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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正當(dāng)年少

第十章 “各懷心事”

那年正當(dāng)年少 源兮子 3025 2017-08-12 16:46:45

  “落落,明天是我跟你掃衛(wèi)生區(qū)欸,這么冷,我不想早起!”周冰鈴皺著眉頭,一臉不悅。

  “那可不行,就一天而已,你忍忍吧”徐思落用手指蜻蜓點水般的點了一下她的腦袋。

  “哼,大冷天的你要我早起,殺了我算了”周冰鈴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雙手環(huán)胸,撅著小嘴。

  “你明天要是不跟我一起做值日,我就把你一頓加兩個雞腿的事公之于眾”徐思落柳眉輕佻,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不行!我文藝女神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被你毀了…看我的瑣喉”周冰鈴眉頭一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住了徐思落的脖子。

  “你竟然偷襲我…看我不教訓(xùn)你………”

  身旁的厲萱注視著她們兩個幼稚的玩鬧,一抹笑意躍然臉上。

  冷冽的寒風(fēng)呼嘯而過,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像是無數(shù)的薄冰劃傷皮膚,陷進(jìn)濕熱的血肉里。

  厲萱望著昏暗混沌的天空,看不見一點星光,如同一個深邃巨大的黑洞,仿佛要把一切吸干抹凈。

  低頭,黯然神傷。自己存在的空間,不正是如黑洞般黑暗嗎?生來便被丟棄,被人領(lǐng)養(yǎng),變成了別人手中的傀儡。任人差遣,只服從命令,沒有任何情感。每天用冷酷兇狠的面目視人,幫助她的商界大賈的“爸爸”,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談下一單單不為人知的生意。

  十六年來,過著夢魘般的生活,連空氣都是腥臭的,忍受打罵凌辱。

  閉上眼睛,那些痛苦的記憶就如同循環(huán)往復(fù)播放的影片,在眼前揮之不去……

  “快點!丫頭,爬快點,不然鞭子抽的可就是你了”兇神惡煞的男人,甩著手中又長又細(xì)的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空氣中,發(fā)出瘆人的響聲。

  八歲的女孩,趴在沙地上,慢慢的爬行。清秀的臉蛋,是黏膩的汗水粘著沙,頭上是一圈圈交錯混亂的鐵絲網(wǎng),空中掛著灼熱的太陽,身后,是拿著鞭子豺狼般的訓(xùn)練員。

  “你跑這么慢還想吃飯,滾一邊去!”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生,一把推開了她。她跌倒在地,含著淚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就給她一些食物。然而,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把剩下的的飯倒在她的面前,讓她撿著吃。

  她是訓(xùn)練營里唯一的女生,最小的隊員。沒有親人,沒有伙伴,沒有童年。有的,是鞭子和拳頭,無邊的潮濕黑暗的天空。

  她哭干了眼淚,耗盡了目光,

  也沒能得到一絲垂憐。只有冰冷的目光,一次比一次痛苦的訓(xùn)練。

  純真稚氣的女孩,本該在父母的懷里歡笑撒嬌,卻是她永遠(yuǎn)得不到的奢望。

  五年不見天日的訓(xùn)練,讓十二歲的她能打得過高她一倍的成年人。稚嫩清麗的臉龐,卻寒氣逼人,散發(fā)著成熟老練的氣息。那顆懵懂清澈的心,早就被這紙醉金迷的社會玷污了。

  明眸微斂,厲萱心里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徐思落她們那樣單純快樂的活著了。

  “落落,好冷啊,不玩了,我們回去吧”周冰鈴朝手掌哈著氣,兩只手來回的搓著。

  徐思落拉緊了圍巾,感覺有風(fēng)一直灌進(jìn)脖頸,涼颼颼的,刺激著毛孔。轉(zhuǎn)頭看向厲萱,說

  “厲萱,我們回宿舍吧”

  “嗯”厲萱點點頭,手放進(jìn)口袋里,站起身。

  遠(yuǎn)處,一雙眼睛注視著,看著她們遠(yuǎn)去的背影,瞳孔微張,有些吃驚。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暮色中。

  “盈姐,俺剛才看見厲萱了,她跟徐思落走在一起”胖女生眼睛微瞇著,嘴咧到了耳根。

  許盈盈看著剛涂好的指甲,眉頭輕蹩,手指聚攏深深地陷入手心。目光一斂,看著胖女生,說“在我還沒有查清厲萱的來歷之前,你給我好好的留意她”

  胖女生畢恭畢敬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是!盈姐,能不能先給我一點…”

  許盈盈輕蔑的瞟了一眼,從錢包掏出幾張鈔票,丟給她。胖女生眼睛發(fā)亮,笑得合不攏嘴,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許盈盈繼續(xù)涂著指甲,看著自己纖細(xì)白皙的手,揚起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昏暗的走廊里,微弱的燈光忽閃忽閃,修長的影子忽明忽暗。

  “媽,您放心,我在學(xué)校挺好的

  您不必?fù)?dān)心。倒是我,很不放心你住在那個家里……”成旭說著,朱唇輕抿,暗暗擔(dān)憂。

  “旭兒,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你的那些哥哥們對我不好,好歹我也是他們的后媽,他們不會對我怎么樣的。”電話那頭,是母親慈愛的聲音。

