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深夜時分回來了,在回來之前她將今日韓少夫人來院子找了音杳后音杳讓自己去戶部查戶籍的事情匯報給了劉次卿,劉次卿對長安城里的事情都是了如指掌,知道姜如是找音杳是為了什么,韓月娥與霍山的事情他一早便知道,他讓絲竹將霍山在霍家的一切都在無意之中告訴音杳,他知道音杳一定會懷疑到霍山身上去的。
音杳還未就寢,她在等絲竹回來,絲竹將抄寫下來的名單遞給了音杳,音杳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這些帶有山字的人要么年幼,要么年老,要么早已娶妻生子了這韓月娥眼光不會這么差選擇這些已婚人士。
音杳翻回首頁,視線不由得停在了霍山的名字上,一手握著卷宗,一手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面,霍山,霍山,年已及冠,未婚,又是與霍家有關(guān)的
“這霍山是霍光的什么人?”絲竹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自己登記的名冊想到自己今日在戶部是從霍家的戶籍上抄寫過來的
“小姐,這霍山是霍丞相的侄兒,深得霍光的信任,屬下之前聽說這霍山長得十分俊美,只是性子冷淡兇殘是個睚眥必報之人”音杳的手一頓,絲竹繼續(xù)道
“這霍山在及冠的時候的霍山給了他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制作的玉穗,上面還刻有他的字呢,據(jù)說霍丞相的親生兒子霍禹都沒有當(dāng)時引起了霍禹的不滿差點和霍山大打出手,幸好這霍家的威望高長安城里沒有人敢茶余飯后閑談這霍家的事情”音杳想到了自己袖中的玉穗,這霍山竟然會將自己身份象征的物件贈與韓月娥可見兩人是兩情相悅的,這韓月娥扔掉了這定情之物恐是兩人之間生了嫌隙。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有了眉目,那自己就靜觀其變就好了,音杳安排絲竹注意著霍山的行蹤后讓她下去休息,自己將名冊放在蠟燭上給燒毀掉。
音杳不知道的是劉宗璃也讓人注意這霍山的行蹤,他也想要與霍山合作,霍光能風(fēng)光一時都靠霍山他們小一輩為其撐著,他想要江山美人都有那就必須要有人為自己效勞,而霍山就是最佳人選,他沉穩(wěn)狠辣,行事頗有手段,至于霍禹倒是有些愚笨,不及霍山的萬分之一,將來霍光老了若是霍山有心的話接手霍家的一定是他。
霍山近日倒是暴躁得很,不光是因為韓月娥真的與他決絕了,還有霍山為他安排了一樁親事,是大鴻臚夏已的女兒,夏柔然,夏家是個勢利眼的,一直以來便是為霍家所用,想要用自己的女兒來攀高枝也是不足為奇。
只是霍光替霍山做主應(yīng)了下來,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是壓制住霍山,就算霍山在怎么聰慧對其再怎么忠心始終也不是他親生的,霍光給霍山提及此事的時候霍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霍山昧著自己的心意答應(yīng)了下來,婚期就定在明天春分之時。
近日他別院里的屬下言語都不敢大聲了些,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受罰,劉宗璃慢慢悠悠的進(jìn)了霍山的院子,看著霍山在院中舞劍,霍山將劍鋒一轉(zhuǎn)刺向了劉宗璃劉宗璃用手中的紙扇一檔推開了他的劍
“霍公子倒是閑情逸致”霍山將劍遞給身后的手下后對著劉宗璃拱手一禮冷然道
“三殿下,臣失禮了”劉宗璃客氣一笑
“無妨,無妨”
“三皇子今日前來”霍山停頓了下來,劉宗璃爽朗一笑開門見山
“本皇子想要與你合作”
“臣不敢當(dāng)”
“你當(dāng)?shù)钠鸨净首拥男湃巍被羯矫靼讋⒆诹У囊馑?p> “三皇子過譽了”
“本皇子可以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日后不必寄人籬下看人眼色“這是霍光給不了霍山的,霍山想到自己叔父對自己不信任,自己是有野心,但是在之前他想著的是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的為霍光霍禹乃至整個霍家付出一切都可以的,不過眼下他不這么認(rèn)為了,他可以為霍家付出,但更要為自己謀劃了。
