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松竹觀棄徒,天下聞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哈哈……”
“你!”聽墨蘭這樣說自己,無機火冒三丈,額頭上青筋根根暴露,本來他就想著收個徒弟,現(xiàn)在徒弟沒有收到,卻反被人嘲笑一番,心里好受才怪。
“你什么你,真被掌門師姐猜對了,玉磯老道果然使詐,識相的趕緊把靈麋交出來,否則……”墨蘭念動御風(fēng)咒,一朵白云輕巧的停在了葫蘆的旁邊,她收起笑容,一臉嚴肅。
“否則怎樣,別以為我打不過你!”見這個女子不動聲色的駕云來到自己的葫蘆上,無機有些局促不安,他隱隱覺得這個女子修為好像高出自己很多,所以很不自然的退后幾步,同時雙手放在背后,給玉磯觀主發(fā)出一個求救的傳音符。
因為他看不出這位女子的修為,而他自身的修為也不是很高。還真有些擔心自己打不過人家,讓未來徒弟看笑話,那人就丟大了,所以他還在強做鎮(zhèn)定等待救援。
“少廢話,帶著你的人走吧,靈麋留下!”墨蘭冷若冰霜的看著無機,同時釋放出一股濃濃的修真者氣息,這股氣勢壓的讓豪無準備的蘇瑤姐弟一屁股坐在了葫蘆上,就像是被狂風(fēng)刮倒的一樣。感受到這樣的氣息,無機也是心有余悸,幸好他剛剛早有準備,不然就丟人了。
“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強搶,就不怕我告訴玉磯觀主嗎?”在未來徒弟面前,無機覺得不能丟分,所以很自然的就把玉磯搬了出來,企圖讓她知難而退。
“是你們有錯在先,搶你又如何,我們煙霞派門并不懼怕你松竹觀!”墨蘭說完臉色一沉,手結(jié)法印,大喝一聲“御魔劍訣”!
話音剛落,就見空氣中所有的水分都向她結(jié)印處蜂擁而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成了一把藍色冰劍,在承受法術(shù)之后的冰劍閃耀著藍色光芒,沖著葫蘆上的道士,呼嘯而去。
猛然見到這一幕,清淺和無機同時驚叫一聲。
無機是因為感覺這法術(shù)太過霸道,冰劍還未到,他就感受到濃濃的銳金之氣,冰的讓人周身氣息停滯,遍體生寒。
清淺驚叫是因為這法術(shù)她太熟悉了,上輩子,她就是被蘇瑤用這個法術(shù)殺害的,想到這里,她不由瞪眼豎眉的看著蘇瑤,心里盤算著等下怎么找機會殺掉她。
“有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無機從腰間乾坤袋中抽出一根看不清材質(zhì)的鞭子,剛拿出來,就迅速的在空中一甩,聲音清脆嘹亮,悅耳動聽。
“哈哈!”見鞭子氣勢不凡,生生阻擋了冰劍的進攻,而且鞭子把冰劍纏繞的一動不動,再想在傷害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了,無機才放聲大笑。
這是一把烏黑色的鞭子,分成九節(jié),中間用金絲相連,使用起來可以當做棍子,也可以當作鞭子,而且方便攜帶,墨蘭一眼就看出了這鞭子的不凡之處,而根據(jù)無機的品行,就有所懷疑。
“你又在哪里盜的法寶?”墨蘭見狀,神色一凝,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起來,論法術(shù)修為,她自信可以勝得過無機,但是斗法寶,她卻不行,因為她并沒有什么法寶。
以前也聽說過無機品行不好,盜竊別人法寶再正常不過。
“說什么呢,什么叫盜,這是無量山掌門送給我的!”說著無機訕笑幾句,鼓動真氣,使勁甩開九節(jié)鞭,被它纏繞的藍色冰劍應(yīng)聲而碎。
“老頭,你怎么偷別人東西呢,就這品行,怎么讓我拜你為師?”清淺看到了墨蘭臉色的變化,想到了前世她對自己的種種好處,不由自主的就幫著說了一句。
“好徒兒,你別聽這瘋婆子瞎說,真是無量山掌門送給我的!”無機極力解釋道,“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見證一下!”
