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孑!”花贊大叫道,思孑頭暈?zāi)垦#瑫灹诉^去,
大家聽到呼喊聲紛紛跑了過來,囚先生見狀趕緊把思孑抱到床上,打開窗戶,讓房間通風(fēng),并吩咐下人拿水和毛巾來。
他把思孑眼睛流出來的血擦凈,用冷毛巾敷在思孑頭上,又讓下人去廚房弄點白糖水來。
“思孑他怎么了?”花贊有些害怕。
“他可能是太疲憊了,休息會兒就沒事了?!鼻粝壬粗ㄙ?,又看看老鐘,給他使了個眼色。
“哎,大家各忙各的吧,別堵在這兒了,這么小的房間多悶啊……花贊你也是,沒事的,囚先生神通廣大,思孑不會有事的?!崩乡姲褔^的人都趕走了,只有花贊不肯走,花贊害怕著,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生怕一離開就再也見不到思孑了,于是老鐘安慰著花贊,讓她坐下,囚先生看思孑的狀況好多了之后,便下樓去了。
……
“嗯?我怎么在這兒?”思孑醒了,頭有些疼。
“思孑你終于醒了?!被ㄙ澅ё∷兼荩珠_心又生氣。
“囚先生,思孑醒了?!崩乡娡膺叴舐暤亟兄粝壬G粝壬刈呱蠘?,端著剛熱好的白糖水。
思孑喝完白糖水,氣色稍微緩和了,他看看窗外,已經(jīng)是深夜了,涼風(fēng)從半掩的窗戶吹進來,眼睛刺痛著。
“花贊小姐快去休息吧,現(xiàn)在思孑醒了,您晚飯都沒吃,身體要緊啊?!崩乡姶叽偎频呐c花贊說,囚先生也讓花贊到她自己的房間里去休息,并讓老鐘去讓下人弄點吃的給花贊,花贊看了思孑幾眼,便被老鐘帶到她自己的房間里了。
囚先生等老鐘回來,便關(guān)上門,把思孑喝完的白糖水放置在窗旁的木桌上,把窗戶完全打開后站在窗口,神情有些惆悵,拿出煙抽了起來。
“不需要疑惑,這些癥狀,我以前在講讀心神探的故事之時便與你說過了,不知你是否記得?讀心神探在解一樁密室殺人案時,所在旅館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但只有一個人沒有出來,到讀心神探察覺并趕到房間時,殺人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自己陷入無限的慌張與臆想之中,欲要尋死,讀心神探透過房門竟把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直接破門而入,生擒了犯人,但是隨即雙目流血,倒在了人群里。”囚先生看著半圓的月亮,看著遠(yuǎn)處四散的烏鴉,稍微停頓后,問道:“你老實說,你在暈倒之前看到了什么?”
“我確實透過房門看到了里面的花贊,我不想她難過,但我又不知所措,我看見花贊傷心的樣子,不自覺地…讀了她的心?!彼兼莸椭^。
“讀心絕對不是上天贈予的禮物,絕對不是無限制的索取,而是內(nèi)心深處的貪念,是侵蝕內(nèi)心的惡魔,這些我都跟你說過。我還跟你說,讀心要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會讀心的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我跟你說了這么多,為什么!你還要這樣過分地依賴讀心…”囚先生咆哮著,訓(xùn)斥著眼前的思孑。在囚先生的眼里,思孑此刻低著頭的樣子,和谷生最后懇求自己時的可憐模樣重合在一起,心里難受極了。
思孑呆住了,第一次看見囚先生如此嚴(yán)厲的樣子,心情復(fù)雜,久久沒能開口。
……
“囚先生,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去吧。思孑也是,眼睛還痛吧,快躺下去休息?!崩乡娬{(diào)解著緊張的氣氛,幫思孑蓋好被子,好聲好氣地勸囚先生回房休息,而后又跑回來,將窗戶關(guān)上,小聲叫醒思孑。
“我跟你講個事,谷生,也就是你父親,他同你這般大時,也曾這樣昏迷過,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大家都以為他要死了,但是他分明地喘著氣,卻叫不醒,時不時大聲地叫著。到他醒后,我才從他口中知道,從小照顧他的保姆有一次獨自一人走進柴房想要上吊自殺,谷生看到保姆去了柴房,跟過去后透過房門看見其中的景象,趕緊推開門把保姆救了下來,原來這保姆有個濫賭的丈夫,有一次喝醉酒把家給燒了之后,便音訊全無了,高利貸找到了保姆,保姆哪里來那么多錢,便想到了尋死?!?p> 老鐘想了想又笑了笑說:“雖然這故事有些好笑,又好像和囚先生說的差不多,但確是真事兒啊,后來谷生幫保姆還了債?!崩乡娪忠淮斡杂种梗坪踝詈蟮慕Y(jié)局并不圓滿。
“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崩乡娬酒饋?,轉(zhuǎn)身走到門口。
老鐘突然停住了開門的動作,說道:“這興許也算是一種讀心,就像你看到花贊,谷生看到保姆,看到的都是你們最親近的人,都說了解你的人未等你開口便知道你將要說出口的話,可見這讀心并不一定要用眼睛看,用心也能‘看’得到??墒侨绻@樣做了,讓心受累了,身體又如何承受得了,若不管不顧,再這么用下去,身體必然虛弱,疾病纏身時,命豈能久?”說罷便關(guān)上房門,下樓去了。
窗外夜已深,狂風(fēng)大作的黑暗里,四散的烏鴉找到了另外棲息的樹林,四處觀望著;半圓的月被烏云侵蝕著,漆黑的夜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暴風(fēng)雨要降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