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是被拍醒的。
一睜眼正巧看見白敬華那張老臉。
此時的他臉上盡是不爽的表情,本來就小的眼睛被眉毛壓得更低,眉心更是皺成一團亂麻。
“說好的守夜,你倒直接睡著了?!?p> 白玄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這不是沒丟什么東西嘛……”
白敬華輕哼一聲:“你確定?”
白玄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身上的毯子落到地上也不管,眼睛睜得老大:“丟了什么東西?”
“逗你的,沒丟。”
白玄長舒一口氣,又突然抓住白敬華衣襟:“那你騙我?”
白敬華沒有絲毫心虛的模樣,胡子吹得翹起:“那是因為你睡著了!”
兩人同樣恨恨地瞪著對方,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趨勢。這時白玄眼睛看到一個身影掠過,輕哼一聲松開手,把地上的毯子撿了起來。
“怎么樣!心虛了吧!”
白敬華得意洋洋。
“那個……”白靈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敬華兔子一樣向旁邊跳開,哪里還有得意的模樣,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只是哆嗦著:
“小……小姐……”
白玄也迅速從馬車上翻身下來:“小姐?!?p> “喏!”白靈兒卻拿出一串鑰匙,遞到白玄身前,“今日我要和大伯一齊出去找買家,我房里有件東西,你要給我看好了!”
白玄愣愣地接過鑰匙:“什么東西?”
“跟著我來,到了你就知道了?!?p> 白玄看了眼旁邊的白敬華,笑了笑:“我一定能看好。”
說罷,跟白敬華告了別,三轉兩拐便到了白靈兒房間。門是大開的,尹蕓還坐在里面,她旁邊的圓木桌上放著一個小紅盒子,盒子還上了鎖。
三人聊了幾句話,白靈兒就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白色的珠子,只有拇指大小。白玄仔細端詳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它原來是灰色,只是發(fā)出的白光讓人產(chǎn)生了錯覺。
“這是獴瞳。一種妖獸的眼珠,非常罕見,也是我們白家集運里面的壓軸之物?!?p> 尹蕓輕聲解釋著。
“那小姐的意思,就是讓我看好它么?”
尹蕓笑著點點頭:“嗯!這東西放哪都不保險,還不如讓你看著,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能喊一聲嘛!”
白玄看了她一眼,心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白靈兒居然還傻乎乎地點點頭:“祁叔叔會留在這里,如果真有事他也能聽見?!?p> 白玄看著這盒子,心里無奈,卻無法拒絕,只是委婉道:“那昨晚小姐為什么不留人看守呢?”
“因為這東西今早上才到我手里?。 卑嘴`兒會心一笑。
尹蕓跟著解釋:“大老爺說是要讓小姐他們歷練歷練,所以把東西發(fā)下來,讓小姐自己去找買家。白……鼎是隨身帶著,但小姐覺得麻煩,只能麻煩你啦!”
白靈兒跟著點頭:“麻煩了小玄?!?p> 白玄面帶微笑:“……”
……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陽光最開始還在一邊躺著,眨眼間便蓋滿了大地。重鶴城與白楊鎮(zhèn)的氣候差距不大,同是正午十分,甚至因為人口因素此時的重鶴城比白楊鎮(zhèn)更熱。
白色的石板地面被曬得滾燙,炙熱的光線荼毒著每一處土地,沒有半點涼快的地方。就連路旁常青的樹有沒了力氣,無力地耷拉著葉片,只投出稀疏的蔭蔽,狗都不愿意多呆。
唯一涼快的就是屋檐之下,本來不算涼爽的屋內因外面的炙熱變得涼快起來。從窗口向下望去,多數(shù)人都躲在自家門后,喝著涼茶聊著天。
白玄長舒一口氣,結束了自己的修練。
因為重鶴城的人實在太多,這里的靈氣居然比不過白楊鎮(zhèn)。但他很快想起自己是在白家里面修練的,立即明白了,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解決體內化靈草的毛病后,白玄終于感受到了正常人的靈力修練。而當初被秦鄴算計服下化靈草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覺得自己吸引的靈力量是超過常人的。
雖然還是沒能形成靈力場,但白玄已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比如吸納的靈氣在體內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子,又仔細地看了紅盒子一眼,便兩步走到窗邊,趴在窗戶上。
本以為照看這東西有些麻煩,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這個客棧已經(jīng)被白家人占滿了,而且還有祁強這個結丹強者坐鎮(zhèn),還沒幾個人能從這里偷出東西。
獴瞳雖珍貴,但還沒珍貴到讓修練有成的人鋌而走險的地步。
就算是重鶴城這個大城,在正午時刻大街上也幾乎是沒人的。高溫讓大多數(shù)人都躲在自家屋檐下,享受著難得的陰涼,不愿出門。
但街上也不是完全沒人,總有些沒法閑下來的人,為了生活,即使是在如此的驕陽下,也帶著一身汗水奔波著。
白玄看了眼樓下挑著陰涼地走的男人,頓時覺得自己也口干舌燥,不由得走到桌邊,拿起杯涼茶一口干凈。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白玄放下茶杯,便看見房門被推開。白靈兒拿著小扇,身后還跟著數(shù)人。
白燁亭、祁強、白鼎、尹蕓,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
白玄立即跪了下來:“小的白玄,見過小姐,見過大老爺,見過祁大人,見過少爺……”
白靈兒臉上帶著笑,忙叫他起來,隨后從桌上拿起紅盒子:“這里便是獴瞳——嗯?”
