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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道劍

無可奈何·孤魂淪落虛靈

落道劍 三月雨花 3143 2017-10-29 21:23:05

  “你怎么……”

  剩下的一個黑衣人一步步后退,眼見同伴頃刻慘死眼前,讓他有些慌了神,面前的少年明明一秒鐘之前還在求饒,為何現(xiàn)在……

  “我不想管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問一個問題,此地是不是登仙道?”

  蕭殊伸手拭去臉上的血,他心中有許多的疑惑,自己進(jìn)入天門之后,怎么反倒像是投胎了一樣,道身都湮滅了,只剩下了神魂寄宿在這個少年身上。

  “登仙道?你……你不是虛靈界之人……你是外魔!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想從我身上知道任何東西!”

  黑衣人聽到蕭殊的問題,像是被刺激了一樣,語無倫次,更多的是驚恐,害怕,還沒等蕭殊說話,他抽出長刀,猛地砍向了自己的脖子,沒有半分猶豫,死對他來說才是解脫。

  身體還在無意識的抽搐著,滾落的頭顱尚未闔眼,死死的盯著天空,眼里充滿了不敢置信。

  “外魔?那是什么?這不是登仙道……難道我來錯了不成?”

  蕭殊沒料到對方竟會直接自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回憶起自己渡劫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依舊是沒有頭緒。

  控制著這具并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拖著一座山一樣,不僅僅是感受不到內(nèi)元,就連方才那幾下就讓蕭殊感覺疲憊非常,自雷劫之后,脫去了肉身,只余下了神魂,勉強(qiáng)凝結(jié)的道體也在來時毀于一旦,不過這并不影響太多,這也是為何天人境最終依憑是心境和自身的道,只要神魂不散,境界和劍道就不會變。

  “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此地是一處林子,除了三具尸體和蕭殊之外沒有其他人,耳邊只有風(fēng)雨聲,換一個人還真會被嚇一跳。

  “你叫什么名字?”

  蕭殊懶得回答這個問題,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與他無關(guān),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難道自己壓根就沒離開?死在了雷劫下,投胎轉(zhuǎn)世了不成?

  “那個……能不能先把身體還給我?!鄙倌昵忧拥恼f道,他有些害怕蕭殊,方才那一幕他都看在眼里,殺伐對于這個人來說好像很平常一樣。

  “怎么還……”

  ‘還’字才出口,蕭殊頓時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回到了原先的地方,不過不同的是,那些霧氣在面前化作了一幅幅的畫面,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借著別人的眼睛在看世界,失去了身體的拘束,一身輕松,正如他所說,這具身體實(shí)在是太弱了,弱到難以承受他的神魂。

  “那個……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少年開口問道,明明四下空無一人,就好像對著空氣自說自話一樣。

  “聽得到?!?p>  “我……我叫墨秋年,謝謝你救了我。”

  墨秋年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明明逃無可逃,下一秒就是必死,竟然活下來了,不過慶幸之余,他又覺得身體十分的疲憊,精疲力竭,只是站著都兩腿發(fā)抖,見到身前老者的尸體,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行了,別哭了,能不能安靜一會?就一會,你讓我捋一捋?!?p>  蕭殊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偏偏這個墨秋年還那么愛哭,吵得他有些頭疼。

  “哦……”墨秋年應(yīng)了一聲,捂著嘴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你家里人都被殺了?”蕭殊問道,此刻寄神在墨秋年身上,脫離不出,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會不會也因此死去猶未可知,還得先解決眼前的事才行。

  “他們什么也不說,一來就動手殺人,只有我和王伯逃了出來……”墨秋年梗咽著說道。

  “理由呢?他們一共有幾個人?”蕭殊思索了片刻問道。

  “我不知道,發(fā)生的太快,我什么也沒看清,就被王伯帶了出來,可還是被他們追上了?!蹦锬暾f道,他早就被嚇蒙了,就算現(xiàn)在也還沒緩過勁來。

  “這兩個人你認(rèn)識嗎?”蕭殊問道。

  墨秋年強(qiáng)忍著反胃和心中的害怕,走上前看了看,搖了搖頭道“不認(rèn)識,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腦子里?啊,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只是……不明白。”

  “別問我,我也不明白,但我給你個建議,千萬別動不動就哭,這樣很招人煩,你知道嗎?”

