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修閉了眼沉聲吩咐了一句,“讓計劃提前進行。”
從暗處里閃出一個黑影來,拱手應了聲“是”便飛出了府邸。
拓跋修雖為二皇子但是還沒有冊封為王,所以這個府邸也只是拓跋修暫時居住的地方。
沈茜穿著紅色的透明的紗質的薄衫,踏著婀娜多姿的蓮步輕移的走了過來。
拓跋修凌厲的臉色不變的轉過視線落在了沈茜美若天仙的臉蛋上。沈茜輕掀珠簾而下,伴隨著珠子叮鈴響的聲音。紅色的紗衫隨著步履在有些燃了一半的燭火下,曼妙的身姿纖細的腰肢間穿過一條細長的腰帶。
若隱若現(xiàn)的豐潤冶麗的完美的身姿卻是在紅紗的作用下顯得更加的迷人。
沈茜眼框里帶了些水汽,嫣然一笑的望著面前俊朗英氣逼人的男子,自然的身子向前一傾就倒在了拓跋修的懷里。拓跋修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很快就被欲望給取代了。
拓跋修抱起懷里的美人就往內室走去,燭火在人離開之后就滅了。
屋里的燈光一暗,小一就從屋檐下消無聲息的離開了。
夜色透白,嬴弱的微光開始從地面溢了出來傾灑向大地。
小一回到白宅就往書房走去,白淩披著白衣一身,發(fā)絲未挽的隨意的散在兩肩。面色冷寂眼里有些慵懶的拖著步伐慢條斯理的從書房門口走了進來。
小一拱手請了安然后想接過發(fā)冠伺候著白淩理好發(fā)卻被白淩眼神示意著退下了。
小一推開了書房的門,白淩跨過門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主人,拓跋修將計劃提前了?!毙∫徽局鴮⒋蛱絹淼南⒏嬖V了白淩,小一說完低下了頭。
白淩看了一眼小一,示意他有話直說。
“主人,是否要做一些防范措施?”小一沉聲問道。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擊出輕輕的聲音來,白淩閉著眼像是閉目養(yǎng)神的坐著不動沒說什么。
“不用,先隨他去。”白淩說完,一雙慵懶帶著倦意的眼里早就散發(fā)出了冷厲的光芒來,嘴角溢出了一絲諷刺。
“既然他想要就給他便是,拿不拿的住是他本事?!卑诇R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便起身往門口走去。
“這是賬本?”白淩低頭視線落在了門口的幾大箱的書籍上。
小一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是?!?p> 白淩隨意的從箱子里拾取了一本翻開了看了看。
嘲諷冷笑的話語說了出來,“表面功夫?!?p> 白淩就讓小一搬了地上的箱子到了書房里,白淩就這樣快速的翻了幾頁不知不覺的看了起來。
白淩一手拿過桌案上的茶杯一抿,眉頭一皺卻是見到杯子里已經見了底。
薄唇微啟,想好要吩咐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就見一淡藍色的衣裳的恬靜婉雅的女子端著一托盤踏著蓮步走了進來。
沈寧輕輕彎起了嘴角,眼里寧靜如水的湖泊閃爍著微光的望向白淩。
沈寧將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托盤里是一碗清粥,一碟小糕點還有一些爽口的小菜。
沈寧剛把早膳放下,白淩便白衣翩翩的走了過來,黑發(fā)隨著風在衣襟前散了開來。
白淩倒是沒有在意的在案幾旁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執(zhí)起了筷用起了早膳來。
沈寧見白淩沒有挽發(fā)而是披著,將書桌上的疊放著的賬本看在了眼里,地上原本放著的幾大箱子已經被整理好放到了其他的箱子里。
就這清晨的兩個時辰不到,白淩就已經將所有的賬本整理好了放到了三個箱子里。
沈寧淡淡的問出了口,“這些都是你弄的?”
白淩見披散著發(fā),垂落下來的發(fā)絲有些麻煩便隨意的挽了發(fā)半披半束的只用一玉簪固定著。
白淩眼里有些笑意的看著沈寧,帶了有些戲謔的語調說了一句:“寧兒是不是覺得為夫很能干?”
沈寧輕輕無奈的笑了笑,卻是不曾想昔日的城主怎奈如此自戀。
“寧兒,是不是應該賞為夫些什么?”白淩眼里充滿了寵溺的望著沈寧的眼,還沒等白淩說出要的是什么來沈寧就搶先一步將挽著發(fā)的玉簪從發(fā)間取了出來。
沈寧手里將玉簪握著,面上帶著笑意的說道:“不如,我給阿堯束發(fā)可好?”
