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移動迷宮
眾人聽到爺爺說中計,都上前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被弄的一頭霧水,如果是讓我單獨破解奇門八卦陣,我花費點時間,應(yīng)該可以走出去,但是爺爺?shù)哪樕兊谋扔龅骄廾}虱的時候還要難看,這說明問題相當(dāng)嚴(yán)重,所以我也十分好奇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按道理說,這里應(yīng)該磁場更為強烈才對,但羅盤卻能夠正常使用,老夫剛才還在納悶,現(xiàn)在明白了,這個葛玄的弟子,果然天縱奇才,他應(yīng)該是用了一種叫‘天機變’的道家神陣,將這里的磁場根據(jù)螺旋地形分割成無數(shù)塊陣法基組,內(nèi)外修筑了若干圈,從而構(gòu)成整個大陣,如果要抵達(dá)陣法中心的終點,就必須要闖過這兩陣合一的奇門八卦天機陣才行。”爺爺慢慢地說道。
“老爺子,既然能用羅盤,那跟著走就是了啊。”種馬提出想法。
“呵呵,這樣吧,我們走一次,大家就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是在四青龍方位的范圍內(nèi),往前走應(yīng)該是二白虎,大家跟上!”爺爺拿著羅盤在前面帶路。
我們撐著火把跟著爺爺在這昏暗無邊的墓道里走了許久,直到火把燃盡,不得不擰開狼眼手電的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分叉路口。
“這里應(yīng)該就是通往二白虎的方位入口,我們進(jìn)去吧?!睜敔斃^續(xù)帶頭。
我們站在二白虎方位,大家都在期待爺爺說的那什么“天機變”是怎么個變法。
“隆隆!”我們感到地上又開始傳來非常清晰的震動,這個震動和尸髓母蟲鉆地的震動不同,感覺是地下有無數(shù)個巨大的石塊在平行移動一般。
片刻后,震動停止,“快看,我們進(jìn)來的岔路不見了!”蓮蕊驚呼。
我們一看,果然,進(jìn)來的入口不見了,我拿出羅盤瞧了瞧,“我日,這什么情況,這里本該是二白虎的范圍,怎么又變成了四青龍?”我脫口而出道。
“什么?”眾人大驚失色。
“與星斗相呼應(yīng),被分割的磁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生南北更替,在這個過程中,活動的墓道墻壁就成為移動的迷宮,將闖入者永遠(yuǎn)地困在這里,還用不著什么機關(guān)暗器兇獸,永恒的黑暗,饑餓和絕望恐懼足以把人的身心折磨成碎片。而啟動這一切的陣眼機關(guān),估計就在公母湖環(huán)繞的東南西北四天門所在的險峰之間,長衫人故意將結(jié)穴點設(shè)在精通奇門遁甲之人略作推算便能算出之地,加上螣蛇的存在,就是要讓闖入者放棄進(jìn)入古墓入口,從而使陣眼免遭破壞?!睜敔斶@次說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我補充道:“這個陣法的可怕之處就在于,這些陣內(nèi)的所有方位,在每隔一段不固定的時間產(chǎn)生變化后,他們的位置都是隨機的,毫無規(guī)律可循,就算你能窮舉出來,不說多了,就算只有一萬種變化,你全力奔跑,最多只能走完兩個方位,陣法又產(chǎn)生變化,再次隨機排列所有方位,這次我們真的麻煩大了。”
聽我這么一說,阿喜和蓮蕊自不必說,吳天良和巴哥的臉色終于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我們在每一個變化的地方做記號呢?比如丟一個身上的東西之類的?!鄙徣锾岢隽艘粋€充滿童趣的建議。
“那可不行,蓮蕊妹子,如果這樣,我們走不了多遠(yuǎn),你估計就要走光了,那我可就虧到姥姥家咯,不行不行。”種馬已經(jīng)把蓮蕊當(dāng)成他媳婦了。
“而且,就算你有這么多東西做記號,你能記得多少?十個,一百個,還是五百個,一千個?給你一個掌上電腦也沒用。這里有多大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這里很大,按照長衫人的手筆,這墓道迷宮的范圍最小也不會比整個‘嘿祖啦噠’小,萬一,比‘嘿祖啦噠’的范圍還大,那我們就算不累死,也會在這里遲早被餓死,渴死。”我皺著眉頭說道。
“我靠,那個長衫人是龜仙人轉(zhuǎn)世還是有很多仇家啊,藏這么深他這是要上天嗎?這里真他娘的是個無限回廊+移動迷宮!”種馬發(fā)出了驚嘆。
“那個,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吳天良發(fā)言了,阿喜和蓮蕊也是一臉期待地望著我和爺爺,這里只有老爺子和我懂奇門遁甲,尤其老爺子,既然能被稱為龍王,在古墓里,我不信有什么能難倒他!
