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倚月知道這個想法有點太驚俗,但是也只有這樣理解才能講通這一切。
神必竟是神,就算是骨骸,其蘊藏的力量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以他們?nèi)缃竦纳矸莺蛯嵙κ菬o法在大陸上明面行走,所以梟找上慕容家族,告訴他們神骨的事情,其實是想要利用慕容家族幫他們探路?
竺倚月的腦子異??b密,僅憑查到的這點線索便將所有的來龍去脈分析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不確定的是慕容家族如今是否找到了那具神骨。
“啪”的一聲合上了書籍,竺倚月也沒有心情繼續(xù)往下看,將書重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便朝厲城主的方向走去。
厲城主如今還在睡,臉上罩著一本展開的書籍,可能是為了遮擋光線用的。
竺倚月的嘴角再次一抽,她怎么覺得現(xiàn)在的厲城主跟她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平時的厲城主威嚴肅穆,今日的他倒顯得隨心所欲許多。
她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叫醒厲城主的時候,厲城主臉上的書一下子劃了下來掉在了地上,響聲也讓他醒了過來。
當(dāng)看到前面站著的竺倚月的時候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懵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昨晚處理公務(wù)太晚,不小心便睡著了。”
竺倚月點了點頭,沒有戳破他的謊言。
厲城主瞄了周圍一眼,問道:“看完了?”
“嗯。”
“可有查到什么?”
“神骨,很有可能是那魔物之前的骨骸?!?p> “怎么可能,神骨是神骨,怎么又與魔扯上關(guān)系?”
“可有聽說過墮神?”
這回,厲城主沉默了。
竺倚月轉(zhuǎn)身往外走,此時天色已經(jīng)到了申時末,很快便到酉時,在城主府整整待了一天的時間。
因為城主府里大多都是男人,所以厲城主也沒好意思留竺倚月下來用晚膳。
這點竺倚月也挺奇怪的,看厲城主年齡也不小了,可是卻沒見他府中有任何一名女眷。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竺倚月即使疑惑,也并不八卦。
離別了城主府后,竺倚月便回了客棧。
此時正是飯點,所以大廳里吃飯的人比較多,二樓以上便是客房。
一些住客如果不想在大廳吃飯也可以讓小廝將飯菜拿到房間里食用,因為每間客房里都有餐桌,所以并不妨礙。
竺倚月本想讓小廝將飯菜給她送上去,結(jié)果便聽到了有人喚她一聲,轉(zhuǎn)頭才看到大廳里某個雅座上面的師兄等人。
她被叫了過去:“師兄們在這,域師兄呢?”
“凌風(fēng)說他需要采辦點東西,還在外面?!?p> 竺倚月點了點頭。
這間雅座呈一個彎月形狀,周圍都有木制護欄隔著,所以也算是一個小型雅間,只是沒有真正的雅間那么私密,卻也不像大廳里的其它餐桌那么開闊,有一定的隱私空間。
竺倚月坐了下來,而在她對面坐著的卻是季如夢,竺倚月對她并沒有好感,所以并不打算理會她。
可是她不打算理會季如夢,季如夢卻沒有打算不理會她。
“倚月妹妹可是剛從藥師閣回來?”
竺倚月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之后勺了一碗剛上桌的湯喝了起來。
季如夢看見竺倚月這態(tài)度瞇了瞇眼,不過還是繼續(xù)笑著開口:“之前我本打算去藥師閣尋你,不過卻聽藥師閣的人說你不在,我便回來了,想來是那小廝也不甚了解。”
竺倚月喝著湯的手一頓,看了眼季如夢:“找我做甚?”
“待在客棧也無人說話,做為舊識我也同倚月妹妹聊得來,倚月妹妹不會嫌棄我吧?”
竺倚月笑了,她還沒找她給原主報仇呢,這貨居然還好意思說她們聊得來,這種聊,得,來的姐妹她還真不敢要,就怕哪一天被人從背后捅刀子。
季如夢不明白竺倚月為何這樣笑,眉頭微不可查的輕皺。
卻聽竺倚月接下來道:“季師姐聊得來的人何其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私以為,倚月還不足以與季師姐姐妹相稱的地步。”
這話說出來,當(dāng)真是毫無遮掩的駁了季如夢的面子。
前一刻季如夢還親親蜜蜜的一口一個倚月妹妹,后一刻便被竺倚月冠以自作多情的帽子。
猶是季如夢功力再深,此刻面對學(xué)院里眾位師兄的目光也覺得臉上有點火辣辣的。
察覺到季如夢的神色,眾位師兄尬尷的低下頭扒飯。
“艾瑪,這位竺師妹說話也太直接了吧,莫非她們關(guān)系其實并不好,有仇?”
不得不說,眾師兄們的猜測正解了,不過他們卻是猜錯了方向,他們以為是因為紀王她們關(guān)系才不好的。
一個前未婚妻,一個現(xiàn)未婚妻,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想必也挺復(fù)雜的;唉,豪門的感情恩怨,爾等凡民不懂。
眾師兄心中感嘆。
季如夢被竺倚月這么一說,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不過還是撐著笑臉說道:“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東西需要采辦一下,你們先吃?!?p> 季如夢說完,人便站了起來。
眾師兄面面相覷,卻沒有人開口。
他們都知道此時季如夢說要出去采辦東西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太尬尷在這里待不下去,尋個借口出去罷了,所以他們都非常貼心的沒有阻止。
已經(jīng)站起身來的季如夢見此心中的火氣更大,就連表面上的笑臉都快維持不住了。
可是無奈她都已經(jīng)站起身來,再坐回去更丟臉,所以只能順著走了出去。
竺倚月不敢再喝湯,她怕她一會不小心爆笑出來把湯全給噴出去。
她第一次覺得這些師兄是如此的可愛,季如夢的意思無非是想有人給她出頭,斥責(zé)竺倚月兩句。
但是師兄們貌似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季如夢的話貼心的為她著想;有時候直男竟也能這般可愛。
竺倚月偷笑著。
季如夢走了沒多久之后,域凌風(fēng)便回來了,師兄們看到他之后也將他拉了過來。
“凌風(fēng),你采辦了這么久都買了些什么啊?”
“過段時間師傅生辰,所以想買點禮物贈予他。”域凌風(fēng)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