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爺不知沈宴之的想法,一路上憤憤,可是敵人是沈老大掠倒的,沈老大都說放過了,他在說什么也沒用。
沈老大一路閉目修神,兩個小時到達小山路的路口停了下來,郎村的人已經(jīng)在搬糧食了,車子熄了火停下來。
沈宴之和邱爺都下了車,這么大的幾車子糧食,就算是郎村人全部出動也是要搬上一天。
“邱兄弟,沈兄弟?!贝髩颜f話有時候有些磕巴,但是辦起事情來還是非常能干的,要不然買糧食這是怎是都是他在前面奔跑。
“我們從這里進山,翻過這座山,然后再往前走十分鐘就到我們的村子了?!?p> 這山并不算高,真要翻過去大概要花一個小時,山路并不大,開著摩托車的話勉強可以前行。
“沈兄弟先和我們走一趟,然后再決定如何。”大壯有些猶豫,覺得城里人突然說要定居到他們農(nóng)村,有些不現(xiàn)實,最好是先不要搬東西,免得浪費人力物力。
“也好?!鄙蜓缰c頭。
路口的小路上站著許多的人,基本上有些力氣的男人和婦人都出來了,隊伍里有兩輛摩托車,是非常老舊的款式,看著攀爬的本事非常不錯,再上面裝了兩大袋糧食,然后噗噗地開走了。
大壯跟著沈宴之和邱爺解釋道:“這里的摩托車只能走一段路,上面有一處峭壁,車子要人扶著才敢開過去,大兄弟誰跟我進去一趟?!?p> 沈宴之和邱爺要留下一個人看東西的,郎村的男人要背著糧食進村,有幾個婦女和孩子留下來看東西。
“我去,讓邱爺留下?!?p> “也好,那大兄弟就跟我走一趟吧?!贝髩阎猿蔀榇髩眩瑐€子高大力氣壯壯是明擺著的事情,他在村民的幫助下扛了一包一百多斤的糧食,腳下一跺,然后麻利地往山路上爬去。
沈宴之看著覺得十分有趣,也走了過去彎下腰來背起一包,看著村民目瞪口呆的樣子,他笑了笑,說,“反正也是要走一趟,我也試試好了?!?p> 一百五十斤的大米對尋常人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重了,村民們只有年輕的青年才能把它背上去,其他的婦人和半大的孩子都是分開兩半,等到了村里再倒回來封口。
不過對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練氣二層的沈宴之來說,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
他麻利地跟在大壯身后,慢慢地往山里爬去,一邊爬一邊注意這四周的山體樹木,山林青翠,樹木成蔭,越往里面走,空氣好像都好了幾分,沈宴之越看越是滿意。
一行人走到了半山腰停下來休息,再往里面是一個一刀劈下來分開的夾道,旁邊就是一道峭壁懸崖,上面是高聳到山頂?shù)那捅?,下面是深到底下的深淵,旁邊只有一條一米二寬的峭壁小道,摩托車已經(jīng)無法前進了,他們卸了車,然后轉(zhuǎn)身又折返回山下去了。
“大壯叔,喝水?!庇幸粋€半大的孩子給大壯遞上一瓶礦泉水瓶子裝的水,這么他們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裝好放在這里了,各種裝水的器材,還有老先生竟然是一個光潔的葫蘆。
那孩子不過是十三四歲,農(nóng)村的孩子早當家,已經(jīng)非常懂事了,背著半袋子的大米上山,額頭上出了一層稀薄的汗,但眼底都是歡喜。
沈宴之不免有些感慨,這個世界上,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滿足和活法,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不同,但得到的快樂確實相同的,滿心的愉悅與快樂。
“小兄弟是想來郎村定居。”瘦弱老人坐在他的邊上,他有一頭花白的頭發(fā),長長的羊須胡,看著像是五六十歲了,但身體十分健朗,沈宴之坐在他身邊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生氣。
“我叫曲無,二十年前來到郎村的?!鼻鸁o低頭擺弄了一下他的葫蘆,然后將葫蘆遞給沈宴之,最后笑了,“小伙子,郎村是個不錯的地方?!?p> 曲無二十年前來到這個地方,二十年前的他是這個樣子,二十年后也沒看到他老了多少的樣子,村里的小孩子上學并不方便,后來曲無來了之后都交給他啟蒙教學,到了初中才會把小孩子送去讀書,不過郎村里的人都比較窮,除了那個在南倉庫做管理朗杰,都沒有一個能走出去的。
不是沒錢就是各種原因錯過了上學的機會。
“沈宴之?!鄙蜓缰焓纸舆^葫蘆,開了蓋子喝了一口,泉水清涼清明,使人渾身都舒服起來了,讓人覺得好像置身于青山綠水之間,自然靈秀之氣撲面而來。
“這便是郎村的泉水?!鼻鸁o哈哈地笑了起來,郎村雖然貧窮落后,但是山山水水是真的不錯,雖然不是置身與深山野林之中,但卻帶著山林的靈秀之氣,連同水也十分好。
“老先生真會選地方?!鄙蜓缰埠呛堑匦α似饋?,若是他猜得沒錯,這位自稱曲無的人也是修煉中人,入門的時間比較晚了,身上的氣息帶著山林的質(zhì)樸,大概到了練氣一層,剛剛?cè)肓诵薜肋@一門。
不過他既然能看中郎村這塊地方,而且還在那里隱居修行二十年,說不準還真是一個寶地。
沈宴之突然對未知的郎村期待了起來。
一行人又休息了一會,然后開始背著大米往峭壁的深處走去,長長的峭壁通道走了二十分鐘才到了盡頭,山野草木的氣息撲面而來,視線豁然開朗,沈宴之站在小路的入口,看著不遠處的村莊,小河流水,梯田林立,樹木高大,屋子隱約在這樹木之中,好像一下子踏入了世外桃源一般。
“好地方。”沈宴之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難得的有了真誠的笑意。
“沈兄弟,你跟俺去見見村長,把這事說一下。”大壯滿頭都是汗水,但是滿臉的都是笑意。
曲無呵呵地笑著,伸手拍拍沈宴之的空著的那一邊肩膀,笑道,“你放心,村里的人雖然有幾個極品,但是許多還是很講理的?!?p> 沈宴之倒是無所謂,看到這片山水的時候他都已經(jīng)覺得這里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可以自給自足,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他只要抱住這一片天地不發(fā)生變故就能安定了。
他抬起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山林,突然眼前一晃,有一道白色的光芒從的眼前流過,一道、兩道、三道......那一道道聚集而來的光芒往山林半山腰的一處飛去。
他臉色變了變,瞇起眼睛看去,那一處磁場微微有些混亂,白色灰色的霧翻騰成了一片,不停地流轉(zhuǎn)著。
“老兄,那是什么地方。”沈宴之拉著了一個滿頭大汗的漢子。
那漢子看著他,笑了裂開了嘴:“那是郎先生父親的墳頭?!?p> “郎先生?!”
“就是南倉庫里的朗杰先生,他可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