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見此心中微沉。
正欲返回去,卻見剛剛沒有追上來的水沐寒等三人也朝他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越來越近,他感覺地面好像有些顫動,怎么回事?地面為什么會動?
遠(yuǎn)遠(yuǎn)的,水沐寒看見他杵在那里忍不住朝他喊道:“快跑?!?p> ”???你說什么?“因為離的遠(yuǎn),加上風(fēng)向逆行,陳浮沒聽清。
不過看到他們焦急的樣子也猜出了大概。
在他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一團白色物體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之中。
遠(yuǎn)看,好像是一層層雪浪被什么東西推近著,速度很快。
而地面顫動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陳浮瞪大著眼睛:”我靠,山崩了?“
然而他這句話說完沒多久,那雪堆推近的距離已經(jīng)離他不足一里。
這時候他才看清,那哪里是雪浪啊,那分明是雪狼,不是一只,是一群,一群雪狼啊!
目光所及之處不下百只,雪狼通體雪白,遠(yuǎn)處看,上百只雪狼奔馳在一起確實很像洶涌的雪浪。
可是現(xiàn)在不是研究它白不白的問題,而是趕緊跑路要緊。
怪不得先前那幾撥人跑的那么快,原來是招惹了雪狼群。
若是普通的雪狼群他們還不怕,大家一起也能應(yīng)對,但是看這些雪狼群的個頭個個都不小,起碼比普通的雪狼大了整整三倍,個個眼睛綠幽幽的,看起來起碼也是四星靈獸級別,上百只的四星靈獸,那不要人命嗎?
“他大爺?shù)?,老子到底有多倒霉啊?。?!”陳浮咒罵了一聲,趕緊撒丫子跑命。
雖然品級相當(dāng),但是陳浮從小錦衣玉食,過著大少爺般的生活,在首城有著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之名,體力自然不及水沐寒,沒多久便被他追上了。
李小儒是女孩子,速度與陳浮齊平,但是持續(xù)這樣高度狂奔了一段距離之后,也漸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秦白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比陳浮略好一些,但是持續(xù)這樣的消耗,是個人都會吃不消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甩掉這些狼群。“秦白皺眉道。
”那你倒是快想辦法啊,浮爺,浮爺我快不行了?!瓣惛〈鴼夂暗馈?p> ”你不行又不是我不行。“秦白撇了他一眼,加快速度?!斑€真把自己當(dāng)爺了?哼?!?p> 陳浮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瞪了前面的秦白一眼,不能讓自己落后太多。
天大亮,霧卻越來越濃,前面的路已經(jīng)分不清哪條才是坦道。
也不知道逐月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會不會跟他們一樣也遇到了危險,可是他只有一個人,若是遇到了危險便是獨立無援的情況,水沐寒懊惱著,早知道便不應(yīng)該讓他一個人出去。
可是現(xiàn)在這樣想著也已經(jīng)沒有用了,只希望她沒有遇到什么危險才好。
身后的雪狼群緊追不舍,水沐寒越發(fā)焦急,加上霧也大,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前方是一處懸崖。
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邊上,情況非常不好。
往下望去是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這個崖底到底有多深。
“靠,他娘的,老子跟它們拼了?!?p> 陳浮爆了聲粗,即然都要死,那他起碼也要選擇是戰(zhàn)死,而不是屈辱的摔死,那太丟人了。
“怎,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p> 李小儒聲音已經(jīng)忍不住帶著些顫音,她是來這里報名學(xué)習(xí)的,而不是來送死的,這下,她是真的怕了。
水沐寒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擺脫困境的辦法,前無路,后有狼,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們現(xiàn)在有四個人,剛剛被追擊的路上狼群也已經(jīng)分散出去不少。
現(xiàn)在在他們眼前大概還有幾十號這樣,以他們四人之力,拼一把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
他的想法與陳浮一樣,就在他打算率先沖上去的時候,白霧中突然沖出來了一道人影。
水沐寒驚起便要拔劍相向。
來人道了一句:“是我?!?p> 熟悉的聲音,令水沐寒瞬間征住了動作。
待看清來人之后,便驚喜道:“逐月,原來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p> ”來不及多說,跳崖?!绑靡性抡f道。
說完,她率先跳了下去。
水沐寒也不知為何,對竺倚月的信任也很是莫明其妙,她說跳,一定有能逃生的辦法,因此也跟著跳了下去。
陳浮和秦白眼看著狼群已經(jīng)逼至他們眼前,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跳了下去。
沒人帶頭的時候誰都怕死,但是一有人出了頭,自然也會有人跟風(fēng),就算是死,最起碼也有伴了。
李小儒顫軟著雙腿,她想跳,但是一看到見不著底的懸崖時,她的腳就不聽使喚,癱軟了在地。
看到身后不斷逼近的狼群,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這時,李小儒突然似想到了什么。
緊忙的在懷里快速摸索著,一塊巴掌大的身份牌被她拿了出來。
她怎么忘記了,只要身份牌損毀,她便能離開這里了。
身份牌被損毀,便表示著她會被淘汰,但是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她不能死。
下一刻,身份牌應(yīng)聲而裂,一陣白光包裹著李小儒,白光消失,李小儒也消失在了原地。
而她剛剛所在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爪印,還伴隨著幾絲血皮。
想必她在被傳送出去的最后一刻,還是被頭狼給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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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白霧讓倚月看不清周圍的全貌,幸運的是,這崖底真如那血藤所說,有一片湖泊。
只見在她右手上,此時竟然多出了一根青藤,像是依附在她手臂上的一樣,將昏迷的水沐寒,陳浮,秦白等三人牢牢的牽住,拖到了岸上。
說起來,這青藤也算是倒霉,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睚眥必較的竺倚月。
差點被燒得毀滅了真身不說,此刻還淪為階下囚被奴役,想它活了三百多年,里子面子都丟盡了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為了保住自己的真身,竟然自愿與人類簽定主仆契約。
恥辱,嗜血藤樹一族的恥辱,血藤對自己暗暗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