“龍王,只要能從這里出去,你說什么我都會按照你說的去做,我的兄弟們都死了,我并不是害怕死,我只是想活著回去親手為他們立一個衣冠冢,把他們?yōu)榱艘驼⒂聭?zhàn)斗的故事一代代傳下去?!卑⑾渤谅曊f道。
“龍王?是指這位老大爺嗎?”吳天良一臉好奇,不過沒人搭理他的這句搭白。
“辦法不是沒有,這就要看馬家的小子學(xué)到他爺爺幾成功力了。”老爺子果然有辦法,但這和種馬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都看向種馬,種馬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居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也不知道學(xué)到多少,沒實踐過?!?p> “那就來試試!”爺爺鼓勵種馬。
“好,那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需要一點時間?!闭f完種馬就地開始打坐,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乖孫,趁現(xiàn)在有點時間,我再給你說點事?!睜敔敱硎居性捯f。
阿喜準(zhǔn)備招呼其他人回避一下,爺爺抬手阻止道:“大家現(xiàn)在都在同一條船上,沒什么好隱瞞的,再說我說的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就是普通的嘮家常罷了?!?p> “你知道為什么在六微里,歐陽家和馬家的關(guān)系最好嗎?”爺爺問道。
我當(dāng)然只能搖頭。
“六微里每個家族在倒斗界都稱得上是一方巨擘,江湖傳聞六微合一,神仙墓也難逃,但是我沒見過,但據(jù)說六微的六個家族唯一的一次合作,就是在幾百年前曾經(jīng)合力破開過秦始皇陵,每一個家族都從里面拿出了自己家族的鎮(zhèn)族之寶,比如我傳給你的那本書,以及馬大鼻子給馬家小子的東西等等,雖然我沒見過六微合一,但我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和馬大鼻子一起行動,基本上看上的斗,沒有一個倒不了的,這都因為歐陽家的奇門遁甲和馬家的鼻子,是所有迷陣的克星?!睜敔斣俳o我補習(xí)了一下家族歷史。
“老先生,恕我打斷一下,我聽說摸金校尉才是倒斗最厲害的角色吧?什么六微,沒聽過啊?!眳翘炝既滩蛔⌒懔艘幌轮R面。
“他們倒斗確實很厲害,我年輕的時候在一個地方遇見過一次,加上他們比較喜歡拋頭露面,所以很多社會上的各色人等也知道他們的存在,更有甚者把他們的事跡夸大,著書立傳。但人外有人,六微其他家族只是比較低調(diào),所以不是吃這碗飯的人,不知道六微,很正常?!睜敔斁尤淮罾泶巳?。
“叛徒有什么厲害的?他們能從這個無限回廊里走出去嗎?”種馬貌似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
“既然厲害,為什么不能讓世人所知呢,摸金校尉知名度可比你們高多了,可見還是摸金校尉厲害一點?!眳翘炝紲?zhǔn)備和種馬辯論。
“我靠,既然摸金校尉這么牛逼,你找他們從這里把你救出去??!馬爺我不奉陪了!你們自己走吧!”種馬準(zhǔn)備開啟發(fā)飆模式。
吳天良見種馬要發(fā)飆了,看了看巴哥,就走回去和巴哥待在一起了,至少巴哥比較酷,安全。
“大種馬,NND,你既然有破陣的辦法,為什么不早說啊?”我質(zhì)問這孫子。
“你以為我想這樣么,破陣和只是聞幾個氣味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頭暈眼花這些是輕的,損耗太大的話,有可能和我家老爺子一樣永久喪失嗅覺!”種馬說道。
什么?種馬的爺爺永久喪失了嗅覺!難道,是為了救我母親所以才這樣的么?他們當(dāng)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想到這里我心中對種馬的家族多了一分愧疚和感激。
“大種馬同學(xué),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年輕力壯,沒問題的!”我鼓勵種馬。