她臉色一變。
那白玄不認識的人淡淡一笑:“我得到一個藥方,這獴瞳是里面的藥引,重中之重,只是頗為難得,沒想到白家連它也能弄到,不愧為獵鎮(zhèn)大家。”
因為白楊鎮(zhèn)特殊的生存方式,重鶴城很多人都稱呼它為獵鎮(zhèn),通俗易懂。
白燁亭笑道:“景統(tǒng)領說笑了,我們白家也就在白楊鎮(zhèn)有幾分名頭,要是放在重鶴城,也不過如此。”
“此話怎講?”景統(tǒng)領笑道,“若是沒了獵鎮(zhèn),那重鶴城可就少了很多東西。有白家坐鎮(zhèn),將軍也放心許多,我們這些當兵的要是尋些什么東西,也簡單得多。”
白燁亭笑容更甚:“那還得請景統(tǒng)領多多照拂??!”
景統(tǒng)領笑容也越發(fā)和善:“你我關系,還談什么請?”
“是燁亭生份了!”
白靈兒在一旁聽著二人對話,臉色愈發(fā)難看。
終是祁強注意到她的變化:“靈兒,怎么了?”
白靈兒艱難地看了剛起身的白玄一眼,貝齒輕咬,說不出話來。
白玄心中一緊,猛地盯住了紅盒子。
白靈兒慢慢解開盒子上的鎖,卻沒有打開盒子,白皙的手按在盒蓋上,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白玄呼吸急促了,他看到白靈兒的后背已經(jīng)濕了一片。
白燁亭和景統(tǒng)領也停下了攀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靈兒身上,后者眼圈微微發(fā)紅,她張了張嘴,喉嚨里是前所未有的沙?。?p> “獴瞳,不見了……”
景統(tǒng)領向前半步:“你說什么?”
白靈兒打開盒子,里面空蕩蕩的,那發(fā)著白光的灰色獴瞳早就無影無蹤。
“怎么會……怎么沒有!”
景統(tǒng)領臉上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猙獰,他咬著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白玄腿一軟,“嘭”地一聲跪在地上。
白燁亭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景統(tǒng)領的手,看著白靈兒:“怎么會沒有了呢!”
不等白靈兒回答,景統(tǒng)領便甩開了他的手:“白……先生,我景某人是很好捉弄的嗎?”
祁強按住他的肩膀:“景統(tǒng)領還請冷靜一下,這獴瞳我們確實有,只是現(xiàn)在可能出了什么狀況,我們絕對沒有捉弄您的心思?!?p> 白鼎也上前一步:“景統(tǒng)領景大人,您且想一下,我們白家若是得罪于您,會有什么好處呢?”
景統(tǒng)領冷笑一聲:“你們都知道我找藥方治我那瞎眼的兒子,怕是故意哄騙我,想看我的笑話吧!”
他身子一扭,脫開祁強的手,轉身便走,只是走之前狠狠地瞪了白燁亭一眼:“很好!你們很成功!我現(xiàn)在的樣子的確很好笑吧!白楊鎮(zhèn)的白家,好一個白家!”
“景統(tǒng)領!”尹蕓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攔住他前進的路。
“走開!”景統(tǒng)領喝道,他身上爆發(fā)出恐怖的氣勢,白鼎在這氣勢之下居然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尹蕓滿頭大汗,她咬緊牙關,看了抱著盒子快要哭出來的白靈兒一眼,低著頭大聲喊了出來。
“統(tǒng)領!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獴瞳我們確實有,早晨我走時還見過,就在這盒子里!”
白靈兒的聲音已多了幾分哭腔:“是的,我們走之前還看到過?!?p> 景統(tǒng)領深深看了尹蕓一眼,轉過身來,看了白靈兒一眼:“那獴瞳呢?”
白靈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景統(tǒng)領,說不出話來,祁強這時突然開口:
“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白玄頭猛地磕在地上,地板發(fā)出一聲悶響:“小……是小的的錯?!?p> 景統(tǒng)領眉頭一挑,目光移了過來。
白玄抬起頭,目光躲閃地在這些人臉上游了一圈,直至祁強才停下。
祁強看他的眼里,點起憤怒的火焰,而在火焰里,還有絲絲隱藏的殺意。
白玄猛地低下頭,他顫抖著道:“小姐叫我看著獴瞳,是小的監(jiān)看無力,丟了獴瞳……”
岸沙
明天大概就從推薦上下了,這周的數(shù)據(jù)有漲幅,但數(shù)據(jù)依舊難看,收藏數(shù)極少。我也不懂得推薦,不懂宣傳,更不懂寫出符合大部分人心理的故事。小說寫到現(xiàn)在,也有好幾個月時間了,前幾天突然想要理清線索,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經(jīng)寫了這么多。依舊是那句話,這是第一次寫小說,文筆不佳,情節(jié)也有很多漏洞。大概也認清了自己,白玄的故事不會停,但會完全按照我所想而寫,不會因讀者的口味而改變。說真的有些心酸,但心酸無用,畢竟現(xiàn)在好書那么多,而我自己的問題也很明顯。本書簽約是200萬到300萬字,我會堅持寫完,即使成績不好。最后說一句,真有喜歡封神的,喜歡白玄的,岸沙不會停下,不會太監(jiān),不會爛尾,我會盡全力把我這個數(shù)年構思而成的世界展現(xiàn)在諸位眼中,會盡全力給白玄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如果有讀到這里的,岸沙謝諸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