  如果有可能的話,蕭殊就想立刻脫離這具身體,重新凝練道身,也好過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他做不到,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強(qiáng)制將他留在了墨秋年身體里。

  “哦……”

  “總之先離開這,你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蕭殊問道,這片林子看上去還是挺大的,真虧這兩個殺手能追來,不過時間一長,久久等不到回應(yīng),只怕又會有人尋來。

  “沒有。”

  “那你有沒有銀子?”蕭殊又問道。

  “銀子?那是什么東西?”墨秋年一臉好奇的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蕭殊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絕對不是原先的那個世界,但到底是哪,他還沒有弄清楚,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是能用來換吃的,吃的你懂吧,就是……就是你肚子餓了,要吃東西,比如說……”突如其來的交流障礙,蕭殊有些措不及防,一邊思索著怎么溝通,一邊組織語言。

  “啊,你說的是葉紋金吧,我知道的?!蹦锬晖蝗徽f道。

  “對,就是那個什么葉紋金?!笔捠庖膊还苋~紋金到底是什么,大概類似于以前的銀子或者金子一樣。

  “那你直接說錢不就好了,沒有?!蹦锬隉o奈的攤了攤手。

  “……???”蕭殊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都花完了,身上沒有剩下?!?p>  墨秋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只要拿到手,基本也過不了一晚上,就會被他花光,雖然每次都會被娘親數(shù)落,一想到父母,他又忍不住開始抽泣了起來。

  “行了!全當(dāng)我沒問,先離開這?!笔捠庥X得自己頭又開始痛了。

  “可是王伯他……”

  墨秋年不忍心就這么將王伯的尸身丟在這,林中多有野獸爬蟲,估計一晚上就會被吃的只剩下骨架,若非為了保護(hù)自己,王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再逗留下去,說不定對方又追來了,到時候你能不能活都得兩說,不過這樣也好,我就不管你了,說不得你一死,我就脫身了也不一定?!笔捠獍肟謬槹雱窀娴恼f道,他實(shí)在有些受不了這個小少爺?shù)男愿瘛?p>  這番話果然嚇到了墨秋年,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片林子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即便此刻大雨磅礴,他也總能找到方向。

  “先找個地方避雨吧,明日回去看看?!笔捠庹f道。

  “我不要回去!”

  墨秋年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回去,萬一那些人還沒走呢,自己豈不是送死去。

  分神之際,墨秋年腳下也不知踩到了什么東西,腳下一滑,整個人斜側(cè)著就翻滾了出去,身上衣服都被樹枝灌木劃得破破爛爛,臉上,手上都是一道道血口子,他拼命想要抓住什么東西,無奈都是一扯就斷,沒有半分阻擋之力。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整個人不住的朝下滾去,而前方竟是一處斷崖,下方?jīng)]有什么水潭,就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地面,墨秋年當(dāng)場就昏了過去。

  “該死!”蕭殊暗罵了一聲,偏偏總是這種時候。

  須臾之間,墨秋年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伸手攀住了斷崖邊,慣性帶著整個身子朝外甩去,只聞咔嚓一聲,手腕直接就脫臼了。

  蕭殊望了望,這斷崖足有三十丈高,下面全是碎石,巖地,真要這么摔下去,以墨秋年的體質(zhì)來看,絕對死透了。

  即便蕭殊可以無視身體上的疼痛,但越來越疲乏的手臂,卻是不可能再撐的更久了,畢竟這是墨秋年的身體,蕭殊神魂再強(qiáng)大,境界再高也改變不了墨秋年體弱的事實(shí),能做不過是盡其所能的發(fā)揮墨秋年的每一點(diǎn)體力。

  幾乎快要撐不下去了,蕭殊抓住了一根伸在斷崖外的樹枝,當(dāng)然他不是指望這根樹枝能支撐住一個少年的體重,下墜的勢頭直接就把樹枝給扯斷了。

  但隨后發(fā)生的一幕,如果墨秋年此刻是清醒的,說不定又會被嚇暈過去。

  區(qū)區(qū)一根樹枝能做什么?

  在普通人的手里當(dāng)然只是一個樹枝罷了,也許拿來燒火都嫌太細(xì)。

  但在蕭殊的手中,它就是一柄劍。

  強(qiáng)烈的風(fēng)吹的臉頰生疼,蕭殊面色平靜的順著大雨,一并朝著地面落去。

  三十丈的距離,可以說非常高了,但如果下落的話,也僅僅是一個瞬間的事。

  地面頃刻就在眼前,蕭殊凝神,手中樹枝點(diǎn)出,在這個瞬間,樹枝似乎消失了,但只有蕭殊自己心中清楚,他用盡了墨秋年身體的所有體力,在這個瞬間,刺出了上千劍,每一劍都抵消著一點(diǎn)下墜之力。

  “砰!”

  堅實(shí)的地面裂了一大片,就在墨秋年的身體即將力竭之時,蕭殊手中的樹枝也折斷了,終于落在了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但萬幸小命是保住了。

  蕭殊劍道雖強(qiáng),可用墨秋年的身體來施展還是太過勉強(qiáng),此刻連站都站不起來,體力被完全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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