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希本就是一時興起,今日她已沒有防備之心,他輕易便掀去了她的掩飾,激起了她一直以來掩藏的情緒!卻不曾想到,若淳也并未有其他的掙扎,只是,轉(zhuǎn)身之際,冷然的神色,抬手間狠狠的扇了過去!
他及時的反應(yīng)過來,卻躲閃不及,若淳的手指指尖擦過,尖銳的在他的眼角處劃出一道口子,這下算是泄了胸口那一股火氣!以前,她以為只要不去理會,他就會自覺無趣而罷休,可是,事實正是相反,如今,她算是看透了。
墨以希也未曾料到,她膽敢有這樣的舉動,吃痛的松手,掩住了傷口,臉色極為森冷。
若淳見他的手退開,手掌已經(jīng)染上了鮮血,眼角處被劃出一道口子,只見那傷口滲出顆顆的血珠,若淳這才冷靜下來,冰冷的神色慢慢變得清明,恢復了往日里淡漠的神情,心中卻升起一股淡淡的愧疚之情,臉色卻沒有一絲的服軟之色,既然已經(jīng)做了,無可挽回,她也不會懼怕他!
墨以希還是身著平常百姓粗衣麻布的衣著,輕而易舉的進了滄月城中,安然的站在她的身前!若淳知道,他有這樣的能耐,甚至,安然的潛進王宮中也不無可能!
只見身前的女人毫不畏懼的神情,在他的眼中儼然就是一副‘在這南越國的國土,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一個魏星濤竟有這般能耐!”他嗤笑,莫名的升起妒火,越燃越旺,自己卻未曾發(fā)覺。
她不再言語,也無話可說。
“就算郎有情,妾有意,你們注定今生無緣!”他不屑的嘲諷。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容許他人說出口,那是她這一生的傷,愈合不了!
“你憑什么?我與他之間的事,你憑什么妄加言論!”就算是這樣,她還有兩個人間曾經(jīng)那樣美好的回憶,這已足夠!
“憑我是你的夫君!”
“哈!”若淳兀自大笑,言語中說不盡的嘲諷,“我不是你的妻,我只是你的棋子,墨以希,你只是不甘,僅此而已,但是,你沒有資格操縱我的感情!”若淳剛剛那一絲慚愧之前蕩然無存。
她的一番話讓他詞窮,曾經(jīng),他就是這樣的目的,而如今她看透了,說出了口,他卻早已不是那樣的心境。
墨以希深深的望著她,“南若淳,你不怕惹怒我的后果!”
“無非就是死,今生亦足矣,別無留戀!”
他的怒火滔天,卻對身前的女人無可奈何,她想就此以后心無旁騖的等死他就偏不如她所愿,卻已經(jīng)察覺到了附近走動搜查的人,“走!”墨以希只手縛住她的手臂,拽著她前行,不再言語,嘴唇早已抿成一條線,全身散發(fā)出迫人的氣息。
還未走遠,就見身后前來搜尋的人,若淳認出了幾人,便是將軍府上的熟悉面孔。
若淳意識到了先前魏星濤知道了她身處之地,必定會前來,那南美相也定不會坐視不理自己的駙馬只關(guān)心其他的女子!到時暴露身份,不但墨以希有危險,她也一樣不會好過!
兩人舍棄了住客棧,在城內(nèi)附近山腳下就地而眠。
她已洗去身上厚重的胭脂,又換回了男兒裝扮,畢竟要在這滄月
城中行走,這樣的裝扮還是方便一些!
若淳也才明白,今日墨以希的行為也并非完全戲耍她,但他有心不及時提醒自己是誰!若淳也是心有不快,傷了他也只是他活該如此!
四處走動間,采來一把藥草,用石頭碾碎,遞給他,“敷上!”
墨以希此時正身靠在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他的眼角眼角止住了血,傷口本就不深,只是這樣一張極好的臉孔生生多了一道傷口,便是無意中破壞了他平日里的那股戾氣!墨以希見她開口,這才幽幽的睜眼,眼神淡淡的看著她,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雖然心中有一絲的愧疚,加上今日情緒低落時對他的惡言相向,他那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的姿態(tài),難得的沒有追究,但是,她也并非感恩戴德有意討好,見他冷然的眼神,下巴緊繃成剛毅的直線,也不在意,剛想抬手丟棄,卻被他扣住了皓腕,手中的草藥轉(zhuǎn)瞬間就被他奪去。
墨以希也不再言語,這點小傷確實不算什么,只是,她難得主動,他怎么能舍棄這樣的待遇,手中的草藥敷上,那一絲的疼痛之感卻莫名的消失了,他的臉上在不知不覺中也漸漸緩和!
一路上,若淳一語不發(fā),默不作聲的在前方帶路,墨以希緊隨其后,翻山越嶺無數(shù),也不見她有停歇的意思,他的眉頭緊皺,若淳也不愿多作解釋,完全不顧及他的臉色。
墨以希本以為她身為公主,她會第一時間去看看南越公,可是,她在前方帶路,方向并不是南越王宮!而是王陵!
自她出生以來便沒有享受過母愛,她的父皇每月都會在這王凌來一趟,母后的墳?zāi)箯那笆谴蚶淼镁挥行?,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雜草從生,父皇為何不來打理母后的墳?zāi)梗?p> 多年前她也怨恨過她的母后,一出生便不在她的身邊,十幾年了,她也長大了!身邊唯一陪伴自己的父皇也已不在時常陪在她的身邊!
若淳細細的清理墳上的雜草,滿身都是塵土也不在意,跪在母后的墓碑前用衣衫細細的擦拭,一切完畢,她在墳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也不言語!
如今,墨以希要尋找的天下圣物‘血魂珠’,就在他眼前的那一座墳內(nèi),若淳定是不會告訴他的,無論他要取這圣物作何,她都不愿去理會,當年血魂珠引來的血雨腥風,如今就讓它與她的母親一起長眠于地下吧!也是最好的歸屬!
若淳本就性子淡漠,她思念父皇成疾,輕易的暴露出自己的弱處,卻也不愿讓他看出,拭干眼淚已恢復往日的神色,“美相公主與魏將軍喜結(jié)連理,我父皇必定要犒賞所有人,那樣宮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就會放松警惕,我們準備一下就可潛進宮中!”雖然這次進宮,她不知道墨以希拿到血魂珠會做些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他進宮還有別的目的!而她也有她的目的,見那日思夜念的父皇!他要做的事,她是無法阻止的!只望他今次潛入王宮,不要引火自焚!
若淳早已猜透,墨以希的性子再膽大狂妄,也會謹慎的護好自己不陷入為難,他身邊那些如影隨形般的護衛(wèi)無處不在,任她再聰明也無法得知他們藏身與何處,只知身邊皆是他的耳目!
墨以希深思,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一切都已準備好,今晚便可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