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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資本家

第一百五十一章 誰的孩子誰抱走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330 2017-11-25 10:55:47

  趙學(xué)飛聽蔣家八兄弟為了救牢里的父親,也為了冒功領(lǐng)賞,誑來山賊意欲鳩殺。說實話,他心里還有點小驚喜,覺得蔣家八兄弟也是干事的人。

  畢竟這事要是能成,對他也有好處。王屋鄉(xiāng)是在他的治下,百姓們殺了二百多山賊,功勞也能記到他的頭上,官升一級甚至三級都不是問題!

  就是這蔣家八兄弟的手段有些卑劣,讓他這個讀圣賢書的人瞧不上眼??山K歸也是好事一件,替百姓們除了一害。

  聽到蔣家八兄弟見李飛白夜宿陽臺宮起了殺心,于是又生一計,想讓別人以為是山賊殺了李飛白,然后他們蔣家八兄弟又殺了山賊。見郭侯爺與王伯爺也在陽臺宮,竟要把兩位爵爺也一并殺了,好滅口。

  趙學(xué)飛不由的勃然大怒:“他們這是想干什么?”

  蔣家八兄弟的奸計,看似天衣無縫,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就算他們的奸計真的天衣無縫,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山賊殺了李飛白以及兩位爵爺,他這個濟源縣令就能置之事外嗎?不說兩位爵爺,單是殺了李飛白,他這個濟源縣令都無法置身世外!

  錢子俊的兄弟在濟源死了,錢子俊肯定會牽怒于他,要是他能把濟源治理好,又哪來的山賊殺人!錢子俊一怒,他這個濟源縣令就算當(dāng)?shù)筋^了!

  這還只是一個李飛白,已經(jīng)把官丟了。若再加上郭侯爺王伯爺把命送在王屋,跟兩人有關(guān)系的朝野大臣,哪個會放過他?不說耍陰謀詭計,單是鋪天蓋地的奏折往朝廷一送,他就是清如水的清官,都會把命拿掉,何況他的屁股還不干凈,一百個他也是不夠殺的!

  趙學(xué)飛越想越激動,手中的茶杯一顫,有兩滴熱茶滴到手背。他被燙得一疼,胸中怒氣更盛,直接把茶杯往地上一摔,站起身喝道:“給我叫齊人馬,這就去王屋救兩位爵爺!再把牢里姓蔣的老子小也帶上,我要把姓蔣的滿門抄斬!”

  馬坤小聲的回了一句:“大人,蔣家八兄弟的陰謀已經(jīng)敗露,在李大人與兩位爵爺?shù)耐献髦?,他們已被斬成一堆爛泥!”

  趙學(xué)飛暗道一聲沒錯,如果王屋山的事情沒有平息,馬坤又怎會安然無恙的趕回來報信。作為一縣之令他也太沉不住氣了,竟沒想透這中間的關(guān)節(jié),傳出去會被別人笑話,說他沒有干大事的定力,那就不好了!

  趙學(xué)飛把手按到太師椅的扶手上,身子一沉就要坐下。屁股還沒有挨到椅面,他又猛的站起身來。

  還用不用去救兩位爵爺是一回事,去不去救兩位爵爺是另一回事!如果兩位爵爺知道,今天他情知兩位爵爺在陽臺宮受襲,卻無動于衷,兩位爵爺會如何想?

  但若他聞言大怒,點齊人馬直奔陽臺宮而去,兩位爵爺又會始何想?更何況,這中間還有拜見兩位爵爺?shù)暮锰?。知道了兩位爵爺在陽臺宮不趕緊去進見,難不成還在縣衙等著兩位爵爺來拜會嗎?

  他當(dāng)即又站直了身,匆匆忙忙往門外走去,道:“馬首領(lǐng),傳我的令給劉維盛,他讓把巡檢司所有能調(diào)集的兵力全部調(diào)來,半個時辰之內(nèi)趕來衙門。你再叫齊馬快、步快包括皂隸等一切能夠調(diào)齊的衙役并各路壯丁,全來衙門集合!”

