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歌舞繚繞,門外一襲身影站立許久,不曾離去。
那一抹憔悴,深入骨血。
從今往后,他們之間又豈是隔著一道墻門。
“殿下,回去吧!”
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慢慢的轉(zhuǎn)了身,消失在了涼風(fēng)陣陣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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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就是見證她實力的時候了。
想想這三日,愣是沒給她累死!又要排練舞蹈,還得管那誰誰一日三餐!
去哪里找她那么勤奮的女人去!
“大家都打起一萬分精神來!千萬不能丟臉!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南宮燼小瞧了咱們!”
“是。”
奴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這位新嫁入府上的夫人~心里都甚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僅僅是因為她德才兼?zhèn)洹€有~她敢直呼公子名諱!
不愧是公主!
只不過,跟她們印象當(dāng)中的公主不太一樣。
前院一片歌舞之聲,南宮燼和將軍府的孫公子正坐于大廳中間,欣賞著孫公子帶來的舞姬秀出的歌舞。
“燼公子,你是缺婢女嗎?怎么都換成家丁了?”姓孫的公子望眼看去,所有照顧事宜的奴才都是府上的男家丁。
“全讓公主叫去了!”
“好大的架勢??!”
他只是淺淺一笑,始終是一副,她不煩他,便隨她的心情。
姓孫的又抬眼一圈,不禁調(diào)侃:“哎,公主怎么沒過來?夫君生辰她不來,不合禮數(shù)吧!”
“在我這,我說的便是禮數(shù)!不來豈不是更好!她來了~不是很掃興!”
“燼公子!霸氣!霸氣!來~我們接著喝!”
南宮燼斜笑回應(yīng),可這心里卻是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明明組織了舞隊要討好他,這會兒卻不親自來了?
女人果然是善變!
無妨,他亦是不在乎~
此時,岳青橙正站于門框邊上往里看,這一刻,簡直是讓她難以入目!
那么辣眼睛的她也是頭一回看。
跳舞就好好跳,穿那么透亮干什么?
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腰!
古代的保守好習(xí)慣呢?
她一個現(xiàn)代人都沒敢穿那么?。∵@一群舞技姑娘瘋了吧!
哪里請來的?
南宮燼請來的?
這是看舞蹈,還是看人!
某橙唇齒扭動不停,純粹是侮辱了舞蹈的本質(zhì)!
她定要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舞藝!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太俗!
隨著一段樂曲的停奏,另一段樂曲開始了。
樂師們分為兩側(cè)進(jìn)入,青橙姑娘帶領(lǐng)著她的舞蹈團(tuán)隊走在中央,并排有序的來到了大廳。
南宮燼一眼便看出了這組舞隊的著裝,就是自己府上的一干婢女。故此,看戲似的靜坐。
剛剛那些舞姬他都已經(jīng)看煩了,但在孫公子面前不得不露出喜悅的表情來配合。
如今這臉上竟突然來了興趣。
他倒要瞧瞧這位公主能有多大的能耐。
青橙姑娘立于中央,撐開手臂,一陣緊張的情緒萌發(fā)。練舞的時候也沒怎么樣,這會兒瞧著他的眸光,卻讓她心跳加快,難以平復(fù)。
索性,避了眼神,繼續(xù)表演。
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她一定要讓南宮燼看到她的能耐。
纖腰挽霓裳,玉手?jǐn)考t袖。
輕舞繪芳華,一曲入心弦。
融匯其中,方能施展到最好……
南宮燼眉頭緊鎖,這一秒,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絲異樣。
居然被那姑娘輕而易舉的吸去了視線?
竟是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
“燼公子!你這舞技姑娘找的不錯??!尤其是中間那個!那小蠻腰!那身段!”姓孫的公子越說越來了興致。
南宮燼從思索中恢復(fù)過來,嘴角略掛掛笑容,“這哪里是什么舞技姑娘,這都是我府上的奴婢!”
“哎呦!燼公子眼光不錯?。「系呐径奸L得這么水靈!”這話一出,心里便越發(fā)的癢癢,抬手指去,聲聲喊叫:“哎,都停了,停了!”
青橙姑娘正全心投入著,就被他這么干擾了,甚是不悅。
砸場子是吧!
要臉嗎!
“燼公子~這么多可愛的姑娘,做奴婢豈不可惜?不如~送我一個可好?”
姓孫的公然要人,他自是沒辦法拒絕。“區(qū)區(qū)奴婢!孫公子喜歡哪一個,大可牽走!”
什么?某橙一臉憤怒,她要忍不住了……
蕓香立刻挪到她身旁,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搖頭示意她先不要鬧。
得了此諾,姓孫的更加猖狂,起了身子,仰手一指,便是指到了岳青橙的頭上。
“我就要~她!”
岳青橙面紗下,咬緊唇邊,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狠狠扁他一頓。
青橙姑娘也是他可以褻瀆的!
南宮燼眉眼看去,自是瞧見了她的不愿。
“孫公子連樣貌都沒看到,就認(rèn)定了?我可不曾瞧見,我府上有多么貌美的姑娘,可別露了面,嚇到孫公子!”
“那就摘下面紗,給本公子瞧瞧!”
