直看不起的蕭玥!
蕭白雪也明白,再怎么鬧,這事兒都成了事實,可她就是不想讓這一家子平靜,她傷心難過,那你們都陪著!
不管前園再怎么鬧騰,蕭玥只守在這小小的落破的院子里,任她蕭白雪怎么鬧也不出去,有皇后的旨意在手,她也不用太在意這家人的看法,只等著出嫁便是。
驛站里,煩了夏斯洛幾天的漣汐也不鬧了,整天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夏斯洛可不會認為她已經(jīng)放棄了,要知道她可是追著南宮曛來了慶京。
“漣汐,你有什么打算?”
“公子擔心什么呢,本公主第一次來慶京自然是要好好游玩一番,才對得起這趟遠途。”
“小爺我只是提醒你,國師大人的占卜你不信也留點心,我可不想帶你的尸體回去。”帶回去見到你姐,小爺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國師?妖言惑眾的家伙罷了!漣汐一直以來對國師都不相信,說自己會命斃慶和。
就因為這句話,她從小就被禁錮在南蠻那彈丸之地那里都沒去過,這次若不是姐姐接替圣女之位,她還是不能出來。
夏斯洛看著漣汐不斷變化的表情,很無奈,對于他那個能掐會算的父親他也很煩。
別人都說不可泄露天機,他卻偏偏反其道而行,都快把天說破了。
用他的話來說,我的一句話就能救一個人,那多說幾句又何妨,在我有限的時間里,救了多少人不就是多少功德嗎!
盡管夏斯洛也不贊同他父親的說法,但他父親的話還是很靈驗的,不然也成不了國師。
這漣汐一臉算計的模樣,希望她能收斂一點,他可不想回去看她姐姐那副溺愛成性的樣子。
也不知這一家子怎么會這樣寵溺漣汐,把她養(yǎng)的這般刁蠻任性。
次日,霓裳剛醒來就發(fā)現(xiàn)外面鬧哄哄的,小顏靠在床邊搖搖欲睡,小腦袋一顛一顛的。
小心的避開他,想要出去看看,“娘親,你要去哪兒?”
抱起小顏,霓裳語帶歉意:“是吵到你了嗎?去床上睡吧!”
本還迷糊的小南宮顏聽到這話頓時精神起來,甩了甩頭說:“顏兒早起了,是爹爹讓顏兒守著娘親的?!?p> “哦,”有些吃驚地看了外面一眼,“那小顏和娘親一起去找爹爹可好?”
收拾干凈后,霓裳帶著小顏出去,還沒開門,就見鬼丫推門進來,透過門,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
“鬼丫,你回來了……”說到一半霓裳就發(fā)現(xiàn)鬼丫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你怎么了?”
“小姐……”猶豫了好久,鬼丫說道:“公子已經(jīng)醒了,不久便會來慶京看小姐?!?p> “真的!哥哥好了!”霓裳高興地抱著小南宮顏轉(zhuǎn)圈,突然又停了下來,“那你哭什么?”
“沒……沒什么……”鬼丫說什么都不看霓裳,只是眼圈更紅了,淚水都掉了下來。“嗚嗚嗚……嗚嗚……”
“小顏,你替娘親照顧好這位姐姐好嗎?”
“嗯,好的?!?p> 讓南宮顏照看著鬼丫后,霓裳直接去找南宮曛,打算問個究竟。
像下人打聽得知,南宮曛并不在書房,而是在千殺的房里。
千殺和鬼丫一起去的軒轅,現(xiàn)在南宮曛又在他屋里,難道是他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來了?”南宮曛意外的看著出現(xiàn)在千殺房門口的霓裳,有點頭疼。
霓裳看了眼敞開的大門,里面有白澤,凌彥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
他們都聚集在床前,白澤的表情有些沉重,隔得這么遠,她也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事,只是受了點傷,很快就好了。”南宮曛話語溫和,霓裳卻感受不到此刻的溫度。
“是??!這里沒王妃什么事!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不同于以往的態(tài)度,此刻的凌彥語氣生冷嘲諷,散發(fā)著生人勿近和深深的敵意。
“凌彥!”南宮曛大聲呵斥,凌彥聽了負氣般的對著南宮曛行禮,然后推著一臉懵逼的白澤去抓藥。至于霓裳,就直接略過,當她不存在。
不再同往日一般嬉皮笑臉,態(tài)度截然不同。霓裳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一覺起來,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變了呢!
“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千殺從軒轅回來受傷了?!蹦蠈m曛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他們情同手足,又是一起長大,一起跟隨與我,感情自然是好到同生同死了……”
本來是想活躍下氣氛,哪知越來越氣短,“這次他……他只是……遷怒……”
話還沒說完,霓裳就看見南宮曛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爺!”屋內(nèi)的凌青立馬跑了出來,就近把南宮曛搬上了矮塌。
這時凌彥也跑了回來,見到此番場景又怒又氣,連同凌青一起為南宮曛運功。
霓裳看著南宮曛身上冒出的白煙,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忍霓裳如此,稍微好點,南宮曛就盡可能的調(diào)笑道:“小瘋子怎么變小呆子了……”
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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