種馬的爺爺救過我母親,當(dāng)時母親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我,所以也相當(dāng)于是救了我一命,我是絕對不會讓種馬發(fā)生意外的,我心里暗暗想道。
“好了,馬家的小子,東西拿出來給他們開開眼界吧!”爺爺總是能找到關(guān)鍵點。
在我們所有人(除了爺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只見種馬從他那碩大的黑色防水背包里取出了一個冬瓜那么大的密封罐,隨著種馬慢慢地扭開蓋子,一大串類似風(fēng)鈴一樣的物體被拉了出來,有一個圓盤狀的頭固定在蓋子上,自上而下連著多條線狀物體,線上有很多掛鉤,數(shù)不清的大小長短相同,內(nèi)部中空的圓柱形透明物體就固定在上面,里面都注滿了各種顏色全不相同的某種溶液。
不等我們出聲詢問,種馬看著蓮蕊,臉上帶著得瑟的表情開始解釋起來:“這東西叫‘味信’,是六微馬家的秘傳之物,里面的液體是只有馬家才能制作出來的特殊溶液,將它們沾在任何一個物體上,這味道能保持很多年都不會消失,也不會輕易被其他味道中和,只有我們馬家的人才能聞到,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所有這些被‘味信’標(biāo)記過的物體,我們都能記得是和什么味道相匹配,還有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馬家的高手,不光能做到以上的事,還能記住每一個被‘味信’標(biāo)記物體的初始方位?!狈N馬的表情就像在說我驕傲。
這確實很值得驕傲,六微馬家這個技能,完全就是為破掉這種結(jié)合了奇門遁甲的移動迷宮而量身定做的,雖然他們并不精通奇門遁甲,但是一旦和歐陽家的人一配合,簡直所向披靡。
想不到種馬居然還有這本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蓮蕊也用帶著一點崇拜的眼神看著種馬,種馬此刻在這無限回廊里面,走上了人生巔峰。
吳天良雙眼發(fā)光道:“仲馬小哥,你這本事的確很厲害??!”
“歐陽老爺子不是早就告訴你了,人外有人,摸金校尉算個球!”種馬開始臭屁。
“估計快到下一次陣法移位了,馬家的小子,開始吧。”爺爺不想耽誤了。
種馬聞言,摳出一個“味信”,用力摔在爺爺指定的一個位置,一個微不可查的聲響傳來。
我們都很好奇地上前嗅了嗅,并沒有聞到什么特殊氣味,只有一絲千年墓道里特有的腐朽的氣味,這“味信”確實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隆隆~!”這個無限回廊再次產(chǎn)生變化,我們靜靜地在原地等待著。
“現(xiàn)在這里從四青龍變成未申了,馬家的小子,繼續(xù)!”爺爺發(fā)出指令。
種馬此刻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變得十分嚴(yán)肅和專注,接下來我們每到一個地方,種馬就甩出“味信”。
“對酉、壬癸、寅丑、戊亥、傷門、景門~~~”隨著爺爺指令的不斷下達(dá),我們路過一個個分叉路口,種馬的“味信”接連甩出。
“等等,這里是剛才的七艮,走旁邊的路!”“別走這邊,這是來過的八坤,走右邊那條路!”種馬一次次修正著線路,我和爺爺則緊盯著羅盤尋找走出這個無限回廊的線路。
“快看前面有什么東西?”我們在這龐大的地下迷宮里不知疲倦地走了很久,在走到某一個地方的時候,眼尖的蓮蕊喊道。
火把早就用完了,現(xiàn)在我們都是輪流使用著能持續(xù)照明一百多小時的專用狼牙手電。
走到跟前,我們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幾具人類骸骨,看死亡時間,大概有幾十年了,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腐爛,能依稀看出是軍裝。
臂章上有部隊編號,依稀能看出是:“CC系”,“爺爺,這CC系是什么玩意兒?”我問道。
其實本來這好奇寶寶的角色應(yīng)該是由種馬來扮演的,但是他現(xiàn)在全副精力都在記憶“味信”和陣法方位的匹配上,無暇顧及,只好由我來“擔(dān)此重任”了。
“這是,二戰(zhàn)時諜報部門所屬番號?!睜敔斂吹绞∩砩系囊路?,用充滿回憶的語調(diào)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