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魚!你能不能長點兒腦子,直角三角形的證明題難道不是這樣么?全班就你一個人不知道a平方加b平方等于c平方,還死活說那不是直角,那你說什么是直角!”
這個看起來斯文,刻板的男人又一次在我面前咆哮了,僅僅只是因為我不想承認那張愚蠢數學試卷上的三角形是直角三角形。張永山的脾氣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好,也只有我能讓他動怒,是他自己不愿意用一個理性的思維看待這個世界的多元和接受來自這個宇宙的各式學生,怎么能總是要求所有人都統(tǒng)一思路和步調呢?又不是**集中營······我撇了撇嘴,看著張永山,我決定給他上一課。
“老師,所有的數學定理都是一定的嗎?”
“當然。這是經過一代代數學家的不斷證明實踐得出的真理?!?p> “真理也是永恒的嗎?”
“這個······”張永山推了推眼鏡,“不能絕對?!?p> “沒錯,真理和謬誤往往是并存的,這個老崔,額,崔老師說過的,我是忠實的共產黨擁護人,所以我堅信馬克思主義的正確性。老師,您呢?”
張永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不到,你政治學的,比數學好啊。”啪!一巴掌又把我的數學試卷狠狠拍在桌子上,“我算是知道了,你不好好學數學的原因了,就是覺得崔老師比我好,所以就光學政治對么?!”辦公室里僅存的幾個老師向我們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果然,刻板的人都是小心眼兒,思維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嘛~
“老師,我在和你討論關于真理的問題,不要摻雜其他的私人話題好么?”我拿開張永山因為用力過猛拍紅的巴掌,小心的抽出那張可憐的試卷?!罢胬硎强梢员煌品模挛镆彩遣淮嬖谟篮憬^對性的。這張試卷上的所謂直角三角形看起來都不是直角好么?好,就算老師你說這些數字最終得以證明它是直角,但是回歸原圖,我仍舊懷疑啊,肉眼看起來都是錯的東西,非要用理論去證明它的實際性,不是太強“三角”所難么?而且,政治學也說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可能我就是······”
“喻小魚!你給我閉嘴!你真是······對崔老師愛的深沉啊,可以啊,馬克思主義一套一套的,你以為我是共產黨員就不敢和你敵對么?”張永山指著我的鼻子,眼睛里有火。
“咳咳~”老崔拿著他的萬年茶漬杯剛好走了進來,聽到這話,一臉鄙夷的看向了張永山。
張永山明顯虛了一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當然,政治學好也是很有必要的?!比缓笥忠黄ü勺讼聛怼?p> “不僅僅是政治,我爸也告訴過我,要相信眼睛看到的,因為這種最為直觀的東西也是最直接的真實感受。雖然有些東西的確可以蒙騙眼睛,但是看到的絕對是直覺中最準的第一反應?!?p> “你爸是不過腦子么?誰說看到的就是真的了?這都是些什么怪理論!”張永山一把奪回我的試卷,又仔細看了一眼所謂的直角三角形,“把你爸叫過來吧,我覺得他可能也需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
“我沒有爸爸,老師,放學了,我要回家吃飯了,我媽還在等我呢。”我拉了拉書包帶兒,轉身就走出去了。
“誒~誰讓你走的,你沒有爸爸,那你說你爸爸告訴你······”
“張老師,批評也批評了,就讓孩子回家吃飯吧?!?p> 背后我聽見了老崔勸張永山的聲音,我早就習慣被這樣教訓了,今天是張永山,明天可能又會是李永山,只要我做的和他們的標準不一樣,就會被問為什么,就會被問為什么要不同,為什么不和答案相同。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有這么多為什么,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人啊,真是傻的可以。我爸不也說過,所有人的內心都不相同,要學會的是······
對了,我沒有爸爸了。
我爸失蹤了,不對,準確的說,是消失了。在我放學回家的某一天,他留下他沒有給我畫完的畫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媽很平靜的幫我擺好碗筷然后說,以后可以少做一個人的飯菜了,她覺得很輕松。在那天晚上她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燒了我爸畫給我的所有的畫,一頁一頁的,全都燒的干干凈凈。
沒錯,我爸是畫家,而且是少女漫的畫家,我從小都是看著滿滿粉色泡泡的少女漫長大的姑娘,王子和公主,霸道總裁與灰姑娘,這些故事我可以細數一摞。我曾經覺得這是我爸給我編制的最美的夢,少女漫里從來都不曾有過悲劇,他拿著畫筆認真勾色的時候,總會偏頭看看在一旁看的出神的我,“小魚,爸爸以后也一定讓你過上像漫畫里一樣的生活,好不好?”
“大騙子?!蔽彝涣怂墒菑乃叩哪翘扉_始,我就再也不是有少女心的喻小魚了。
寧二綜合癥
啊,還是決定把這個故事撿回來,在無數次想之后,決定寫一個暗黑系的青春,重新開始,希望大家可以看到喻小魚的成長,以及另一個少年眼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