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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約

第五十八章 暗里的怪人(上)

長生約 瑾山先生 2118 2017-09-27 23:21:06

  花三疑心昨夜里來取她命的,是花四那頭的人,與江離洲說道:“昨晚我半夢半醒的,腦子不得清楚,但聽出其中兩三個的腳步聲,是花四那頭的護(hù)院。我在莊子里跟他們見過,養(yǎng)病時候,也旁看徐厚跟他們切磋過。我雖記性不太好,但這幾人的步子特別,腳底下的功夫又是跟旁人不一樣的,所以記得牢一些?!?p>  江離洲聽罷,出去了一陣,再回來時,手里捏著一塊牌,是青銅所制,上頭陽刻著花紋,是桑樹的形制。

  “你可見過這個?”

  花三不必細(xì)看,也認(rèn)得出那是誰的令牌,答道:“是花四院里的。五莊花家四主,各持四種令牌,花黍離的是稻禾,花錦郎的是棉花,我的是秋花,言葚的是桑樹?!?p>  江離洲奇道:“她為何要?dú)⒛???p>  花三默一默,再道:“我也不知她是不是想殺我。但她若是要?dú)⑽?,大概是,因?yàn)槲也辉敢庖娝???p>  江離洲更奇了,“你與她是雙生的姐妹,你為何不愿見她?”

  花三不知如何作答。

  江離洲嘆道:“徐厚來第二封信是在八月時候,說你在五莊后山遭人伏擊,傷上疊傷。之后,你那雙生子的四妹,也托人遞了一封信給我。”

  花三低著頭,輕輕“嗯”一聲,不太愿意去想花四為何寫信給江離洲。

  江離洲問她:“你難道就不好奇,我與她素未謀面的,她為何寫了一封信給我么?”

  花三悶聲老實(shí)答:“不是很想知道。”

  她這樣答他,倒叫江離洲一時噎住了,本想賣個關(guān)子吊一吊她的,她反應(yīng)卻冷淡,竟叫他不知如何將已經(jīng)醞釀好并已涌到舌后的話吐出來,“你你你”了半天,末了卻也只是重重一嘆,隨她去了。

  正這時候,老鴉在窗外嘶啞叫一聲,大概是聽到她的聲音。

  花三便笑,與江離洲道:“老鴉在叫門呢,你去給它開一開窗?!?p>  窗一打開,老鴉如箭竄了進(jìn)來,鴉頭左右搖擺,用左右眼分別看了她幾次,似是確認(rèn)她安好了,又飛竄出去。再回來時,爪上抓著一塊沾血的白綢緞,落在花三身前被上,邀功一般將爪子往花三那處舉了舉。

  花三取下了,照例夸贊了幾聲:“好鳥,好鳥。”

  另一手將綢緞?wù)归_來看,上頭繡的是小朵的菡萏,在自己單衣上比劃了幾下,像是袖口的位置。

  問江離洲:“你還記得昨日在茶館,跟說書先生不對付的那個白衣姑娘么?”

  江離洲反問她:“就是你覺得她是蘇其二的那個?”

  花三沉吟片刻,“若是蘇其二,功夫不該差成這樣,竟然叫老鴉傷了……”

  綢緞一大半都是血,染得十分深重,似是一層又一層被浸上去的,花三也拿捏不好那人的出血量,問老鴉,“你可是將人殺死了?”

  老鴉在她被上蹦蹦跳跳,咿咿呀呀的,又上躥下跳。

  江離洲跟著花三一起看了老鴉“手舞足蹈”一陣,看得不明所以,問花三道:“它可是將人殺死了?”

  花三無辜道:“它也不會說話,我怎么知道?”

  江離洲有些無言,“這畜生不是你養(yǎng)的么?”

  花三更無辜,“如何就成了我養(yǎng)的了?”

  江離洲道:“我初初見你時候,它便帶著鴉群跟著你了,不是你養(yǎng)的,跟著你做什么?”

  花三有些好笑看著他,沒好氣問道:“它這一群吃死人肉的,你說它們跟著我做什么?”

