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服侍著許氏入了寢,許氏見她一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早早的打發(fā)她走了。
玉娘退出了翰香苑便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呆呆的坐著到了天明,李園還是沒有消息。
玉娘坐立難安,卻又不能與許氏說出口看來李園是真的在沈?qū)幍氖掷锪恕?p> 一個下人送了一封信來,玉娘巍巍顫顫的打了開來上面寫的是:一個時辰后,白府后門見。
玉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個時辰后不就是許氏照常的起床時間嗎?
玉娘想到自己的女兒,便沒了辦法讓婢女去服侍許氏,自己出了門。
玉娘戴著面紗前腳剛出了沈府,后面許氏就讓人跟蹤了她。
許氏倒要看看,這玉娘是在做些什么。
玉娘一路上很謹(jǐn)慎的走走看看,然后到了一處宅子里走了進去。
下人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然后就悄聲無息的離開了。
下人回了府就去稟告了許氏。
“可有看錯?”許氏喝著茶問道。
“沒有,小人是看著玉娘進了屋才離開的?!毕氯水吂М吘吹幕氐?。
許氏氣的拂了桌上的茶杯,面色發(fā)怒的說道:“好你個賤婢,居然作出這種事來!”
下人趴在地上的身子不住的抖了抖。
玉娘來到了后院便見到了李園被綁著扔在了地上,沈??粗顖@。
后院里只有茗婧還有沈希在場。
李園已經(jīng)在恐懼下一夜未睡,小臉上一片疲憊,連眼下都黑了一圈。
玉娘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然后看向了茗婧。
“你們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女兒?”玉娘咬著牙忿忿的問道。
茗婧看著玉娘冷淡的回了一句:“我們夫人說了,只要你愿意做五年前的證人,指證沈夫人和沈老爺?shù)乃龅氖拢銜喟矡o事?!?p> 玉娘聽到了最后,直接開口拒絕道:“不可能,我絕不會作出背叛夫人的事情!”
茗婧看著玉娘眼里的堅決,便轉(zhuǎn)頭示意了下沈希。
沈希便拿出劍放在了李園的脖子上,見玉娘不忍直視的低下了頭。劍抵著李園的脖子更是進了幾分,鋒利的劍在李園的光滑嫩白的脖子上直接劃出了血痕來。
李園感到疼意,眼淚汪汪的不停的流了下來,被塞著布條的李園支支吾吾的哭著說這些什么,身子開始扭來扭去往玉娘的方向移動著。
玉娘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女兒卻又是不能把她扶起來手就這么伸在了半空里。
“園園,你放心娘一定會讓夫人給你報仇的。你安心的去吧?!庇衲镒匀皇且饑?yán)的不能在白府這些人面前丟了夫人的臉,強忍著淚水,蹲下來溫柔的看著李園,輕聲的安慰道。
茗婧也沒想過這玉娘是對許氏如此忠心耿耿連自己的女兒的性命也不在乎了。
茗婧與沈希互看了一眼,然后沈希便把李園帶走了。
玉娘才再也支撐不住了,頹廢的坐在了地上,兩眼沒有了生氣。
茗婧不給玉娘整理自己心情的時間,直接趕了玉娘出府。
玉娘走了出來,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在大街上走著,腳步有些巍巍顫顫的,人也有些恍惚。
茗婧走進了房間將剛才的事情一一的稟告了沈?qū)帯I驅(qū)庉p輕抿了一口茶,茶水里的霧氣蒙蒙的模糊了沈?qū)幍哪槨?p> “這樣也罷,雖然玉娘忠心但是許氏已經(jīng)起疑了?!鄙?qū)幍恼f了一句。
沈?qū)幾屔蛳0牙顖@帶了上來。
李園被扔在了地上,嘴里的布條也拿掉了。
“既然你母親都不想救你了,你也就沒了,價值了?!鄙?qū)幝龡l斯理的說道,故意把話說的慢了些。
李園抖著身子眼里閃過狠辣,想起剛才的一幕。
李園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便爬到了沈?qū)幍拿媲伴_口乞求道:“夫人,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不殺我,我什么都愿意為夫人做的。夫人,求你了。”
李園哭著乞求道,手死死地拉著沈?qū)幍娜菇遣环拧?p> 襄沅走了過來,把李園的手用了力氣給撥開了。
沈?qū)庫o靜的坐著沒說什么,正是這時間的煎熬讓李園崩潰了。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沈?qū)庉p輕問了一句。
李園眼里閃過一絲光芒,就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點著頭說道:“李園從現(xiàn)在起就只聽夫人的話,做牛做馬萬死不辭?!?p> 沈?qū)幰娎顖@已經(jīng)精神扛不住了,便看了眼茗婧。
茗婧拿了一些紙過來,讓李園簽下了賣身契,還把關(guān)于五年前的所發(fā)生的事情真相給了李園。