  “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他們一個個傻頭傻腦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我是擔(dān)心家言的那個新歡,怕她欺負(fù)你…”成旭輕輕的握緊拳頭,咬著下唇,目光凌厲。

  “旭兒,他好歹是你的父親,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呢!”電話里傳來母親生氣的聲音。

  “他是我的父親?這十幾年來他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嗎?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電話都沒有一個。現(xiàn)在他是回來了,可卻帶回了“林葉”和一個喊著我哥哥的成文燦。每次想到…他拋下我們,在外面對另一對母子盡他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責(zé)任。我就恨他,我真的很想報復(fù)他!”握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墻上,發(fā)出悶悶的響聲。即使是平日烈日燒云,紅霞漫天,也不及他此刻眼中的血紅。

  “旭兒,別這么說,我又何嘗心甘?可你想想,再多的怨恨不甘即使發(fā)泄出來了,那又如何?又有什么意義?說到底,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血緣之情能割斷嗎?”

  “媽,你說的對,但是唯一能證明他是我父親的,也就只有親子鑒定表上那些可笑的數(shù)據(jù)了!您好好休息吧,我掛了”

  “嘟嘟嘟…”

  成母攥著電話,捂著嘴巴,失聲痛哭。

  成旭咧著嘴笑著,滾燙的滑過臉龐。他仿佛是在嘲笑自己,抹掉眼角卑微的眼淚,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方的天空。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映出清晰的輪廓。

  那是他心里從小缺失的,留下一小塊空白,空空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喊出“爸爸”這兩個字,會是什么樣的感覺。他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如果母親不說,他都不知道他有父親。仿佛這個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可有可無,無足輕重。

  寒風(fēng)吹得他的眼睛有些酸痛,

  揉了一下眼睛,轉(zhuǎn)身走進(jìn)宿舍。

  豎日清晨,

  “快起來啦,我們要去掃衛(wèi)生區(qū)”

  徐思落捏著周冰鈴的耳朵,沖著她的耳洞喊道。

  “哎喲喂~我這腦袋怎么這么疼呀,還有我這腰也好痛啊……”周冰鈴一會兒摸著頭,一會兒揉著腰,

  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正在收拾床鋪的李小娜笑了笑,故意扯大嗓門喊道“莫琴,今天飯?zhí)糜忻赓M的肉包子,咱們可得去早一點哦”朝著莫琴擠眉弄眼。

  “?。颗?,對哦。得快點去”莫琴瞬間領(lǐng)悟,會心一笑。

  徐思落掩著嘴偷笑,真是親舍友啊。

  周冰鈴睜開眼睛,猛地掀開被子問“真的嗎?”

  “當(dāng)然啦。哎呀,都六點半了”徐思落靠著床桿,低頭看了看表,一臉可惜的看著她。

  “你怎么不早說?。 敝鼙徰杆倨饋?,跑進(jìn)衛(wèi)生間里。

  徐思落看著忙著刷牙洗臉的周冰鈴,偷笑著,大眼睛彎成了小月亮。

  “你們在騙她嗎?”厲萱坐在床上,看著正擊掌慶祝的徐思落和李小娜。

  “嘿嘿,這叫智取”李小娜得意洋洋的打了個響指。

  “啊!來晚了!”周冰鈴看著空蕩蕩的飯?zhí)茫瘋媪鞒珊印?p>  “那我們?nèi)ゴ驋咝l(wèi)生區(qū)吧”徐思落偷笑著,輕輕的拍拍她的肩。

  “好吧”周冰鈴小臉蛋皺成一團(tuán),戀戀不舍的望著食堂。

  轉(zhuǎn)身,一張熟悉的臉從面前經(jīng)過。

  “誒?落落,那不是上次你打了他巴掌的那個男生嗎”周冰鈴指著成旭,說道。

  他還在生氣?徐思落注視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進(jìn)了小賣部。

  “冰鈴,你先去拿掃把到衛(wèi)生區(qū),我去給你買吃的”徐思落說著,往小賣部走去。

  “哎,我要兩個豆沙包,大的”周冰鈴高興的喊道。周圍不斷投來鄙夷的目光。

  周冰鈴尷尬的笑笑,一溜煙的跑了。

  成旭拉開冰箱,拿了一罐可樂。一轉(zhuǎn)身,對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讓開!”成旭眼神平靜,冷冷的說道。

  徐思落咬著下唇,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成旭不耐煩的轉(zhuǎn)身,從另一邊走去付錢,走出小賣部。徐思落低著頭緊緊跟在他的后面,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組織語言。成旭不耐煩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徐思落正好撞到他的身上,不偏不倚的,腦袋抵著他的下巴,臉埋在他的胸口。

  仿佛有一股電流竄遍全身,麻痹了心臟,暫停了時間。

  或許,冥冥之中我們相遇,便再也斬不斷這情思…

  以至于,我與你相遇,心中莫名的歡喜。

  “還不打算滾開嗎?”略帶嘲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源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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