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第三個世界,蘇文總共待了二十四年的時間。
在這二十四年里,大部分的時間,蘇文都在道場中陪著一年比一年老去的師父。偶爾會抽出一兩周的時間離開道場,去與藤田五郎或者緋村劍心等人聚一聚,畢竟他們也算是蘇文在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在這個世界停留的第二個年頭,相樂左之助似乎因為招惹了某個權(quán)貴,遭到了政府通緝,不得不離開日本,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倒是來過一趟佐佐木道場,狠狠的蹭了幾天飯。
同年,藤田五郎的二兒子出生,收到信件的蘇文前往神戶住了一個月。而在看到蘇文的右手恢復了后,藤田五郎破天荒的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第四年,緋村劍心與神谷薰的兒子緋村劍路出生,除了還沒回日本的相樂左之助外,眾人齊聚神谷道場,慶祝這件大喜事。
第七年,京都御庭番眾前首領(lǐng)四乃森蒼紫與現(xiàn)任首領(lǐng)卷町操的兒子四乃森京出生,雖然蘇文跟這兩人不算太熟,但是在緋村的邀請下,還是出席了慶生會,又是幾天的大宴。
第八年,在緋村劍心的請求下,藤田五郎暗中運作,相樂左之助的通緝令終于被撤銷。在世界各地浪了一大圈的相樂左之助重新回到了日本,第一件事就是去向高荷惠求婚,額,就是那位緋村的美女醫(yī)生朋友。據(jù)緋村所說,兩人先是為這六年的時間大吵了一架,最終相樂左之助霸王硬上弓,一個吻搞定了一切。
同年,藤田五郎的三子出生,仍舊沒有邀請什么人,只是跟蘇文一起兩人小酌了一杯,藤田似乎有任務(wù)在身,一番敘舊后便匆匆離開了。
第九年,相樂左之助和高荷惠的兒子相樂信三出生,依照慣例,友人齊聚,大宴數(shù)天。席間緋村委婉的表示是否需要他為蘇文介紹個對象,被蘇文一個白眼瞪了回去。
第十年,佐佐木凈梧帶著蘇文正式祭拜佐佐木巖流先代,將佐佐木巖流宗主之位傳予第九代傳人——佐佐木獄守!
第十二年,明神彌彥和他的青梅竹馬三條燕成婚,在東京舉辦了婚禮,也邀請了蘇文前往。
第十三年,藤田五郎從警部的職位上退下,平安的告別了警署的工作,在政府中層混了個小領(lǐng)導職位,開始了愜意舒心的半退休生活,之后,與佐佐木道場的走動也多了起來。
同年,明神彌彥的兒子明神彌勒出生,又是一波聚會。
第十四年,佐佐木道場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小客人。
“你說你想要拜入佐佐木巖流門下?”
看著跪在道場門口的緋村劍路,十歲的孩子已經(jīng)初步長開了,臉上雖然還有不少的青澀,但是眉目間已經(jīng)與緋村劍心有了六七分相似。只是令蘇文皺眉的是,緋村劍路的面貌或許繼承了緋村劍心,但是他的神色,性情,感覺竟有幾分志志雄的影子。
緋村劍心和神谷薰,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緋村熏了,那兩人到底是怎么養(yǎng)孩子的。
蘇文苦惱的撓頭,身后越顯老態(tài)的佐佐木凈梧卻自顧自的喝著清酒。
見到蘇文看過來,佐佐木凈梧眼皮都懶得抬,“你是宗主,收徒之事,你自己決定。”
翻了個白眼,蘇文朝緋村劍路問道:“要是想學習劍術(shù)的話,不管是找你父親學飛天御劍流又或者找明神彌彥學神谷活心流,都比到我這來好吧。”
“父親,他不會教我的,我也不想找彌彥哥學,他什么都聽我父親的,而我,不想那樣。”緋村劍路冷著一張小臉,小小年紀卻頗有了些戾氣,蘇文不禁心中再次哀嘆,緋村劍心那夫妻倆的教育還真是有夠失敗。
“好了,我畢竟也是你父親的朋友,既然你父親不愿意教你,總歸有他的用意,你走吧,佐佐木巖流不會收下你的?!?p> 當場拒絕了緋村劍路后,蘇文本以為這孩子很快會離開,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小瞧了這小子的韌性。