她要忍不住了,她要找塊板磚拍死他……
“孫公子說話了,還不照做!”
某橙欲上前,卻被蕓香緊緊拉住。
“你是鸚鵡?。∷f什么,你都讓照做!”岳青橙氣憤的大喊。
南宮燼腦中穿刺過她的聲線,立刻如觸電般站起了身子。
“呦呵,小奴婢有脾氣!本公子喜歡!”
“喜歡你個大頭鬼!”
奴婢們紛紛擁上,小聲的阻攔。
一旁的小六更是跑到廳前跪地哀求,“公子,千萬不可?。 ?p> 霎時,南宮燼眉間一挑!看著眼前的女子,竟越發(fā)的熟悉!
她才不管他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她現(xiàn)在就想拍死他!拍死他!
“你們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讓他好看!”
她正氣憤,也不知莫大娘何時從門外跑到了她身旁,在她耳邊低聲一句:“夫人,你若這時對孫公子動了怒,只怕公子也沒辦法下臺啊!”
他都要把她送人了,還想他做甚!
奈何這心里,卻慢慢冷靜了下來。
南宮燼還未弄明白,這究竟是何情況?
只見,眼前的女子抬手一指,氣洶洶的眼神瞪來~居然是對他……
“南宮燼!你這個死邪魅!我好心為你慶生辰,你居然要把我送人!”
“……”這個舉止,這種語氣?
南宮燼眉目一緊:她是?她是?
“公主息怒啊~”奴婢們紛紛跪了地。
南宮燼的臉上更是布滿了詫異之色。
不行了,她要走!趕緊走!再不走,真被氣死了!
青橙姑娘摘下了頭長的重釵,甩掉了手中的絹帕,反身擠出奴婢群,真是浪費了她的一番心意。
蕓香起身行了禮,隨后跟上。
臨出門,正巧碰到冷弈走進(jìn)。那生氣的小眸子就在他身上打了個彎,立刻就氣沖沖的抬腿走了。
冷弈眼神移到了南宮燼臉上,兩人互視,是驚訝,亦是難以置信。
他酒意瞬間清醒大半,眉頭上的疙瘩越起越大。
“燼公子,這是怎么回事?奴婢都這么囂張?還不好好教訓(xùn)一番!”
“回孫公子,剛剛那~不是什么婢女,那是我們家夫人!”小六
“夫人?夫人這么囂張,也得教訓(xùn)!”姓孫的此刻歪歪扭扭連站都站不穩(wěn),自是不曉得自己說了什么!
南宮燼一聲令下,“小六,孫公子喝多了,送他回將軍府!”
“是?!?p> “其他人都下去,冷弈過來。”一臉愁緒的揮了揮手。
“是。”
待一干人等離開,南宮燼額頭漲痛的扶著椅子坐了下去。
“公子……”
“剛才那是?”
“那日,看著她們在中院練舞時,我就見她熟悉,剛剛~離近了些,我才真的看清楚?!?p> “是她嗎?”
“嗯,雖然蒙著面紗,但近一看,是她無疑?!?p> 南宮燼越發(fā)想不透澈的撫了額。
他來府上那么久,自己居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誰會想,那日同她一別,再相見~竟是在自己的府?
“青橙姑娘,怎么會來了公子的府宅?”
冷弈左思右想,“剛剛小六還說她是~夫人?”即刻恍然大悟,“她是公主?青橙姑娘是公主?”
南宮燼仰頭躺在木椅上,眉頭皺起久久不散。
青陌雪?岳青橙?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這倆會是同一個人!但又的確曾看到她跟南宮沐風(fēng)在一起。青陌雪自小長于麟安王府,跟南宮沐風(fēng)甚為熟悉,那是必然的。
可那日,市集相見,南宮沐風(fēng)對她的溫柔呵護(hù),定不是兄妹之情那么簡單。
卻又為何~不阻止她嫁來他這?
難道說,是因為圣意難違?
以南宮沐風(fēng)的性子斷然不會一點行動都不做!
一聲長嘆,始終沒能想明白,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額頭越發(fā)的漲痛著,“去,給我端一碗醒酒湯來!”
“是?!?p> ——————分割線——————
岳青橙這會兒已經(jīng)回了『青凝閣』。臉上的憤意始終不退。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竟都是浪費!一想起他剛剛那副嘴臉,就讓她氣的難以泄憤。
居然要把她送人?人家要什么他都給!那就把她送了吧!
送!來個驕子直接把她接走!
“青橙~你沒事吧?”蕓香隨后跟進(jìn),看著滿屋子被她弄的狼藉一片。這是有多大的仇?
“蕓香,去!把門給我敞開了!”
“青橙,你要干嘛?”她以為她會讓她鎖門!跟著進(jìn)來時,她只是關(guān)上了,竟沒想,她居然吩咐她把門敞開?
“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把我送人!我就在這里等著他!”說罷,伸手將面紗撤下,這會兒甚是悶的慌。
“青橙,你放心,那個燼公子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一定不會動你!”
“他盡早把我送出去,不然,我一定會被他氣死在這里!”
蕓香搖搖頭,知道她還在氣頭上,便屈下身子幫著她收拾地上的枕頭,被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