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州之地有四大派系:朝陽谷、踏云宗、墨劍山、掃堂門四派乃塬州之牛耳,各占一方開宗立派,當然其中也不乏各類小宗小派林立。
有三大國:赤金國、大恒國、墨河國分割塬洲天下,成三足鼎立之狀,當然其中也不乏各大傳承家族勢力通天,就是皇室也要以禮相待,其赤金國的陰陽家,趙家,張家。大恒國的莫家,墨河國的凌家,獨孤家為六大家族,傳承千年,底蘊厚實,落于三國之內,其赤金國最為強盛,墨河國最為神秘,大恒國最為弱小,因其六大家族只得一莫家所扶持,而位置各自制衡,呈三角之狀,其三國關系也是緩和,才得以存活。
而各洲之地人人得以修煉元靈之氣,而分奪天地造化之物,弱肉強食。各洲、各國、各派、各家族也是天驕耀眼,孰強孰弱也以修煉境界而劃分,從低到高:入體、通元、歸穴、元者、元師、元尊、出塵、脫俗、閉元、舍凡,而每個境界又以小境一門、二門、三門而分,這些境界雖連著讀起來容易,卻是有人了此一生也無法踏…
而這些修煉者打架拼殺的手段,更是貫以“戰(zhàn)技”之美名,以下境、中境、上境、極境,而分段位,其中更是有威力絕倫得禁技,還有先天生下就有的傳承之術法“脈術”等等…,威力皆是莫測無比。
大恒國位東,處于墨河與赤金國鼎立之地。
大恒國靠東的莫城之中,城主府內西院一少年,正提一水桶,往一大水缸內倒水,看其穿著應是府內一傭人,可也身體還算強壯,身高一米有七,提滿一桶水,步法輕盈,感覺毫不費力。
近看此少年也就十一二歲,臉面平凡,烏黑的頭發(fā)梳著整齊的發(fā)鬂,套在普通的冠帶中,面龐略有一絲稚嫩卻是清秀,倆道眉毛清晰入眼,從其看的出此子性格堅韌,尤其倆眼恍若夜空,其內卻有星光璀璨,仿佛看的久了就會吸進無盡夜空一般,平凡的臉龐長在少年的臉上卻又如此不平凡,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卻是讓人感到很是舒服,越看越順眼。
皮膚略顯黝黑,卻是絲毫沒有那些豪門公子的奶面之氣。
“小墨子,別提水了,快來劈點柴火。”只見屋內一體型白胖的中年男子,衣著稍帶油漬,手拿菜刀,隔著窗戶對那提水少年喊道。
“好嘞?!鄙倌赀B忙應道,扔下水桶忙跑到墻角拿起一把闊斧,放好柴火,舉斧下劈,咔嚓、咔嚓,響徹墻角。
哐啷啷,一灶臺旁,少年進屋后扔下柴火,轉身對剛才那白胖男子道:“李叔,今天怎么這么忙,要做這么多的菜呢?”
“今天可是有大人物要來,聽說是掃堂門的人,要來招徒的,那可是大人物。”屋內另一體型顯瘦手拿大蔥,眼冒精光的男子接話道。
“胡說,俺聽說那是老爺的二小姐和三少爺從山門回來探家了?!爸灰娫钆_旁一體型魁梧一大漢舉一大木錘向身前一大石槽里的谷物來回砸去,身高看有倆米,邊砸邊粗聲打斷道。
瘦男子不甘心反擊道:“你又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掃堂門人?!?p> 咚,那魁梧大漢聽到立馬收錘砸地,指著瘦男子罵道:“你他娘也不是掃堂門人你怎么知道的?!?p> 那瘦男子聞言手拿大蔥指著那大漢正要回罵,卻聽見少年剛剛喊李叔的白胖男子那大聲呵斥道:“你們閑的慌,還不趕緊準備宴席,真要是三少爺回來那肯定要來找“小墨子”的。”
說罷看向那叫小墨子的少年道:“你從小與三少爺長大,更是陪三少年讀過幾年學問,算算日子,三少爺去師門才短短倆年之久,如三少爺回來定會前來找你的。”
“呵呵~,怎么,難道你還想著借小墨子和三少爺的關系,到了以后好沾沾光不成?!敝宦犚晃慌有β晱拈T口傳來,屋內人向門口看去,卻見一中年女子不知何時站于門前,黑色的長發(fā)垂于胸前,衣著一碎花長裙,身體修長,容貌端莊,倒有幾分貴婦的姿色,只是眼角已各有幾道較深的魚尾紋,嘴角此時揚起一股笑意看著屋內站立的少年。
“韻姐”,屋內除了那叫小墨子的少年,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看向門口。
“原來是韻姐過來了,嚇我一跳?!闭f話之人正是那少年稱之為李叔的白胖中年男子。此時的表情從剛剛突然受到驚嚇的夸張慢慢褪去,看著門口那中年女子,及其尷尬好笑。
那女子目光從那少年身上移開看向屋內那中年男子笑道:“嚇死你活該,不好好做飯,瞎談論什么,若被人聽到你們背后談論少爺,小心挨罰?!?p> “娘,是我要問李叔的,不是李叔他們談論的。”少年走到那婦女面前很是認真的對著自己的娘親說道。
“好,娘是開玩笑的,看你這認真的,好像你這些叔叔們,比娘都親”那婦女眼里此時帶著一絲溺愛之色,邊說邊抬手揉著少年的頭道。剛才與那大漢爭辯的精明男子雙手撐于灶臺上,探頭笑道:“你看韻姐,以后我看我們還是能指望上小墨子的?!?p> “對對對?!北娙烁胶偷?。
那婦女笑著搖頭道:“不與你們說了,你們快準備宴席吧,我來找小墨子的。”說罷轉身拉著那少年走下臺階。
順著青石道向東走十來步出了剛才那院子,向右一轉又來一個院子門口,院里青石鋪地,左右都種植有植物,郁郁蔥蔥,小院子里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院子稍小,只有一間房屋,院子里左邊還種有一顆柳樹,柳樹下還有石桌石凳,院子干凈簡潔。
那婦女拉著那少年坐于石凳上,看著少年疑惑不解那眉頭笑道:“看你這樣子許是想問我些什么了?”
