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自來風雨不斷,但像這半個月以來一樣扎堆的情況還是頭一次發(fā)生。
先是吳家堡,再是武林盟,江湖中兩大勢力,接二連三的出情況。
只不過武林盟中發(fā)生的事有好有壞,也算是喜憂參半。
憂的是喪事——武林盟主家的夫人前些日子沒能熬過累年的肺癆,終于還是走了。說是前些日子,但實際上也就吳家堡那一場大火過去沒幾天,據(jù)說盟主夫人去世有一部分原因也在吳家堡的災(zāi)禍上——吳家堡的夫人是她未出閣時的玩伴,兩人關(guān)系極好,還聽說兩家的婚約,當初也是兩位夫人定下的。
也基于這件讓人猝不及防的喪事,武林盟主家的這件喜事,也就變得諷刺了很多——莊乾元要娶繼任夫人了。
原配前腳剛走,新人就要進家門,這很難讓人不多想,但偏偏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原因不僅僅在于莊乾元一人的威壓,他的新任夫人聶含云竟也是勢力不小。
聶含云這個名字,江湖中還真沒聽說過,但自從她和莊乾元的婚事昭告天下之后,所有人也便知道了她的身份,竟是當朝太尉的二女兒,還是嫡女。
太尉一職雖說是虛職,但到底是和朝廷牽扯上了關(guān)系。而且太尉一職雖說沒有實權(quán),但偏偏和軍隊掛鉤,又是朝廷重臣,自然是無數(shù)人想要巴結(jié)的,手底下人脈可以說很廣了。
莊乾元和聶含云的結(jié)合,可以說是聯(lián)合了江湖和朝廷兩大勢力了,再加上吳家堡因為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已然沒落,今后的武林盟便是獨照鰲頭,無人能敵。
這種時候,誰還敢充當那個出頭鳥多說一句閑話?沒爭著要喜宴上說兩句恭喜就已經(jīng)算是矜持的了。
但話說回來,這種熱鬧,誰又不想去湊?
江湖上小事紛爭不停,但正要說起大事來,還真沒多少能說得上號的,莊乾元這次大婚又花了大手筆,可以說是來者不拒,只要接受了武林盟的檢查,大都能在這次喜宴上喝一杯喜酒。
唯獨尚什不是沖著這次的喜酒和新人去的。
她在路上聽說了這些消息的時候,也越發(fā)肯定吳家堡的事情是和莊乾元有關(guān)了。
武林盟眼紅吳家堡的風光,朝廷畏懼吳家堡的勢力,暗中還有吳家堡的旁系覬覦主家的地位,這么些因素,幾乎到了一點火就著的地步,在莊乾元有心的籠絡(luò)下,吳家堡主家怎么能逃得過去?
若不是這樣,聶含云能這么容易下嫁莊乾元?還真當朝廷看得起他嗎,太尉的嫡女,最差也是能成為王爺皇子的正妃的人,嫁一個江湖草莽,若說只是因為愛情,那真是能讓人笑掉大牙了。
尚什當初還贊嘆過聶含云的察言觀色和待人處事的能力,現(xiàn)在想來,或許人家打小便是照著皇妃或是王妃的標準來培養(yǎng)的,又能差到哪里去?這么看來還是莊乾元沾了光。
只是武林盟大小姐莊瓊的位置在外人看來就非常尷尬了,會不會出席這次的喜宴還是兩碼事。
按理來說,以吳家堡一個月前的地位和勢力來看,定然會來人,再說吳家堡主家還有一位幸存的少主和不少旁系,又有婚約這一層的關(guān)系,理應(yīng)來人,但會不會真的來,就沒人能說得準了。
尚什也不能確定會不會在喜宴上遇見吳家堡的那位少主,但目前看來,這是她混進武林盟的唯一機會。
莊乾元和聶含云大喜之日定在了十月初九,之后三天是流水席的喜宴。
尚什果然沒在大婚之日看見吳家堡少主和那位大小姐,不過她有在下人口中聽到這兩人在一起,想來那少主確實來了武林盟。
兩人之間感情似乎很好,尚什不止從一個下人口中聽到過有關(guān)兩人的事情。
據(jù)說大小姐因為母親的死情緒一直很低落,是那位少主一直陪在她身邊;還有她因為對父親的婚事不滿和拒絕而在武林盟大鬧,每次也都是那位少主在打圓場和安撫她;甚至還為了大小姐擋了莊乾元盛怒時的一掌。
只不過武林盟的人似乎都很守規(guī)矩,沒一個人多說有關(guān)新夫人和小姐之間的閑話,尚什也沒有打聽到莊瓊和少主兩人如今在哪。
然而怕是連莊乾元和聶含云都沒有想到的是,兩人竟然在大擺宴席的最后一天相攜出現(xiàn)了。
喜宴的規(guī)模不小,尚什知道了兩人終于出現(xiàn)的消息是正在另一邊的宴席上,等趕過去的時候,剛好還穿著喜服的莊乾元和聶含云也趕過去。
彼時莊瓊一身海棠紅的襦裙,正牽著一個白衣男子的手站在莊乾元對面。
那男子身形高大修長,遠遠看過去,竟讓尚什感覺到一絲熟悉。
本以為會看到一場鬧劇的圍觀賓客們漸漸失了興趣,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了,這倒是讓尚什輕巧地走進了莊瓊等人。
說實話,尚什本以為武林盟的大小姐莊瓊會是一個行事豪爽的女子,畢竟她這些天聽到的那些傳聞,不管是和父親大吵,亦或是離家出走,每一則都顯出她的一絲潑辣,此刻真正見了人才知道果然還是傳言誤人。
這分明是一個溫順柔和的女子。
只是她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只在一舉一動和言行舉止間昭示了女子溫婉的性子。
她似乎在低聲向父親認錯,莊乾元臉上也有了笑意,對著莊瓊不斷滿意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見他笑著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嘴唇開開合合也在說些什么。
尚什隔著距離還是有些遠,再加上宴席上人多話雜,尚什始終沒能聽見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能繼續(xù)往前擠。
前面人頭攢動,尚什的視線遠遠落在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上見他動作溫柔了摸了摸身邊女子的頭,似乎在對莊乾元做什么保證。又見他重新牽了莊瓊的手,忽然轉(zhuǎn)身。
那張印刻在尚什腦海里的面容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讓尚什愣在了原地。
那是......道長?
那分明是身著素白色衣裳的無歸。
菌菇墩飯
昨天沒有更新,有客觀原因也有主觀原因,跟大家解釋一下。 第一,是因為菌菇太蠢,在用碼字軟件的時候鎖了兩個小時的同時也鎖了一萬字。當時鎖下這一萬字的時候已經(jīng)五點多了,而我的存稿又都在碼字軟件里,所以沒能及時更新,非常抱歉。 第二點,這是不可逃避的主觀原因。其實如果這一萬字我認真寫的話,應(yīng)該用不了這么多時間,但因為昨晚某些原因情緒起伏太大,從九點左右一直到凌晨三點左右才重新冷靜下來。我這個人其實是虛長了將近二十歲,一直以來都挺幼稚和不理智的,以后再多磨礪磨礪自己,希望會更成熟一點。 斷更非常抱歉,昨天加今天的兩更同時奉上,謝謝各位的包容。好了,你們的菌菇可能大概需要去補個覺,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