白淩看了一眼沈寧的手里,嘴角的笑意卻是放大了些。
“這挽發(fā)一次,便是要挽發(fā)一輩子了的。寧兒可想好了?”白淩眼里帶著認真的望進了沈寧的眼瞳里。
沈寧卻是微低著頭,眉間有些猶豫的輕輕柔柔的回了一句:“可是,我不太會……”
白淩拉過沈寧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大掌里,語氣輕嘆的說了一句:“寧兒,熟能生巧便好。”
沈寧輕輕點了點頭,白淩便轉過了身去。
沈寧將黑如瀑布般的絲發(fā)抓在手上,白淩雖為一八尺男子但是發(fā)質卻是被保養(yǎng)的極好的。
光滑如絲的黑發(fā)在指間滑過,沈寧突然想起一種從書上看過的尋常妻子給自家的官人挽的發(fā)束來。
沈寧將玉簪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把手腕處綁在衣袖上的一條淡藍色的絲帶給抽了出來。
嬌小細嫩的手穿過黑發(fā),將兩股有些發(fā)絲的頭發(fā)用絲帶捆了起來。淡藍色的絲帶在發(fā)間纏繞了幾圈一個簡簡單單又帶有些淡然的發(fā)就挽好了。
沈寧將玉簪穿過了發(fā)結把挽好的發(fā)給固定在了一起,額前有兩縷發(fā)絲從白淩白皙清冷的兩鬢旁垂落了下來。
沈寧輕輕扳過白淩的身子,很是滿意看起來好像自己挽的發(fā)還是可以的。
白淩還是披散參半的樣子卻是少了幾分冷傲之氣,平添了幾分慵懶不羈的滋味。
白淩望見了銅鏡里的自己,是一副變成了悠然冷凌的樣子。清冷靈動的眸子略過沈寧的發(fā)髻卻是眉頭微蹙,眼神定在了沈寧的另一只衣袖上。
指尖飛動,卻是已將另一根淡藍色的絲帶取下挽在了沈寧的發(fā)髻上,淡藍色的絲帶用瓔珞夾在發(fā)絲處,發(fā)間是兩條絲帶垂著覆于發(fā)絲上。
沈寧低頭撫上衣袖,卻是不見了纏繞于衣袖上的絲帶兩只袖子散落了開來,猶如綻放開來的花朵一般倒垂而下。
沈寧抬起頭望進了一眼平靜的湖水,湖底蕩漾起了微波。
白淩眼里帶著笑意的望著沈寧。
沈寧莞爾一笑,為吾挽發(fā),一綰青絲深也是這般如此吧。
下人進來了收走了案幾上的東西,便退下了。
沈寧被牽著手走到了書桌前,看著這一地的箱子里的賬本。沈寧有些煩的皺起了眉。
白淩自然是知道沈寧是為了賬本而犯愁,手掌一用力的把沈寧拉進懷里然后就按著沈寧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寧兒,只是這三箱而已。”白淩貼心的解釋道。
“這三箱?那另外的是什么?”沈寧聽著白淩的話,又看了看地上其他的箱子里的放的凌亂的賬本疑惑的抬起了頭望向了白淩。
難道這些都是許氏用來魚目混珠,混淆在一起的賬本?
白淩輕點了下頜,嘴角冷笑的一揚說道:“這許氏以為我們會查不出來?”
白淩說著看著沈寧,輕輕的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寧兒,這元叔的家當怕是比表面的還要空虧的嚴重的多了?!?p> 沈寧輕輕望著白淩,面上還是波瀾不驚輕搖了下頭說了一句:“阿堯,我不怕。你教我怎么做生意可好?”
輕柔淡然的語氣卻是傳到白淩的耳朵里,白淩心底泛起了一些心疼,眼里充滿了對許氏沈遼的憤怒。
白淩放柔了嘴角,笑著說道:“好?!?p> 沈寧莞爾一笑,站起身向白淩行了禮輕聲喚了白淩一句:“師父?!?p> 白淩眼光一暗拿起一本賬本翻開了一頁,將沈寧摟著坐在椅子上教了起來。
一把梨花木椅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容納兩人,何況只有白淩坐著,而沈寧是坐在白淩的腿上。
賬本雖多,但是有白淩這個一城之主,行商為主的城主在,而且沈寧向來是聰穎過人白淩只需一提點沈寧便就明白了賬本的奧義。
到了午時用膳的時候,沈寧也是捧著賬本在大廳里看著吃了飯。白淩看了一眼沈寧見她認真的在看,便長手一伸的直接將賬本扔回了書桌上。
白淩命令著沈寧好好的吃飯,沈寧一心都在賬本上,了了的吃了幾口便停了筷子。
白淩皺起了眉,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吃了?”
沈寧點了點頭,回道:“阿堯,我吃飽了?!?p> 白淩沒說什么,而是盛了一碗羮放到了沈寧的面前,沉聲說道:“若是不吃,我就把賬本都燒了。”
沈寧委屈的望了白淩一眼,便乖乖的喝了羮才回到書房繼續(xù)看起了賬本。
白淩用好了午膳來到書桌前,便見到一小小的身影嚴肅的皺著眉的坐在書案前一本正經的翻閱著手里的賬本。
沈寧聚精會神的翻閱著賬本,把賬本里的紕漏給一一記了下來。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白淩投來的熾熱的目光。
白淩倒了一杯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盯著沈寧忙忙碌碌的樣子。
看了一天的賬本,沈寧眼睛有些發(fā)澀閉著眼躺在躺椅里身后是白淩坐著用指腹輕柔的給沈寧揉著太陽穴。
沈寧整理完了所有許氏送來的賬本,卻是沒有想過當初爹爹白手起家留下的產業(yè)現(xiàn)在被沈遼和許嫣差不多敗光了所有,只留下了一些有老顧客的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