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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于諸天萬界

第十八章 念起

我行走于諸天萬界 暮長東 2755 2017-09-02 11:55:02

  此時這小小的酒館里外已站滿數(shù)十人,但沒人敢動,盡管沒人點他們的穴,但他們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

  伴隨著暮東流的話,所有人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寒氣瞬間從四面八方涌來,好像無孔不入。

  那寒氣恐怖至極幾乎跗骨入髓,原本只是初秋的季節(jié)眾人只覺得猶如置身寒冬臘月,若只是寒冬臘月還好,寒氣還可以用內(nèi)力驅(qū)逐,但此時的寒氣幾乎無法驅(qū)逐,因為他們只覺得內(nèi)力都在漸漸凝結(jié)。

  諸人的眉毛和發(fā)絲漸漸凝成一層冰舞結(jié)晶,就連吐出的氣都已是白霧。

  “唰!”

  忽然,所有人驚懼的眼睛都愣住了,居然有人出手了,居然有人敢對他出手。

  那是之前那個瘦長漢子,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和凝重,凌空而起的同時手中已出現(xiàn)一條烏黑長鞭,勁風(fēng)激蕩,如一條黑蟒探出,聲勢駭人。

  但所有人都沒看好他,只因為他的對手。

  “居然有向死而生的決心,西門柔?好鞭法?!?p>  暮東流眼中詫異一現(xiàn),但身形毫無動作。

  只見那黑鞭如一道黑影,就在快要接近暮東流的身體時,卻停了下來,準(zhǔn)確的說是凝結(jié)了下來,結(jié)滿冰晶停在了暮東流的身前,然后在暮東流食指輕點之下寸寸斷裂。

  “江湖傳言你遇到恐怖對手折戟在未知之地,看來你不僅沒死,而且還練成了一身如此恐怖寒功?!?p>  西門柔臉上露出慘然的笑。

  “不錯,的確是前所未遇之大敵,即便是我,恐怕也只能和那人拼個同歸于盡,恐怕就算當(dāng)年的沈浪在場也只能與那人打個旗鼓相當(dāng)?!?p>  暮東流沒有否認(rèn)。

  所有人都聞言悚然。

  “天下還有這等高手?”

  上官飛神色中滿是不敢置信。

  暮東流沒有過多的解釋。

  “憑你這一鞭,我饒你一命。”

  他的視線繞過西門柔。

  “你幫我?guī)Ь湓捊o他,我給他一年時間準(zhǔn)備?!?p>  暮東流一邊說著,視線一邊看向上官飛。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p>  說完慢慢的走到那酒鬼的桌前坐下了下去。

  而上官飛則立感周身寒意消失,他強(qiáng)忍著心中恐懼和身體的寒冷,轉(zhuǎn)身急忙而出。

  “你們還不走在等什么?”

  他見自己的那些屬下還站立在那頓時喝道。

  只是,卻沒人回答他,然后他們僵立的身體撒了一地,是的,撒了一地,除了他還有面色黯然而出的西門柔,其他所有人都如同碎裂的冰塊撒了一地。

  至此,上官飛再無半點勇氣留在此地。

  甚至他有點后悔為何當(dāng)初沒有修行一部好的輕功,這么多年,他從未如此快速的奔走著,他怕暮東流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腳,他怕,他怕他會和那些人一樣死去,一樣的死法。

  “爹,那個人回來了?!?p>  終于,他似乎連疲累都已忘記,直奔上官金虹的房間,他的眼中驚懼未消。

  ……

  “上次的酒喝的不怎么盡興,不如今天痛飲一場如何?”暮東流看著那已經(jīng)雙目清明再無半點醉意的酒鬼說道。

  “好?!?p>  孫駝子終于看見那人終日消沉的臉笑了。

  “兩年不見,你不僅功力大增踏入先天,還多了這一身恐怖的寒功,實在可怖啊?!?p>  遠(yuǎn)處的那個老人也滿臉嚴(yán)肅的走了過來圍著桌子坐下。

  “說來話長,幾番被逼入絕路,所遇對手當(dāng)真恐怖異常。”

  暮東流也嘆息一聲,然后臉上冰面具漸漸化去。

  “看來,你真的去了那個地方?!?p>  天機(jī)老人先是訝異暮東流的面容變化然后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刀嘆息道。

  “不過,是你活著就夠了?!?p>  酒鬼擔(dān)憂的眼睛聽到這句話也亮了起來,是的,只有這一句話就夠了。

  “只是你的樣貌?”

  旁邊的孫小紅一臉驚奇的看著暮東流的臉。

  “莫非是這寒功所導(dǎo)致的?”

  暮東流也不好解釋,只能點了點頭。

  半晌無話,幾人只顧喝酒,好像要將畢生未喝的酒喝盡。

  ……

  這一日,江湖風(fēng)動,只因為一把銷聲匿跡兩年的刀再現(xiàn)江湖,而且他更加恐怖,更身負(fù)一身恐怖寒功。

  ……

  看著眼前大變的興云莊,饒是暮東流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時間無情,誰又能逃得過呢?曾經(jīng)的繁榮,如今的蕭索。

  “噌!”