  自然是吃死人肉啊。

  江離洲怔了一下,而后苦笑點(diǎn)頭,“也是,也是?!?p>  花三捏著那塊白綢緞,摩挲了一陣,腦子里頭亂哄哄的,也抽不出什么頭緒。正巧看徐懷恩轉(zhuǎn)醒了,圓臉叫床壓出了道紅印子,小眼睛迷迷蒙蒙怔怔然的,在地上坐正了身子,抬頭看她,問她:“三姑娘,你可好些了?”

  花三一愣,倒是沒想到徐懷恩醒來頭一句話是問她,呆呆點(diǎn)頭答道:“好些了?!?p>  那徐懷恩聽她答,小眼猛然一睜大,著急忙慌站起來,在房中巡了一陣,又上下打量花三,激動問道:“你……你身上可有什么傷?我……我昨夜盡力了……那人……那人闖進(jìn)來,先將燭火滅了,我看不清楚,我就……我就……”

  花三被徐懷恩此時的口吃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徐懷恩一手又還仍握著她的手,說話情緒正高漲時候,不免上下?lián)u動了她的手,將她胸口的傷口一扯再扯。

  花三先是忍著,不肯叫疼,但最后那下大力些,忍不住了就悶哼了一聲,咬緊了牙口對徐懷恩道:“徐懷恩,我昨夜僥幸沒叫人殺死,你今日這是要叫我疼死么?”

  徐懷恩一慌,急忙將自己手松開,后退了幾大步,滿臉通紅,不住跟花三道歉。

  江離洲笑著解圍道:“懷恩,你先去將臉洗一洗。灶上有粥,你去端過來,咱們?nèi)私袢站拖葘⒕瓦@么吃點(diǎn)?!?p>  徐懷恩不安看一眼花三,唯唯諾諾的,跑了。

  花三皺眉看著她背影,出了門還不忘嚴(yán)實(shí)關(guān)好,唯恐風(fēng)雪卷進(jìn)來的怯懦模樣,低低“哼”了一聲,心里想著,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徐懷恩。問江離洲道:“她這是怎么了?昨夜來人,她怕成這樣么?”

  江離洲笑答:“初初時候我一人獨(dú)抗,雖然占了上風(fēng),但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叫其中一個趁黑摸到你房里來了,是徐懷恩重?fù)袅怂?,將他逼退了?p>  她在你房里守了一夜不敢合眼,今早時候才小睡了一陣。之前跟我說,當(dāng)時那人摸進(jìn)來時候,先將燭火給滅了,她只知一劍刺了那人,好像是將那人刺死了。等日光亮起來,她才看到地上有好多血,覺得自己頭一次殺了人,正是驚惶的時候。”

  花三想到昨夜里那只瑟瑟發(fā)抖的涼手,猜測那時候徐懷恩大概是一劍刺出去了,不安得很的時候。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花三一樣,殺人殺到麻木的。

  想了一陣,問江離洲:“房里有血,卻沒見尸首么?是不是并未死,又撤出去了?”

  這樣的話,徐懷恩也不算殺了人,不必負(fù)罪自責(zé)。

  江離洲道:“我也說不清楚。倒是有件怪事,懷恩沒看著人進(jìn)去,我也沒看著人進(jìn)去,我倆都只知房里的燭火突然被人吹熄了,我在院中被人纏斗,沒法脫身察看,后來聽?wèi)讯髡f,那人將燭火熄后,突然襲到床邊來,將她扯著扔到了房的另一頭,又點(diǎn)了她定穴。她跟我習(xí)過解穴的法子,但不是很熟練,解了大約一炷香,這期間,她說是隱約里只見得那人坐在你床邊,好像在低頭看你?!?

瑾山先生

有些對不起收藏《長生約》的北鼻們~向來沒有存稿,都是現(xiàn)寫現(xiàn)發(fā)的,這幾天連續(xù)的幾章都很水了,今天這章就更水了,雖然勉強(qiáng)埋了伏筆,但……之后會再修改的~請不要放棄我~~~~~~   0928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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