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需要睡覺嗎?”
走在小鎮(zhèn)路上的蘇聞回頭看了看越走越慢的艾莉,問道。
不知是吃飽了的原因還是身體本身的特性,從飯館出來到現(xiàn)在,艾莉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了。
“有點困……”艾莉使勁睜了睜眼,想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但是要去找奶奶……”
“你知道薛頓城在什么地方嗎?你知道那里離這個鎮(zhèn)子有多遠嗎?”
一連兩個問題,讓艾莉懵圈地搖了搖頭。
“所以,你還是先睡一覺吧?!?p> 本來小孩子需要的睡眠就比成年人要多,況且還繼承了那只蟲形魔物的生活習性,蘇聞感覺艾莉撐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已經很厲害了。
一連跑了兩個旅館,都被告知了“客滿”的消息。走在第三家旅館的路上時,艾莉已經快抵抗不住困意,眼皮一耷一耷的,好像隨時都能睡著。
蘇聞干脆把艾莉手上的行李都拿了過來,牽著艾莉的手,好能讓她在瞌睡的邊緣掙扎的同時還能保持正確的前進方向。
從小鎮(zhèn)中最后一家旅館出來的時候,艾莉已經趴在蘇聞的背上呼呼大睡了。
這點重量對蘇聞來說不算什么,現(xiàn)在讓他頭疼的事情是今晚到底要在哪兒住。
“去鎮(zhèn)子北邊的驛站湊合一晚吧,要不然找個酒吧休息一會兒,就是價錢要貴一些?!边@是旅館伙計給他們的建議。
按照伙計的說法,驛站里的住宿條件并不好,唯一能提供的就是床位,并且床位還是在大廳之中,一個連著一個排開。什么,隱私?不存在的。除此之外,一到夜里,就經常有小偷小摸的行為出現(xiàn),而且對于女性來說,那里更加危險。
雖然蘇聞并不在乎那種小打小鬧,不過既然知道有那種情況存在,那何必去給自己找麻煩呢。
所以蘇聞通過伙計的推薦,來到了鎮(zhèn)子中最大的酒館門口。
因為冒險者增多的緣故,酒館變得異常熱鬧,即使站在外面,也能聽到里面的喧嘩。
蘇聞走了進去,立刻就有一個清秀的小伙子迎了上來。
小伙子按照蘇聞的要求,找了一個靠墻角的位置安頓了下來,然后告訴了酒吧里的收費項目和規(guī)則。這些信息之前帕丁鎮(zhèn)的居民大都知道,老板應該是為了應對增多的冒險者,專門叮囑過底下的人要說清楚這些事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從大廳另一邊賭桌上的嘶吼與旁邊舞臺上妖艷姑娘的歌聲來看,這里可不是什么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
把艾莉扔在不甚柔軟但卻寬大的沙發(fā)上,蘇聞感覺自己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心情不錯的蘇聞叫來服務小伙,要了一杯啤酒與一盤水果。
酒還沒端上來,一個熟悉的男性帶著熱情的笑容便迎了上來,赫然是買走蘇聞短劍的那名蓄須男性。
“大兄弟,又見面了?!?p> “真巧啊?!碧K聞笑著答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漢克。”漢克端來兩小杯烈酒,遞了一杯到蘇聞面前:“這杯我請?!?p> 大概是這邊的人表示友好的方式?蘇聞不介意接受這種對他來說比較新穎的交友方式,接過酒杯,自我介紹了一句。然后與漢克碰了一下,把酒喝掉了。
這杯酒帶著淡淡的果香卻不刺鼻,下口時喉嚨雖然感到了刺激卻不辣口,總的來說還蠻好喝的。
漢克沒有多余的話,敬完這杯酒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蘇聞注意到,那張桌子上除了漢克之外,還有另外的一男二女,從外表來看,給人一種“實力不錯的冒險者”的感覺。
蘇聞看了兩眼,便把注意力投向了酒吧中的其他人身上。
雖然都是冒險者,但是從外表上來看,跟那個飯館之中吃飯的冒險者們還是有些區(qū)別的。這里的冒險者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帶有侵略性的那種,換句話說就是長得比較兇悍。
除此之外,賭桌上不斷飆出的各種粗口,也讓蘇聞對這群人的平均素質有了一個認識。
艾莉輕輕翻了個身,把蘇聞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看上去她并沒有被周圍嘈雜的環(huán)境吵到,依然睡得很香。
“真能睡?!碧K聞從藤箱中翻出來一條毯子,給艾莉蓋在了身上。無意間卻瞥到她亞麻色頭發(fā)間露出的耳朵上面,多了一層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外骨骼,從構造上來看,應該是起隔音效果的。
真是先進的科技啊。
此時,服務生終于將啤酒端了上來,并當場收取了蘇聞酒水果盤的費用與酒吧的小時費。
用現(xiàn)結方式記賬的酒吧,出現(xiàn)矛盾爭端的幾率會小一些。
蘇聞閑得無聊,在艾莉與行李上釋放了一個小小的冰系被動防御法術之后,端著啤酒杯,來到了賭桌跟前。
賭桌被冒險者們圍了起來,但卻還沒到水泄不通的地步,所以蘇聞稍微站得遠了一點,看著這場賭博。
發(fā)牌的荷官是個長相普通的姑娘,在這么多冒險者的包圍之下,仍能淡定地發(fā)牌洗牌,心理素質算得上不錯了。
這是一種類似于德州撲克的賭局,桌上堆滿的現(xiàn)鈔比起籌碼而言更加能讓人血脈噴張,大多數(shù)人在血脈噴張的興奮狀態(tài)下容易賭上頭,從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這大概就是為什么莊家一直在贏的原因了吧。
賭徒中也有給自己加持了冷靜的狀態(tài)法術但扮演著普通賭徒的魔法師存在,至于老千,誰知道有還是沒有呢?
蘇聞續(xù)了好幾杯啤酒,饒有興致地看著銀幣與銅幣叮叮當當?shù)卦谫€桌上來回。期間有人退出也有人加入,賭場里的人間百態(tài)起碼已經出現(xiàn)了一半。
有一直在輸錢卻不收手的頹廢年輕人;有賺得盆滿缽滿一看就很精明的老油條;也有摟著本地娼妓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下其手,賭著小錢,之意不在酒的醉翁。
不知道為什么,蘇聞對人類展現(xiàn)出的喜怒哀樂有極大的興趣。
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穿越之后的這副身體有了心理方面的某些缺失?還是他想確認眼前的一切現(xiàn)實是不是那種真實?
誰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