人就是這樣,終歸是會變的,尤其是在受到了質(zhì)疑不信任之后。
霍山答應(yīng)了與劉宗璃合作,他將全程為劉宗璃效勞直到他登上皇位,他手中可是握著霍家大部分的實權(quán)。
霍山與夏家定親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韓月娥自然也是知道了她憔悴的望著霍山別院的方向,她在等霍山來給自己解釋那不是真的,可是她等不來霍山了,她沒有忘記自己那日在空幽樓里要與霍山恩斷義絕,霍山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會放下身段來同自己解釋呢。
她知道與霍山之間就像那塊沉入湖里的玉穗一樣再也不能見天日了,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如同山南海北一般,就算以后見面了也是形同陌路人了,只是她的心好疼好疼,光是想到霍山以后與夏柔然兩人攜手共度余生她的心就疼得無法呼吸。
姜如是看著一向活潑聰慧的小姑子變成現(xiàn)在這樣形銷骨立的擔(dān)心得不得了,她也只能擔(dān)心著,音杳那邊傳來了消息,是霍家公子,她們與霍家就是胳膊與大腿,她如果去求了霍夫人,只怕是自取其辱罷了。
與徐平君定親的歐侯令的兒子病逝了長安城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遍起,都說是徐平君將其克死了的,許府將這些事情都瞞著許平君,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許平君還是知曉了當(dāng)時就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任憑許夫人她們怎么安慰,她心中郁結(jié)難解,日漸消瘦,她倒是掛念著音杳,不想要音杳擔(dān)心,讓許府的人不許去找音杳給她添麻煩。
音杳聽聞后有些驚詫這歐侯令的兒子怎么說沒了就沒了呢,據(jù)她所知這歐侯令的兒子身子骨雖然比同齡人會弱小一些但也算得上健康平和,眼看著與許平君的婚事將近人卻沒有了,想來許姐姐一定會受不住這個打擊的。
她想要去看望許平君,畫兒小跑了進(jìn)來說了霍山與劉宗璃的合作的事情,音杳不得不打消了去看她的打算,既然劉宗璃想要和霍山合作他的目的音杳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一些,她知道呼延也想要和霍山合作,只是霍山似乎十分不喜歡呼延,看來想要霍山與呼延合作急不得。
現(xiàn)在府中老夫人的身子近來也不好,大夫人瞞著老夫人在為音杳籌謀婚事,音杳將她選中的人都讓畫兒等人去其府上裝神弄鬼一番,惡聲惡氣的威脅他們不能答應(yīng)娶關(guān)內(nèi)侯府三小姐,否則就會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于是長安城里便傳遍了音杳是惡煞轉(zhuǎn)世的禍水,這結(jié)果讓音杳十分滿意,眼下來看整個長安城里沒有人在敢答應(yīng)大夫人的招親。
一心嫁給三皇子最終如愿的王素晴過得并不平順,霍光上奏讓皇后娘娘可以安排劉宗璃與劉嫣然的婚事了,這讓劉宗璃十分惱怒,他覺得母后的耳根子太軟了些對霍光唯命是從,父皇也十分信任霍光。
他深刻的覺得霍光留不得了,劉宗璃坐在書房里,手中握著從樓蘭傳來的線報,他與樓蘭一直保持合作的關(guān)系,房門被推開,王素晴端著參湯不顧小廝們的阻撓進(jìn)來
“殿下,妾身看您日日夜夜的辛勞特地讓廚房給您煲的參湯”說著上前將參湯放在劉宗璃的書桌上,劉宗璃將手中的卷宗淡然的收好抬眼冷冷的看著溫婉多情的王素晴
“誰讓你進(jìn)來的”王素晴臉上的笑容一僵,新婚至今已經(jīng)半月有余三皇子都沒有來自己院子里留下半個腳印,然而王秀珍作為一個陪嫁都與三皇子共度良宵了,而自己身為三皇子的正室卻要獨守空房,這讓一向驕傲自得的她怎么受得了,她自然是不會輕易的繞過了王秀珍,她那日一大早就去了王秀珍的院子里將其好生一頓教訓(xùn)還喂她喝了避子湯,王秀珍說不定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