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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資本家

第一百零三章 故意刁難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227 2017-10-08 08:53:04

  張理問一見庫大使屋里坐的不是孫大使而是劉副使,便知今天的事情不好辦,可人既然來了,總不至于進(jìn)來就出去了。于是打了個哈哈:“今天劉大使當(dāng)差??!孫大使呢?”

  凡來找?guī)齑笫沟娜?,十有八九是來領(lǐng)銀子的。本來張理問跟領(lǐng)銀子這事八桿子打不著,劉副使還道這輩子都拿捏不住張理問,沒想到今天張理問竟然不請自來。再看看旁邊站著的李飛白,劉副使琢磨著應(yīng)該是下邊府里或者是縣里派來領(lǐng)銀子的,暗道一聲:“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山水有相逢。小子,你今天若是一個人來,說不定銀子我就放了??赡闱Р辉撊f不該求到姓張的頭上,我不刁難你個三日五日,我劉字倒過來寫?!?p>  他又掃了張理問一眼,心道:“你以為把副使那個副字給我去了,咱們的梁子就算完了!”嘴上道:“孫大使請了病假,這幾日由我暫代大使之職,不知理問大人有何貴干?”他本來也沒什么事,正坐在案后看邸報。這時把邸報往旁邊一丟,起身從架子上抱出厚厚的一摞帳薄,拿過一本翻看起來。

  張理問賠笑道:“我有個同年,在濟(jì)源當(dāng)縣令。近獲一筆銀子,今日派人來取,還請劉大使行個方便,把這件事給辦了!”頓了一下又道,“咱哥倆也常時間沒聚了,晚上我請客,你我不醉不歸?!?p>  劉副使暗道:“你辦砸了我的事怎么不請客?哦,今天你有求于我了,就要請我的客,跟我不醉不歸,我是賤那一頓酒的人嗎?”道:“理問大人親自過來跑一趟,按理說我應(yīng)該趕快把您交待的事給辦了!可是你看”他指了指桌上的帳簿,“馬上就要年中盤庫了,我得把帳對上一對,這是本職差事,辦砸了等于是砸了吃飯的家伙,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還請理問大人見諒,是不是容我把帳對完了,再去辦您交待下來的事?理問大人放心,您的面子我是絕對要給的,對完了帳第一件事便是辦理您交待下來的事!”

  張理問臉色不由一沉,心道:“我一個七品官,對你又是口稱大使又是賠笑,已給足你的面子。可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道:“劉大使,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濟(jì)源這筆銀子是修繕濟(jì)瀆廟以及接待巡府大人明年求雨用的,是經(jīng)布政使大人審閱,參政大人過問的,我勸你還是抓緊辦,別耽誤了巡府大人的事,到時吃不了兜著走?!?p>  劉副使身為庫副使,自是知道這件事的。可他也知,這筆銀子遲支個二月三月也不會耽誤事,況且按照流程,只需一個月之內(nèi)把銀子支付到位就不算失職。他抓緊了辦了,不算有功。他延后幾天辦,也不算有過。聽了張理問的話,他勃然大怒,這可是在威脅警告,道:“理問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劉某尸位素餐,還是暗指劉某故意刁難?承宣布政使司支付的哪筆銀子不是經(jīng)布政使大人審閱,參政大人過問的?比這筆款項大得多,也重要的多的都還沒辦,憑什么先辦這件!別人的事都不是事,就你張大人的事是事!憑什么你張大人一來,我就得放下所有差事,抓緊了辦你的事!這里是庫使辦差的地方,不是你張大人辦差的地方,我勸張大人還是趕快去辦你的差事,別在這里耽誤我處理公務(wù)!免得到時公務(wù)處理不及時,上頭責(zé)罰下來,我拉張大人給我墊背!”

  張理問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眼見劉副使低頭看起帳簿明顯不愿再搭理自己,只得對李飛白道:“我們先走吧!”

  李飛白點了點頭,笑道:“劉大使,不知什么時候能處理我們的事?”

  劉副使頭也不抬,道:“一天兩天對完帳簿我就一天兩天后處理你們的事,十天半月對完帳簿,我就十天半月處理你們的事!”

  李飛白最煩這種有點小權(quán)便故意刁難的衙門作風(fēng),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跟張理問出了屋,并給在一旁候著的楊震使了個眼色,讓其一會再去試試能不能把差事辦了,真若不能那就等等再辦。反正,昨天晚上他一盤帳,自己那點錢堪堪夠給納夫,要想把生意做大,還真得在開封拉幾筆投資才行。而這也需要時間,那就多待幾天,難不成劉副使還能不給他辦?

  二人走得離那排屋子遠(yuǎn)了,張理問嘆了口氣,道:“李老弟,你這次是受了我的牽連!”接著便把他與劉副使的恩怨講了。李飛白這才知道,中間還有這樣的恩怨,氣稍稍消了點,可還是氣那個劉副使。畢竟,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公事是公事,不能公私不分!見張理問臉有愧疚之色,道:“這是他的不對,怨不得張大人?!鞭D(zhuǎn)換了個話題又道,“不知承宣布政使司的軍器局在哪?”

  張理問還道趙學(xué)飛想給濟(jì)源的巡檢司添購些火器,卻不知李飛白是想去軍器局看看人家制火器的流程,道:“我跟軍器局大使私交不錯,今天夜里叫上他,咱們?nèi)齻€喝酒,到時需要什么火器再談?!?p>  李飛白知道張理問這是誤會了,略一沉吟便知軍器局如此危險的行當(dāng)肯定不在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內(nèi),不然張理問肯定已帶他前往,又何必今晚約軍器局大使。他正要說:“不必了,一會得空我去軍器局找他?!焙鲆姀埨韱柕哪樕蛔儯驹谀抢锎髿庖膊桓掖弦豢?。

  他順著張理問的眼睛看去,只見張憲清正領(lǐng)著幾個四五品的官朝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低聲交談著什么!

  張憲清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先是一愣隨即一喜,朝這邊走了過來,道:“飛白小侄,你怎么來了?”

  一句話把后邊隨行的官員以及張理問都驚個不行。

  這些人哪個不知張憲清是個黑面包公,從來都是不茍言笑,誰也沒見張憲清對誰笑過,此時卻對李飛白笑,那李飛白是什么來路!而張憲清又稱李飛白為小侄,這么說是個官宦子弟,為什么自己從來沒見過!看來,一會私下里要小心打聽,好好結(jié)交。

  張理問本以為自己被張憲清抓個現(xiàn)行,當(dāng)值期間不在屋里辦事,卻領(lǐng)著個外人隨意閑逛,一定會被張憲清嚴(yán)歷喝斥??伤鰤粢蚕氩坏?,李飛白竟與張憲清認(rèn)識,而且私交似乎不錯!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趙學(xué)飛為什么會聘請李飛白為幕友了,只需打通了張憲清的關(guān)系,趙學(xué)飛的抱負(fù)豈不是就能得以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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