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活膩味了

　　“順利，皇上對我很好，還特地賞賜了我一幅畫?！痹?。

　　蔡京呵呵笑道：“順利就好。對了，今天蔡攸可曾和皇上說起什么事情了嗎？”

　　袁元想了想，當即說道：“有一件事，蔡兄向皇上引薦了一個道士，說他神通廣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皇上似乎對這個很敢興趣，還讓蔡兄明日將那個道士帶進皇宮?！?p>　　蔡京聽了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當下對袁元說道：“我知道了。袁元，皇宮里可不比一般地方，你以后做事的時候要多留一個心眼，也有多小心。像梁師成、王黼、蔡攸之徒，盡量少跟他們往來。如今童貫帶兵在外，高俅雖然是殿帥府的太尉，出入皇宮卻也不是很便利，本相又病了。這現(xiàn)在，在皇上身邊就你一個人了，你要多多小心才是，但凡有什么大事，就回來跟我說，明白了嗎？”

　　袁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想：“他奶奶的，原來你把老子送進宮里，是想在皇上身邊安插內(nèi)應(yīng)啊，老子還真以為你是為了我著想，為了你女兒著想呢。這個蔡京，真是老奸巨猾。不過，他的兒子蔡攸也好不到哪里去，此人頗有心計，為人奸滑老道，決不在蔡京之下。這大宋的江山，盡皆毀在你們的手里了?！?p>　　“袁元，一會兒蔡?；貋砹?，你讓他去找個品德比較高、學問比較大的人來府當家庭教師，也好教導一下我的孫輩。”蔡京道。

　　袁元點了點頭，對蔡京道：“相爺，我記住了，你好好休息吧。”

　　蔡京躺在床上，擺了擺手。

　　袁元拱手說道：“相爺保重，在下告退?！?p>　　“去吧，別讓甜兒等你等急了?！辈叹┑?。

　　出了蔡京的房間，袁元沒有走多遠，便碰上了蔡福。

　　“蔡管家，相爺讓你去找個教書先生，說是要教導相爺?shù)膶O子們。”袁元迎面見到蔡福，便急忙說道。

　　蔡福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有勞袁公子了，小的知道了，我一會兒便去請個先生來。”

　　袁元拱手說道：“那在下告辭了?！?p>　　袁元回到房間時，沒有見到蔡甜兒和小蘭，猜想他們出去逛街去了，便在房間里休息了一會兒。

　　“我本以為六賊都是狼狽為奸之徒，看來這六賊之間還是有一個派系的，從這兩天接觸的人來看，蔡京、高俅、童貫應(yīng)該是一伙兒的，而梁師成他們則是另外一伙兒的?？蓱z的大宋啊，真是內(nèi)憂外患啊。今年是1118年，再過不了幾年，遼國也就要滅了，靖康之變也要來了。哎！拿什么來拯救你，我的大宋！皇帝貪圖吃喝玩樂，一群朝臣里也沒有幾個正直的，正直的朝臣也大多不在京師?！痹闹邢氲?。

　　“在這個重文輕武的朝廷里，那些武將都死哪里去了？韓世忠呢？岳飛呢？……不對，岳飛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是個娃娃吧？宋江他們一伙兒看來也暫時沒有掀起大風大浪，就是一伙兒盜賊而已。對了，宋江他們不都是好漢嗎？系統(tǒng)姐姐讓我將他們收服了，說不定還能指望他們來保衛(wèi)大宋呢，哈哈哈，到了那個時候，我不就是他們的首領(lǐng)了嗎？”袁元繼續(xù)想道。

　　袁元在房間里左思右想，想了很多東西，腦子里越想越多，索性坐了起來，準備到府里走走。

　　蔡京的府邸那不是一般的大，裝修的豪華程度簡直比皇宮還要奢華。

　　“要是宋徽宗來到蔡京的府上，看到蔡京的府邸比他的皇宮還有漂亮的話，真不知道宋徽宗會作何感想啊。”袁元漫無目的地在蔡府里走著，心中不勝感慨。

　　不知不覺，袁元便走到了后院的一個大房間里，從房間里面?zhèn)鞒鰜砹死衫实淖x書聲。

　　袁元隨便瞅了一眼，但見一個清秀的書生正在教授一群孩子讀書，教授的還是論語。

　　“這些就是蔡京的孫子們吧？這教書的先生來的也太快了吧？我倒要看看，這些孫子們都長的什么樣子，可像他爺爺那樣一副奸臣相啊?！痹呎f邊走了過去。

　　袁元到達門口的時候，里面的那個教書先生剛好教完了課。

　　教書先生看了一眼門外的袁元，目光中透著幾許的不屑，扭臉對蔡京的孫子們說道：“你們也別學什么琴棋書畫、天文歷算了，你們學逃跑好了，看看將來你們誰跑得快。”

