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她出手殺人,還是被認為是惡意污蔑他人,都對她形成了一個非常不利的局面。
她轉過頭看向那些小廝:“你們說,她剛剛到底有沒有出手?”
小廝們聞言心里想哭,卻又不敢不說,但是說出事實說不定死的便是他們,于是道:“陳媽媽,我剛剛確實看到她動了一下,可是后面眼睛卻不知怎么的突然看不清了,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術,迷惑了大家!”
小廝的這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惱怒:“你們殺了人也就罷了,還如此的推卸責任,是圣靈就可以如此的欺負人嗎?”
“就是,我們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她一個小姑娘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能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嗎?”
見眾人并不買賬,陳媽媽也是惱火,自己堂堂一個圣靈何需落到被眾人指責的地步!一怒之下,她使出了自己圣靈的威壓。
“都給我閉嘴!”
這一刻,眾人才感覺到了壓力。
這里的人都只是一些普通城民,哪里抵擋得了圣靈的威壓,被陳媽媽這么一震懾,哪里還敢再開口說什么!
陳媽媽見這些人都住了口,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各位,此次誤殺了人并非我意愿,但不管怎么說都有我的責任,這些人的安葬費由我來出,他們的家人也都會得到一筆安撫金,此事還有誰有異議?”
陳媽媽掃視了一圈眾人,見他們都沒敢出聲,滿意的勾唇一笑,心中卻也有些不屑,然后道:“既然都沒有……”
“我有異議?!斌靡性麓藭r道,她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屑,站了起來。
陳媽媽看向她,暗罵她多管閑事。
竺倚月不管她什么表情,徑直道:“常言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殺的這幾個人皆為男子,而男子一般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你覺得得多少錢才能彌補得了他們家庭的支離破碎呢?”
陳媽媽臉色暗沉,這幾個人雖然也時常光臨她醉夢樓,卻也是沒什么身份的普通城民。
平時對他們客客氣氣的那也是因為他們都是客人,沒了這層身份,他們在她心中也只不過是她一只手便能捏死的螻蟻罷了。
所以在她心里,她想到的也只不過是拿些錢出來打發(fā)他們,至于給多少,自然也不會很多,意思意思一下便得了!
可是經(jīng)竺倚月這么一說出來,她若給的沒有誠意,倒顯得她敷衍做作,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如此做,只怕以后對于她醉夢樓的生意恐怕也會有影響。
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只不過是追捕個醉夢樓逃出來的姑娘而已,竟然會惹出這等子事。
卻在這時,一道凄厲的哭聲傳入大家的耳中,伴隨著嘶主裂肺的叫喊聲:“大柱大柱,你怎么了?是哪個天殺的殺了我家大柱?!?p> “鐵蛋,我的兒啊,我老婆子這輩子是造了什么孽,竟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 ?p> 估計是有認識的人回去傳了信,所以這些人才急匆匆的趕來。
看她們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想來這樣的打擊對她們來說是巨大的,其中有一婦人的背上還背著個兩歲大的小娃娃,更是哭得聲嘶力竭。
有些人不忍再看,偏過了頭,直嘆息。
竺倚月看向陳媽媽:“吶,你也看到了,老人家失去了兒子,婦人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親,她們原本能幸福的未來都被你給扼殺了,你惹不拿出點誠意彌補,就真的太不是人了。
聽見竺倚月這么說,那名老婦人杵著拐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她看向陳媽媽的方向:“是你?是你殺了我兒?”
陳媽媽沉默不語,但是臉色很不好。
“是她,就是她,這個女人可狠了,連自己手下都想殺就殺?!毙∧_口道。
老婦人聞言猩目泛紅,二話不說便想要上前跟陳媽媽拼命,不過卻被竺倚月攔了下來。
“老人家,你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候若出了事,你兒媳不得又多了一份負擔嗎?”
“可是,我兒子難道就能白死了嗎?”老婦人有些被刺激到了,聲音都帶著尖銳。
竺倚月說:“當然不是,但人死不能復生,你想想你還有兒媳,還有孫兒,你兒子雖然死了,但你們還要生活不是嗎?剛剛陳媽媽可說了,安葬費她會出,而且每人還會給一筆不菲的安撫金,你們的后半生會無憂的?!?p> 陳媽媽聽完竺倚月說的話,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她什么時候說過每人給一筆安撫金?她說的是每戶,每戶。
而且,她又什么時候說過“不菲”兩個字?安撫金多了個不菲,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數(shù)字。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是說過給安撫金,但不是每人,是每戶!我會每戶給她們一萬金幣的安撫金,也算是我失手殺了人的交待?!?p> 竺倚月聞言冷笑一聲:“一萬金幣?你當打發(fā)叫花子呢?這些人如果沒死,一輩也不可能只賺得了一萬金幣,如今你將他們的生命扼殺,卻只用一萬金幣來打發(fā)他們的家人,小心午夜夢回,他們前來找你索命。”
陳媽媽十分不耐:“要錢只有這么多,再多一分沒有?!?p> 看她這副鐵了心的模樣,竺倚月也知道,若不拿出點有威懾力的東西,這陳媽媽是不會松口的。
這陳媽媽也算是一個女強人,一個人獨掌著礪風城里最火的青樓,若沒點能耐還真說不過去。
那這種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便是她的事業(yè)。
佇立于礪風城,所有商業(yè)都歸于礪風城管轄,而礪風城又歸于哪里管?當然是城主府。
想明白了這點,竺倚月輕輕說道:“礪城主向來是個公正不阿,愛民如子的人,如今若讓他知道,在他的管轄地上有人惡意殺人,你說,他會是什么表情?”
陳媽媽不在意她的說辭,淡定道:“礪城主公正不阿所有人都知道,又豈會聽你一面之詞?”
“是不是我的一面之詞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能說的也只不過是稟報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