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熟悉的面容,不禁失聲叫道:“洵倪?”
那女子的面容在燈火的照映下很是清楚,面上沒有一絲詫異或難堪,洵倪平靜的看著褒嬛,甚至臉上還帶著不明顯笑意:“小姐?!?p> 隨盡歡看了看褒嬛,又仔細(xì)看了看洵倪,想起褒嬛身邊確實(shí)跟著兩個小丫鬟,估計就是其中一個吧?“你是誰派來的人?”
洵倪看了他一眼,不吱聲。
隨盡歡又問了一遍:“小丫頭,若是不想嘗嘗我隨氏獨(dú)有的審訊方式,就乖乖說出來吧?!?p> 洵倪斜睥他一眼嗤笑幾聲,還是沒跟他說話。
洵倪這種不吃軟不吃硬的樣子,隨盡歡氣的把袖子卷起來,可他還是沒有做什么,隨氏有祖訓(xùn),不傷女人,他雖然脫離了隨氏很長時間,但本來就是下一任族長的他,自小就學(xué)這些東西,他還是時時刻刻銘記于心。
他剛把袖子擼起來,就聽見褒嬛微微沙啞的聲音:“二哥,你先出去?!?p> 隨盡歡聞言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給她把門別上。
門外天色尚黑,萬里無云,滿天繁星,夜風(fēng)冷冷的吹著燈籠一閃一閃的,下人都還沒有起來的,府里除了他的屋子就只剩下一片漆黑,他閑著無事趴在門框上往里看,兩個人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讓他聽不著。
“洵倪,你是誰派來的人?”
洵倪抬起眼,“原諒我小姐,我不能說。”
“你是來殺我的?”
“是。”
“為什么?”
“主子有令?!?p> “那你失敗了,會怎樣?”
“……”洵倪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她才凝望褒嬛,“死?!?p> 褒嬛不知道該與她說什么,說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還是說讓她把她的主子告訴她?她會說嗎?
洵倪粲然一笑:“小姐,您就別問了,您可以把我看成一個死士,什么都不會說的?!?p> 是??!看成一個死士。
她還以為她生性不能言善辯,從未想過原來她不是生性如此,而是她從小被訓(xùn)練,不允許多說話。
褒嬛盯著她看了許久,末了才叫一聲“南轅北轍。”
兩個人影閃了出來,雙雙跪下:“主子?!变哒痼@的看著這兩個突然閃出來的人影,這抹驚訝沒逃過褒嬛的眼睛。
她沉思,看來她和她口中的主子還不知道南轅北轍,左顧右盼的存在。“把她拉到地牢里去,讓人好生看管著,別讓她跑了。”不能讓她回去通風(fēng)報信啊。
洵倪看著褒嬛這個緊張的樣子,啞然失笑:“小姐,你這根本沒必要。我是不會再回到主人身邊的,若我回去,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條,我又何必去把自己的命送上呢?”
褒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就是不放心,怎么樣,不行???“你讓人找一件地牢盡量不要太陰暗潮濕,然后鋪上一層草,伙食什么的不要太難吃……”
洵倪聽著一愣,這是所有牢犯都有的待遇嗎?
北轍有些尷尬,不由小聲問她:“主子……這不太好吧?”
褒嬛一臉坦然:“有什么不好的?有意見的讓獄卒帶著來找我,我親自和他解釋?!?p> 北轍一臉驚恐的退了下去。
上一次主子這么說,大家都以為就是打一頓,結(jié)果最后那個人是被拖回來的,男的身下邊那個都被絞爛了,身上坑坑洼洼的竟沒有一處好地方,就像是被割去一樣,鮮血淋漓的,直接癱在牢房里,醒來的時候都說不出話來——舌頭被割了。
那人的眼光看的牢里的人都毛骨悚然,之后的那幾天,那個人身形消瘦,直到第七天,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在第七天夜里就在大家都熟睡的時候,他囫圇的獰笑出生,凄涼猙獰的聲音把所有人嚇了起來,結(jié)果當(dāng)夜就死了。
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