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zhèn)三面環(huán)山,皆是長滿了楓樹,也因為特殊的地理格局,讓其理所當然的被賦予了“山城”、“楓葉城”的美譽。
在靠近城鎮(zhèn)四十里外的山林中,一個人影正蹲在樹林中間。
風吹過,楓葉間互相拍打,激起一陣細密的浪潮一般的聲音。
那個人影蹲在一堆人形碎肉面前,嘴里還時而發(fā)出一種奇怪的笑聲,在這樣月朗星稀的秋夜中,顯得格外嚇人。
寧浩今天陰差陽錯的用牙齒殺了那個青年男子,卻因此獲得了那名男子的一絲血脈,也獲得了他的記憶。
死去的男子本名張明覺,是江湖上極為有名的“劍神”張厲的獨子。
傳說張厲年輕時曾經(jīng)得到仙人指點,被傳授三式劍法。他憑著這三式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更被賦予“劍神”的稱號。
做為“劍神”的唯一的兒子,張明覺一出生就過著被周圍人捧在手心的日子,更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種驕陽跋扈的性格。至于他背著老爹做出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說不好那位劍神到底知不知道,只不過但凡他在外面惹了事情,認識其父的人都會給他個面子。
寧浩白天動手太快,根本沒讓青年說出他父親的名字,事實上就算說出來寧浩也不會在意。
什么“劍神”、“劍圣”,武林中人的招式威力不夠,自以為將名號起得兇一點,將招式的名字起得絢麗一點就會唬到人了嗎?
寧浩向來是對這種武林人士不屑一顧的。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真正被寧浩關(guān)注的,是青年來到太平鎮(zhèn)的目的。
在張明覺的記憶中,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仙人存在的。
曾經(jīng)也真的有仙人傳授了他父親劍法,并且給了張厲一枚玉佩,告知他日后若有子女,可在今年的九月拿著玉佩來到太平鎮(zhèn)里,或有進入仙門的機會。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寧浩苦求不得的進入仙門的機會,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被他得知了。
“難怪這幾天有許許多多奇怪的人來到了太平鎮(zhèn)中,原來是因為這個,看來得到玉佩的不只有一個人?!?p> 寧浩略作沉思,離九月過去還有幾天,他準備暗中再看看形勢。
“看來我之前的分析并沒有錯,果然有大事情要發(fā)生!怎么辦,我感覺自己的智慧又提高了!”寧浩心中所想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心情舒暢,又回復了往日里的嬉笑本色。
他得意的往回走著,想到終于有機會進入仙門了,真是走路都忍不住笑。
寧浩哼著小曲,眼看就要走出叢林,一不留神,腳下似乎被什么東西絆到了,一頭扎在了地上。
以寧浩現(xiàn)在實力和協(xié)調(diào)性,竟然會走不穩(wěn),還會被東西絆倒,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寧浩從地上爬起來,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在剛才會摔倒。他回頭看了看,好像有個人影躺在樹下,正呼呼的睡著大覺。
不用寧浩靠近,一股濃厚的酒味已經(jīng)鉆進了他的鼻子里,這嗅覺太敏銳了也不好,直嗆得寧浩咳嗽不已。
“那里來的酒鬼!”寧浩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酒鬼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卻也失去了和他計較的心思。
寧浩剛剛轉(zhuǎn)身要走,又覺得不對,以自己的修為和協(xié)調(diào)力,就算在懸崖峭壁上奔跑都不會摔倒,以自己的力量,被自己踢到的石頭都該碎了才對,為什么那醉漢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再一回頭,直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只見周圍空蕩蕩的,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之前的那個醉漢已然不翼而飛!
寧浩連忙施展法術(shù)四周查看,可除了不遠處的城鎮(zhèn)以外,四周百十里的山間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莫非是遇到了鬼?”寧浩的臉色有點差,就算經(jīng)歷過了叢林中的“鬼魂事件”,可他卻一直對這種東西抱有忌憚之心。
“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實力遠超自己的修士了!”
以寧浩現(xiàn)在的實力,能夠逃脫他敏銳的感覺,在他眼皮下面來去無蹤,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樣的人如果要加害我,恐怕也是極容易的事情,為什么會裝作一個醉漢倒在那里?”
寧浩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走回酒樓,仍舊沒能想明白。
“可能是哪位高人在跟我開玩笑?”寧浩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一回到房中就開始修煉起來,時光飛逝,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酒樓里也早已坐滿了人。
寧浩正準備上街轉(zhuǎn)轉(zhuǎn),酒樓的小二卻找了過來。
“浩爺,您在呢!”
“啥事?”
寧浩奇怪的看了一眼小二,自己的住所雖然就在酒樓后身,可一般不發(fā)生大事絕對沒有人會來打擾他。
那小二扭捏了半天,說道:“酒樓里來了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道士,點了一桌子菜,還要了十斤酒......”
“怎么,是吃霸王餐的?沒錢付賬?”寧浩奇怪的問道。
自從寧浩自己吃了霸王餐之后,深知這里的害處,于是從他去的第一天就嚴格規(guī)定,客人如果點了很多東西,或者是那種看起來沒有錢的,一定要先看到錢才能下菜。
“不是,他有錢,他點菜前就掏出來了,拳頭這么大一塊金子呢!”
“那不就得了,還有我什么事?”
“可是......可是吃完了以后他不肯付錢,他還說是浩爺您的朋友,讓浩爺給他付賬?!?p> “這是什么事兒,他這么說,你們就信啦?”寧浩差點笑了出來,他在這里哪有什么朋友,除了老板娘,還有誰能值得讓他付賬。
“可是他拿出一封信來,說是把這封信給你看,你肯定會去給他付賬?!敝灰娦《贸鰜硪环庑?,白色的信封上,什么都沒有寫。
寧浩將信將疑,把信封中的信紙拿了出來。
這信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寫,只有一個看起來不太規(guī)整的圓圈,下面還有長長的一條細線。
“這是什么東西,掛墜,銅錢?這道士果真是個騙子,看我回去跟他要錢!”店小二也湊過頭來看了一眼,見到紙上畫的是這種不知所云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要回去理論。
“等一下,你再跟我說一下那個道士長得什么樣子?”寧浩心中有些不確定,突然叫住了店小二。
“?。俊钡晷《读艘幌?,連忙回道:“這道士穿的一身破爛,腰上別了把長劍,渾身酒味特別大,熏得別的客人都不高興了,這還沒點菜就要了十斤酒,如果不是看在那塊金子的份上,我真是不想招待他!”
寧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渾身酒味特別大,一身破爛,還能畫出這種東西給他,分明就是昨晚那個絆倒了自己的神秘人。
他正琢磨著怎么去找他,沒想到人家居然先找上門來了。
“帶我去看看!”寧浩對店小二說道,他也想去看看這位神秘人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店小二又愣了一下,心中充滿不解,可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問老板為什么。
寧浩跟在小二身后,想到立刻就要見到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心中即是緊張又是期待。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紙,這上面哪里是什么銅錢,分明是一塊系著繩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