  馬坤沒有趙學(xué)飛的智慧,自是不知趙學(xué)飛如此大動干戈在事后跑到王屋是要干什么?可他也不敢詢問,只得遵令退了下去。

  趙學(xué)飛踱步朝大堂走去,眉頭緊鎖的思索著見到兩位爵爺之后,話該怎么說,事該怎么辦?跟兩位爵爺結(jié)交,他是不敢想的,兩位爵爺如此尊貴的身份,豈是他一個小小縣令能結(jié)交的?他也只能在兩位爵爺之前好好表現(xiàn)一份忠心,能夠讓兩位爵爺記得,趙學(xué)飛是個忠心耿耿的家伙也就夠。

  這時已經(jīng)退堂,縣丞、主薄、典史正站在堂前猜測,縣令大人到底遇到什么大事,連堂也顧不得上,半路匆匆而去。

  他們見趙學(xué)飛一臉愁容的走了過來,連忙圍了上去,打聽是什么事!

  王屋鄉(xiāng)的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到城里,瞞也瞞不過去。再說,兩位爵爺蒞臨濟源這么大的事,自得大小官員全都得去叩拜,他一個人領(lǐng)著兵前去也不合適,會讓爵爺覺得他這個人是個吃獨食的,不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

  趙學(xué)飛也就不瞞,道:“王屋鄉(xiāng)出事了!出大事了!”

  三個大人也是濟源的父母官,自是關(guān)心治下出了什么事,忙問:“出什么大事了?”

  趙學(xué)飛道:“李飛白與馬坤夜宿陽臺宮,恰巧碰到了武定侯郭大人與新建伯王大人!”他還沒把姓蔣的領(lǐng)兩百多山賊夜襲陽臺宮的事講出來,三個大人已是嚇了一跳,問道:“可是兩廣總督,武定侯郭勛郭大人?左都御史,新建伯王守仁王大人?”

  趙學(xué)飛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兩位大人!”

  縣丞等三人一下就知趙學(xué)飛所謂的王屋出大事了,出的是什么大事??隙ㄊ抢铒w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沖撞到了兩位爵爺,兩位爵爺興師問罪,趙學(xué)飛不知該怎么辦,這才愁眉不展。

  典吏林志淵因為濟瀆廟收門票的事,多有麻煩李飛白,兩人交往的久了,慢慢的處成了朋友。他不忍李飛白就這么前途盡毀,跺腳道:“該想個辦法救救李老弟!”

  縣丞曹致遠(yuǎn)心中莫名的一喜,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救什么救?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自己闖下的禍?zhǔn)伦约嚎浮?隙ㄊ钱?dāng)了個幕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覺得天老大自己老二?;氐酵跷莞腔氐阶约旱牡亟纾范家獧M著走,有眼不識泰山,囂張跋扈連爵爺也敢惹。這下若錯了主,誰敢去給他求情,那不是找死嗎?”

  林志淵想想也是,李飛白若真的得罪了爵爺,他們是不敢去跟爵爺求情的,那不是自己把腦袋往砸刀下送嗎?但他還是道:“總得想個辦法才好,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跟我們也有交情。再說他從布政使司一下子提回來兩萬多兩銀子,對濟源也有功。”

  曹致遠(yuǎn)冷哼一聲:“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睜眼瞎,跟我們這些讀書人有什么交情?那銀子是布政使司撥下來的,又跟他能扯上什么關(guān)系?怎么就成了他的功勞?”頓了一下,又道,“誰的孩子誰抱走,誰的狗誰看好。莫要連累了大伙,跟著一塊倒霉!”

  林志淵一愣,曹致遠(yuǎn)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火藥一樣。而且說的最后那句話著實不客氣,什么狗啊孩子的,已不是在指李飛白,而是在說趙學(xué)飛了。意思十分明顯,是讓趙學(xué)飛自己把這件事處理了,別連累到他身上。

  這是怎么一回事?曹致遠(yuǎn)為什么敢如此說話?不怕趙學(xué)飛發(fā)怒嗎?

  他一臉的疑惑,抬眼去看趙學(xu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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