“這是五年前所有的事情,你把它背下來然后回沈府說出真相?!避涸谝慌苑愿赖?。
李園點了點頭,拿著紙看了起來然后茗婧又吩咐了幾句就被沈希扔出了府。
沈?qū)庉p輕說了一句,“去把散布謠言的人是李園的消息放出去讓許氏知道?!?p> 沈希領(lǐng)了命令就退下了。沈?qū)庉p輕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位子,然后站起了身讓茗婧從后廚端來了煮了一個時辰的湯盅往書房走去。
李園推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沈府,下人來報玉娘心疼的在床前服侍著李園。
李園在玉娘的貼身照顧下終于好了起來,玉娘也將李園被綁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許氏,許氏看著玉娘年紀(jì)也大了就沒有懲罰她,但是許氏心里總覺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一樣。
果不其然,下人來報查到了之前傳播流言的人,沒想到竟然是李園,這一切才像是有了絲線一般將所有的事情一一的連了起來。
許氏吩咐下人把李園叫到了翰香苑,許氏坐在椅子上眼里有著冷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園,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用指尖敲打著桌面。
“說,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許氏犀利的眼光掃過李園。
李園的身子抖了抖,暗自咬了咬唇想到先前茗婧的吩咐,便裝作膽小的抖著身子說道:“回,回夫人,是,是我娘,我娘告訴我的?!?p> 李園說著還膽小如鼠的暼了一眼站在許氏一旁的玉娘,然后立馬嚇得收回了眼光低垂著頭。
“這么說,這事情也是你傳出去的?”許氏問道,語氣里泛著冷冷的寒意,眼神直逼李園。
李園被嚇的哭了出來,顫抖著回道:“奴婢,不敢,是,是娘親讓我說的?!?p> 玉娘一聽生氣的怒吼道:“你個丫頭,還不把事情說清楚,亂說些什么?!”
許氏見到玉娘這般激動的說著話,眼睛細(xì)瞇了起來,眼里的對玉娘的懷疑是越來越大。
“住口!”許氏怒斥道,兩眼憤怒的看著玉娘。
玉娘被許氏的眼神看的一激靈,腦子有些清醒了過來,隨即就想到了想明白了這是沈?qū)幍年幹\,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兒,玉娘沒想到會是這樣。
玉娘雙腿跪在了地上,眉頭皺起冷靜恭敬的對許氏說道:“夫人,夫人冷靜這事情并不是這樣的,請聽老奴解釋,老奴是萬萬不敢背叛夫人的,我……”
玉娘還沒說完就被李園的話給打斷了,李園哭著爬到玉娘的身旁拉著玉娘的手哭哭啼啼的說道:“娘,你不是說只要女兒聽你的話,你就會帶女兒離開這里的嗎?”
“娘,你不是說你早就不想再幫夫人辦事的嗎?娘,你別說了,娘只要我們求夫人,夫人看在你服侍她這么久的份上一定會放過我們的,娘,女兒求你了……”玉娘睜著眼睛沒想到李園會說出這些話來,玉娘想掙開李園的手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就一急推了李園一把。
李園一頭磕在了地上,額頭上就有一塊地方紅了起來。
李園更是哭的傷心了起來,“娘,我……”
玉娘狠狠地瞪了李園一眼,李園便住了嘴,在一旁哭個不停。
“夫人,你請老奴解釋?!庇衲镎f著正要給許氏解釋,卻沒想到許氏怒氣沖天的喊道:“解釋,還解釋什么,你個老東西!”
許氏怒火中燒,揚起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扔了過去,正好茶杯擦著玉娘的額頭而過重重的砸到了玉娘。
一點猩紅從額角流了下來,玉娘不敢相信的呆滯的望著許氏。
“她是你的女兒,還能說謊害你嗎?!”許氏破口大罵道。
李園趴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沒人注意到李園嘴角微微揚起的一絲笑意。
玉娘心如死灰的狠狠的盯著許氏,萬萬沒想到幾十年的服侍卻換來了這般凄慘的下場。
混濁的淚混著血流了下來,玉娘一臉的狼狽卻是再也不在乎了。
玉娘心有不甘,低垂著頭握緊了藏在衣袖里的拳頭。
許氏氣的面色發(fā)黑,擺了擺手讓下人上前來把玉娘和李園拖了下去。
沈?qū)幠弥掷锏臏涯_步放輕的走進了書房。
見到白淩坐在桌前,又黑又濃的劍眉皺了起來。
白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渾身散發(fā)著冷意,眼里含著冰冷的冷意像是要把人凍僵一般。
“怎么了,阿堯,發(fā)生了什么事?”沈?qū)幦崧暭?xì)語的說了一句。
白淩抬起頭看到沈?qū)幊霈F(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斂去了自身周圍泛著的冷意,臉上有了緩和的暖意笑著看著沈?qū)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