一個月的時間,緋村劍路在道場門口住了一個月的時間,餓了就挖山上的野菜,偶爾運氣好能抓到一只野兔換換口味,晚上就睡在屋檐下,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可憐。
得虧時值盛夏,這要是大冬天,緋村劍路估計能在道場外活活凍死。
一個月后,蘇文終究還是將緋村劍路收入了佐佐木巖流,成為佐佐木巖流第十代弟子。
可憐這種心情只能算是小部分因素,更多的,蘇文也是想將佐佐木巖流傳承下去,而緋村劍路,雖然性子乖戾,但是作為緋村劍心的兒子,其劍術(shù)天賦確實出類拔萃,唯一的缺點就是跟他爹一樣身子骨比較瘦小,不過好在年紀不大,還能調(diào)教。
而且,緋村夫妻兒子教不好,蘇文也想著幫他們掰一掰,好歹別讓這么個好苗子變成志志雄真實那種人。
又一個月后,緋村夫妻帶著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佐佐木道場,其中包括相樂左之助一家,明神彌彥一家,四乃森蒼紫一家,京都御庭番眾一票人……
見到在道場中修習的緋村劍路后,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后,就是為期一周的‘緋村劍路教育時間’。
對于緋村劍路成為佐佐木巖流的弟子,緋村劍心并沒有什么不滿,既然兒子非要學劍術(shù),那能拜入佐佐木巖流這樣的古劍術(shù)流派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兒子離家出走,緋村劍心就有很多話想說了。
一周的時間眾人輪番對緋村劍路展開教育,可惜,全部敗下陣來,緋村劍路的心情也在這一周之內(nèi)穩(wěn)步變壞。
看到緋村劍路變得越發(fā)叛逆,蘇文以師父的名義強行叫停了眾人的行動,并將所有人都趕出了道場,緋村的妻子緋村薰一開始很是激動,不過在緋村的阻攔下,還是離開了道場。
從此,佐佐木道場多了一人,緋村劍路。
第十九年,緋村劍路十五歲,在佐佐木道場,在緋村夫妻和蘇文還有佐佐木凈梧的見證下,正式行元服禮,標志著已經(jīng)成年。
五年的道場生活,在蘇文的教導和佐佐木凈梧偶爾的點撥下,天賦極佳的緋村劍路劍術(shù)已然大成,絲毫不遜于當初蘇文第一次離開道場時的水平,如果刨去超細胞再生這個BUG的話,此時的緋村劍路還要比那時的蘇文更強一籌。
而在性格方面,由于有著蘇文這個師父的居中調(diào)解,再加上緋村劍心本就開明。從拜入佐佐木門下第二年開始,緋村劍路與父親的關(guān)系就開始緩和,到了現(xiàn)在,父子倆不說親密無間,也總歸是家庭和睦了。
第二十一年,時年七十三歲的佐佐木凈梧駕鶴西歸,走時有蘇文和緋村劍路隨侍身側(cè),面容十分安詳。
這個消息蘇文沒有告訴太多人,因此在佐佐木凈梧的葬禮上,只有蘇文和緋村劍路師徒,加上緋村夫妻和藤田五郎共五人,只不過到了葬禮的最后,同樣得到消息的比古清十郎匆匆趕來,略顯老態(tài)的面龐上雖帶著笑容,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悲傷。
葬禮后,眾人相繼離去,蘇文在道場中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緋村劍路被他遣出了道場。
第二十四年,蘇文寄出了一封信件,將緋村劍路重新喚回了佐佐木道場。
那一天,緋村劍路正式繼承佐佐木巖流第十代宗主之位,從蘇文手中接過了長船和手札。
此后一個月,蘇文帶著緋村劍路先后拜訪了東京的緋村和相樂兩家,還有京都的四乃森一家,最后,抵達了神戶的藤田五郎家中。
一個月后,蘇文和緋村劍路重新回到了佐佐木道場。那一天,蘇文正式將佐佐木道場交給了緋村劍路,徹底完成了佐佐木巖流的傳承。
之后,在緋村劍路的千般挽留下,蘇文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劍路,記住,佐佐木巖流的傳承,永不斷絕?!?p> 從那之后,蘇文就離開了,帶著佐佐木凈梧的牌位,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