“老神仙,您和她說那么多干嘛,既然您是來幫我的,那現(xiàn)在就帶著我和靈麋去煙霞門見掌門吧,想必她一定不會食言的!”蘇瑤可不想再看著他們打下去了,現(xiàn)在她主要的任務(wù)就是送上靈麋,拜師學(xué)藝。
“不行,這個徒弟我收定了……”說著他還不忘再看一眼墨蘭,小說嘀咕道,“修為不好走哪兒都被人欺負,好容易拿出一個法寶,還被人污蔑,不教出一個逆天的弟子,恐怕沒人會高看我吧!”無機眼光閃爍,心中在盤算著主意。
“無機師叔,要不咱們還是趕緊逃跑吧,我感覺你打不過這個女人……”蘇靈還不失時機的在無機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無機聽完臉色變了又變,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跑了,連兩個小娃娃都不看好自己,這以后是傳出去了,真的沒臉在修仙界混下去了。
“你倆給我閉嘴,再說把你倆都扔下去!”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緒,無機沖著二人大吼大叫,嚇得蘇瑤,蘇靈趕緊捂住了嘴巴,這葫蘆可是在半空中飄著的,萬一真被扔下去,沒有任何修為的二人絕對會活活摔死的。
見法術(shù)被破,墨蘭也不驚慌,因為她看的出此時無機被三個小孩兒擾的心煩意亂,現(xiàn)在正是她出手的好時候,但她也不敢真的打傷無機,畢竟松竹觀也不是好惹的,她的目的就是奪下靈麋,讓蘇瑤拜不成師就行了。
“有了!”想到這里,墨蘭心花怒放。她不動聲色的在丹田凝聚真元,然后悄悄凝聚掌心。然后默念幾句心法。
“丹鳳解甲,破!”
沒有任何預(yù)兆,她大喝一聲,同時一股真氣源源不斷的向葫蘆下面的空氣襲擊而去。抖的葫蘆上的三人和靈麋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葫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線下落,見葫蘆失去控制,靈麋身上禁錮已然解除,眼光閃爍,仰天長嘯一聲,竟然凌空飛躍,眨眼變成一條白線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剛剛靈麋不能動,是因為無機在葫蘆上設(shè)置了禁錮,但現(xiàn)在葫蘆上所有的氣機禁錮全部被墨蘭的解甲術(shù)全部解開,得到自由的靈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逃跑。
由于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無機施法把葫蘆收進乾坤袋,然后快速抱住蘇瑤和蘇靈平安的落地之后,才發(fā)現(xiàn)靈麋跑了,臉上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這怎么辦?”本來以為靈麋乃掌中之物的清淺這下傻眼了,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她還怎么回家,家里的老人怎么辦,走的時候她可是立了誓的,難不成還真讓輕輝把她活活打死?
“好徒弟,我知道你很需要靈麋,沒事,師傅這就去給你捉來!”無機落下的地方距離清淺不遠,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觀察的很清楚,說完這句話,他就準備施法,去追趕靈麋。
“誰是你徒弟,你這老頭真不要臉……”看無機一直抓著自己不放,輕風(fēng)就不開心了,一把把妹妹攬在身后。
“哪里來的小子,一邊去!”本來無機的心情就不好,沒有完成玉磯交代的事情,回去之后,他肯定會被奚落的,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對著輕風(fēng)就打出一掌。
“啊!”看似很輕松的一掌,打在輕風(fēng)身上卻如千金之重,輕風(fēng)的小身板被蘊含真氣的掌力打的臨空飛起,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叫一聲,口吐鮮血,不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無機老道,你怎么打我哥哥!”見輕風(fēng)由于保護自己而被打的不省人事,清淺跑過去探了下他的鼻息,橫眉冷對,氣勢洶洶的看著無機,那架勢仿佛在說,“我若能打的過你,一定會幫我哥哥報仇!”