那少年撓頭疑惑笑問道:“娘親,怎么今天如此開心,何況此時娘親不是應該陪在夫人身旁么?難不成有什么喜事?”
婦人輕拍了下少年的頭笑道:就你機靈,今日是小姐和少爺要回家探親之日,也是你的機緣之日?!?p> “有何機緣?“少年一臉不解道。
婦人眼露慈祥看向少年解釋道:“掃堂門先輩因與莫家祖輩有舊,答應其每九年會下山來收莫家后人拜入門下,如今又是九年之期…
今天有一掃堂門長老會隨小姐少爺回府,城主和夫人打算收你為膝下一子,而且還要讓你也加入掃堂門的選拔之列?!闭f到此處喜形于色,后又好似想到什么又擔心道:“此次機緣就看你把握的住把握不住了?!?p> 少年認真的聽完之后,臉上卻并無喜意,只是一臉思索且關切之色看著母親,我若拜城主和夫人為父母,那韻母怎么辦,真若去了掃堂門,那豈不是韻母身旁又無人了,想到此處,臉色不舍關切之意更濃。
好像是看出此子所想,婦人摸著少年的頭笑道:“沒你想的那么為難,城主和夫人都是大善人,何況是城主把你撿回來的,而你從小修煉也是刻苦,剛滿十一已然達到通元二門,可也算莫城之中屈指可數得了?!?p> 說道此處那婦人頓了一下,看向少年又緩緩道:“城主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又是其半生都跟隨著夫人,你又和三少爺一同長大,一同修煉,關系甚好,而且夫人也曾說過:你也是他們的半個孩子呢。”
說罷起身彎腰扶起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眼神充滿寵愛看著面前被自己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如今已然成為少年,片刻后,緩緩道:”我還是要謝謝城主,把你帶給了我。”
少年又跪倒在地,連磕幾頭,抬頭對著面前將其撫養(yǎng)長大的婦人眼神充滿堅定道:“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不管將來,以后,一直都是?!彪m然說的簡單有些稚嫩之氣,卻是鏗鏘有力。
“好好好,母親有你這句話,此生就無遺憾了。”婦人眼里閃著淚光,欣慰的道。說罷,又將跪在身前的少年拉起,頓了頓忽然道:“看和你說的差點忘了要緊事,你快去屋里換身干凈的衣服,準備準備,總不能如此穿著去見人吧?!?p> 少年聞言連忙用手抹去淚痕,卻不料越抹越不成樣子,最后其臉上橫七豎八一道一道當真如花貓一般。
那婦人見狀啞然失笑。忙抓著少年手笑道:“別抹了,在抹的話娘也都不認識你了?!?p> 少年見其娘親如此表情,便了然,只見雙手又在其臉上胡亂抹了幾下,對其娘親做了個鬼臉,后又一本正經右手掐指,左手摸著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吧,拉長聲道:“我乃掃堂門人,得知你兒天賦非凡,特來收做弟子。”
婦人啼笑兼非,用手輕拍少年頭頂笑罵道:“三天不打,你就跳墻攜瓦,看你那模樣那像什么大派之人,倒像街邊的乞丐,快回屋里整理整理,離午時小姐和少爺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待我前去夫人那里問詢一番,看何時帶你前去?!?p> “知道了娘?!鄙倌暌荒樥J真道,只是臉上一片模糊,顯得有些好笑。
婦人莞爾,上前一步拉著少年手不放心的又道:“娘知道你從小愛胡鬧,但卻知大體,可不要待會兒莽撞了?!?p> 少年聞言,忙連連點頭,一臉無奈之色道:“娘親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說話,我又不是孩童了?!?p> 婦人一臉慎重道:“此事關乎你一生前程,娘自然要提醒與你,可不能馬虎?!?p> 少年聞言,知道其母親是為自己考慮,打心底為了他考慮,又是去懇求城主與夫人,才得此寶貴機緣,想到此處少年一臉肅然,那有剛才半分嬉笑之色認真道:“娘親放心就是,兒自然知大體?!?p> 婦人見狀眼里閃過滿意之色笑道:“自然一些就好,也莫太過拘束,你明白就好,那娘親走了,等娘親隨后過來帶你?!?p> 說罷婦人緩緩轉身向院門行去,少年望送著母親離開。婦人走到院門,腳步一頓,側身轉頭望著少年道:“你在母親心里永遠是孩童。”
說罷出了院門向右轉角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