  正往里走間,忽聞出鞘之聲和一道刀光幾乎同時乍現(xiàn)而起朝自己咽喉而來。

  好快的拔刀!

  暮東流心中驚異,確實很快,而且刀鋒中他感覺的一股深沉的恨和怨憎。

  “看來,易筋經(jīng)的確可以治好你的傷,但也讓你忘了畏懼?!?p>  暮東流說著,眼中無悲無喜,身形已轉(zhuǎn)瞬立于那出刀之人的后側(cè)。

  那是一個少年人,此刻聽到這句話頓時急忙跪伏下來。

  “師傅恕罪?!?p>  暮東流見到這一幕頓時神色有些冷然。

  “不用跪了。”

  說著便右手一揮頓時阻止了龍小云的下跪之勢。

  “一個人跪的多了,脊柱也就軟了,我不管你心中怎么恨我,但以后不準(zhǔn)下跪,即便是我?!?p>  暮東流語氣有些發(fā)冷,而身邊空氣似乎也因為他的情緒而改變,如寒潮襲來。

  “我可以容忍你對我心生恨意,但我不能容忍我的弟子是一個軟骨頭?!?p>  他的聲音已好似寒冰,周遭原本枯黃的花草頓時覆上一層冰霜。

  “師傅恕罪,徒兒知錯了?!?p>  龍小云渾身顫抖著說道。

  暮東流看了他片刻然后緩緩將寒氣又收回體內(nèi)。

  清晨。

  龍小云始終不敢直視那人的面容,曾經(jīng)那人雖然殺人如麻但給他的感覺還算個人,而此刻,那種感覺幾乎已經(jīng)消失殆盡,再加上那一副異于常人的外貌,他更強(qiáng)了,但感覺也更加非人了,近乎神魔之間。

  此時,暮東流的身前插著兩把刀,一把是圓月彎刀,一把是那千載寒螭的獨(dú)角。

  “刀?我為何選擇刀?只因為我當(dāng)初所走之道乃是霸道,而刀乃殺伐之刃近乎霸道,因此,我的兵器為刀。而我之刀首重于勢,再重于意,最后才重鋒芒?!?p>  “我刀之勢乃是霸勢,我之意乃是霸道之意,若兩者皆能大成,鋒芒便已無關(guān)緊要。”

  “而勢需要養(yǎng),意需要悟。”

  說到這里,暮東流不禁想起當(dāng)初的自己,當(dāng)初的他是先悟得拳意,而且還是通過熊形頓悟,在他險象環(huán)生之下拳斃那頭幾乎快要化妖的黑熊才臻至大成,而他的拳意只用四個字便可以概括,雄霸天下。

  而勢,是他通過無數(shù)次大戰(zhàn)才慢慢養(yǎng)成的,巔峰的他,根本不需要出拳,正所謂意剛起,勢已行,直接以勢壓人,簡單霸道,前方之路,橫推之下無敵手。

  “只可惜,我的刀有瑕疵?!?p>  暮東流話語一頓。

  他雖然刀意已成,但終究不是自己悟得,而且刀勢還未生,只是靠鋒芒和這半成品的刀意肆意而已。

  他很驕傲,也許每個到達(dá)這種境界的人都很驕傲。在他眼中,不是自己所悟的刀意始終有所瑕疵,不夠純粹。

  之前自己的世界,若單論武道的話應(yīng)該與這個世界不分上下,只是由于天地的不同而造成了不同的體系。

  若真要嚴(yán)格來說的話,原本的世界是已自身為主,將肉身視作天地烘爐,不斷通過各種拳術(shù)熬煉氣血,最后等氣血勁力貫通全身之后便可突破先天,肉身如一方天地方是大成。

  而這里則有一種更為濃郁的氣,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以內(nèi)力為主,貫穿百脈,溝通天地,之后則內(nèi)力互補(bǔ)生生不息方為先天。

  先天,什么叫先天,其實它嚴(yán)格來說并不是一種境界,而是生命本質(zhì)變化達(dá)到一定程度的稱呼。

  據(jù)說,神話傳說中女媧所造第一批人便為先天之人,肉身天生強(qiáng)橫至極,徒手與妖獸搏殺,撕虎裂獅,而且經(jīng)脈更是天生俱通,被稱作先天道體。

  想到這里,暮東流已有些猜想,兩個世界所謂的先天雖有區(qū)別,但仔細(xì)一想之下卻隱有互補(bǔ)作用,如一內(nèi)一外。

  此念一起,已一發(fā)不可收拾,即便是曾經(jīng)巔峰的他也只是達(dá)到先天,此刻,他好像看到一條更高的路,又如何能控制自己。

  割情斷愛是為何?

  生死殺伐是為何?

  滿手血腥是為何?

  只為前路不絕,只為前路更高。

  這是他永恒的追求,也是武道之途一往無前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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