　　此話一出，倒是讓袁元感到很吃驚，這教書先生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

　　房間里坐著幾個四五歲的頑童，這幾個頑童都是蔡京的孫子們，他們聽到教書先生的話，也都感到很是好奇。

　　“先生，為什么我們要學逃跑呢？”一個蔡京的孫子張口問道。

　　那教書的先生呵呵笑道：“你們的爺爺作惡多端，早晚必遭報應(yīng)。等到朝廷明正典刑，滿門抄斬的時候，誰跑得快誰可以不死?！?p>　　袁元聽完之后，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教書先生會說出如此的話，而且還是在蔡府里。

　　“這家伙難道不想混了？活膩味了？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萬一傳到蔡京的耳朵里，估計他全家都要玩完?！痹缡堑南氲?。

　　房間里的幾個孩子聽完之后，都嚇得哭了出來，一掀桌子便跑出了房間，徑直向蔡府前院跑了過去。

　　“我要告訴我爺爺去，你個臭先生，不得好死！”一個頑童叫道。

　　袁元見這幾個孩子從自己身邊一溜煙的跑了，想攔也攔不住了。

　　“你快走吧，一會相爺知道了，你想走都走不了啦。”袁元當即跨入了房間里，對那個教書先生說道。

　　那個教書先生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怕什么？我就是要讓這個蔡京知道，我不僅要他知道，我還要蔡京府里上上下下的知道。你攀巖趨勢，那是你的事情，你害怕蔡京，我可不怕，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有什么好怕的？我就坐在這里，你讓蔡京來就是了?！?p>　　袁元見那個教書先生剛正不阿，還罵他攀巖趨勢，他心中雖然有點不爽，但敬重這個教書先生，也沒有來氣。他見那個教書先生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看著書，他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兄臺，你教訓的是，可是在下也不想啊，現(xiàn)在只是暫時的寄人籬下，等我有了實力，我一定會脫離蔡京，跟他劃清界線的。兄臺，你快點走吧，一會蔡京要是來了，你真的走不了啦。”袁元拱手說道。

　　“哼，整個京師里都是蔡京的勢力，你讓我跑到哪里去？就算出了京師，還是會被官府抓回來。我既然敢說這樣的話，就不怕蔡京會殺死我，我張俊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有什么好怕的？”教書先生道。

　　“張??？你是張??？”袁元不敢相信地問道。

　　“對，我就是張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睆埧〈鸬馈?p>　　“奇怪，張俊不是個武官嗎？怎么變成了教書先生了？”袁元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俊聽到袁元這么一說，當即問道：“你知道我？”

　　袁元當知道了，張俊是南宋人，曾與岳飛、韓世忠，劉光世并稱南宋中興四將。后來轉(zhuǎn)為主和，成為謀殺岳飛岳武穆的幫兇之一，并以此博得宋高宗深寵。晚年封清河郡王，顯赫一時。但是，袁元萬萬沒有想到，張俊為在此出現(xiàn)，而且還是以教書先生出現(xiàn)的。

　　“當然知道了，我什么不知道啊，書上說你是從小小的武官做起來的，怎么當起教書先生了？”袁元問道。

　　張俊聽到袁元如此一說，心中一怔：“這家伙兒怎么把我的底細摸的如此清晰？我假扮教書先生，就是為了來數(shù)落蔡京，以解我心頭之恨，這件事也就我一個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

　　“你……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書上寫的我的事情了？”張俊詫異地問道。

　　袁元嘿嘿一笑：“還有什么書，歷史書唄?！?p>　　“張俊這個人前期牛叉，后期開始攀巖趨勢了，還害死了岳飛，那我現(xiàn)在該不該讓蔡京殺了他，以絕后患呢？……還是不殺好了，現(xiàn)在的張俊還沒有正式步入官場，根本就是個楞頭青，如果我和他交上朋友，一直引導著他，也許能成為一代名將。嗯，就這樣辦了?！痹闹腥绱说南氲馈?p>　　“什么歷史書？我怎么不知道？”張俊道。

　　袁元哈哈笑道：“這是以后的事情，你不必關(guān)心。在下袁元，愿意和你做個朋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張俊“呸”了一下，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罵道：“我從來都不**賊交朋友！”

　　袁元道：“我可不是奸賊，我只是暫時寄人籬下，當個隱士。這叫韜晦，你懂嗎？有道是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我就是那個大隱。我在蔡京府里，暫時先借助蔡京的勢力，從而接近皇上，然后在皇上面前多多出謀劃策，為天下百姓著想，這就是我?！?p>　　“你……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張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