被真氣擊中,內(nèi)臟受傷是必須的,一般練武中人都知道,打人分為明勁和暗勁。明勁一般都是拳頭打在肌肉上,是有肢體的接觸,這樣即便受傷也是表面的,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但是暗勁傷人,就代表這個人已經(jīng)到了煉精化氣層面,在修仙來說,已經(jīng)到了練氣境界,這就是用真氣傷人,其效果就和隔山打牛一樣,被打的山?jīng)]事,但是山后面的牛卻被打死了。
輕風(fēng)受的傷也是這個道理,皮膚沒什么事,但是內(nèi)臟卻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怎么樣,輕風(fēng)還好吧!”見輕風(fēng)受傷,李虎也趕緊過去,拿出水壺放到了他的唇邊,一個勁兒的往里面灌。
“但愿沒事……”清淺雖然這么說,但心里還是不踏實,真氣傷人在前一世她沒少見過,記得有一次她和蘇瑤比試,被蘇瑤用暗勁打的她臥床調(diào)理好幾個月。
當然清淺現(xiàn)在只是引氣入體階段,對上筑基境界無機還差的很遠,否則她直接就沖過去找無機拼命了。這里境界高過無機的只有墨蘭,但是她又忌憚他身上的法寶,所以也沒敢冒然出手。
“失誤,失誤!好徒弟別生氣,我去把靈麋抓回來,然后就回來救他!”見自己好像惹了大禍,無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準備駕云離開。
“臭老道,你往哪里去?”很不巧,無機剛轉(zhuǎn)身,墨蘭就擋住了他的去路,抱著胳膊笑瞇瞇的看著灰頭土臉的無機。
“讓開,老子沒功夫搭理你,這筆賬先記下了,老道早晚會討回來!”無機氣勢洶洶的瞪了她一眼,轉(zhuǎn)彎越過之后,準備施法飛行。
“等等!”墨蘭笑吟吟的看著無機,“靈麋乃上古神獸,你就這么把它捉了,就不怕上天懲罰你嗎?”
“我只是捉,又不殺它,你管的著嗎?”無機嗤笑一聲,“就算懲罰我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吧,真是狗拿耗子……”
“你!”墨蘭聞言鳳眼一瞪,她最受不得別人罵她,瞬間一個結(jié)印在她手中成型。
“師姐,不好了,玉磯帶人去咱們煙霞門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這時又一朵白云從煙霞山飛奔而來。
云中之人清淺也認識,正是風(fēng)閑。想起十年之后風(fēng)閑死的慘狀,不由黯然。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任何身份去煙霞山,也沒有身份去,所以只能暗暗祈禱別出什么大事才好。
“卑鄙小人!”墨蘭轉(zhuǎn)頭怒目看了一眼無機,“你們松竹觀卑鄙,下流,無恥……!”
“走啦師姐,師門重要……”墨蘭還沒有罵完,就被風(fēng)閑拉上了白云。
“等等,這兩個人得帶上!”剛剛要走,墨蘭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回頭把蘇靈蘇瑤都拉上了白云,之后風(fēng)煙驟起,四人轉(zhuǎn)眼不見蹤跡。
因為墨蘭知道玉磯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蘇靈為徒,帶上他們,到時候也算是個人質(zhì),想必他也不敢亂來。
見沒有了墨蘭的制衡,無機眉開眼笑,暗罵一句:“還是老怪物高明,還懂得圍魏救趙的策略,不錯,不錯!”
無機高興的拿出紫金葫蘆,念動咒語,葫蘆瞬間變大,他一個縱身躍上葫蘆,看了清淺一眼,“好徒弟,我去抓靈麋了,記得乖乖等我回來!”說完,他和葫蘆也沒了蹤影,眼睜睜的看著蘇家姐弟被帶走了,他竟然沒有一點在意,不管也不制止,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也許他只負責(zé)捉靈麋,至于蘇家姐弟的安危好像和他還真沒有關(guān)系,也許是他根本就沒有把觀主的話放在心上,也許他以為觀主就在山上,即便這兩個孩子被帶上山,應(yīng)該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而他還要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