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急流河,長長的商隊緩緩駛向無夜城,如今跟隨的還有收拾行李與故鄉(xiāng)離別的葛米村村民。
傭兵團和末日教會之間的大戰(zhàn)注定讓這片廣闊的土地戰(zhàn)火紛飛,留下來戰(zhàn)斗的衛(wèi)兵隊長認為,每個村子的巡邏衛(wèi)兵加入后,大批手無寸鐵的村民只能逃往無夜城,以防橫行的強盜趁火打劫。
就這樣,急流河隔斷了我們與費尼他們,無序之地大小堪比紅魚河平原,商隊和村民得走上七天,才會抵達最安全的無夜城。
......
第三天夜里,商隊照常停下來扎營生火,村民們分享豐富的食物。
我獨自坐在馬車輪下,捧起從奸商般的女精靈那里買來的書籍,細細閱讀,沉浸高級法力的奧秘之海,聽不見外界的雜音。
一只小貓偷偷接近,靈敏地踩過沒有葉子樹枝的泥地,夜里發(fā)光的眼睛瞄向書上的知識。
嘭的一聲,我合上書籍,側著臉無奈地說:“嚇死我了?!?p> “居然發(fā)現(xiàn)我了?”
妮拉有些驚訝,隨即湊近來想搶我的書看,但我死死抱緊這本書不給她。
“什么嘛,我只想看看五十萬金幣的書有多神奇?!?p> 搶不到書,妮拉就鬧脾氣。
“你怎么知道的?”
我大為吃驚,這盜賊是無所不知的大賢者嗎?
“我猜的,喬威恩說你欠了五十萬金幣,我從未在你帳篷里見過這本書,真巧被我猜中了!”
一聽答案,妮拉高興地自己給自己鼓掌,把我氣得直咬牙,竟然被她算計了。
“噓,不能說出去!”
為了避免妮拉大嘴巴告訴菲雅米娜她們,我想叫妮拉守口如瓶。
“可以,只要陪我到樹林散散步?!?p> 妮拉狡猾地提出這個條件,我總覺得有點似曾相似,但為了守住秘密,只得答應了。
還有喬威恩!等散步回來一定要他也嚴守秘密!
夜空掛月,我陪同妮拉遠離了露營地,樹林深處,花叢飛舞的螢火蟲非常多,像天上的群星。
眼珠稍微的斜看,月光像穿戴在妮拉身上的白紗,回想第一次認識的那會兒,短發(fā)比現(xiàn)在要平齊,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落至雙肩的棕發(fā)更好看,海藍色的眼睛一如既往,那一抹粉紅是嘴唇獨特的顏色。
幽藍的輕甲如貼身的服飾,我記得是在菲羅波坦斯主城的矮人店里面買到的,便于夜間潛行。
“你在看哪里?”
妮拉突然警惕我的目光,我的屁股感覺被蜜蜂扎了一下,回過頭看,是女盜賊偷偷藏在背后的蝙蝠之刃扎了我的屁股。
“你猜~”
我故意這么說,看她能不能又猜中。
“疼疼疼......”
好吧,結果是我的屁股流血了,蝙蝠之刃扎得更深。
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傳來吵雜的聲音,妮拉瞬間恢復往常的警覺,我忍著疼痛進行感知,卻意外發(fā)現(xiàn)一個熟人。
“來??!一個個壞蛋!”
“只要本大爺站著!你們就別想碰我的寶藏!”
“兩個人四個人我都不怕!”
樹林的某處篝火小營地里,有一伙強盜正在圍攻一個手無寸鐵的醉漢。
這名醉漢雖然沒拿武器,但不代表手無縛雞之力,他揮舞起拳頭像怒風中的飛石,只靠徒手就打趴圍攻他的強盜們,眨眨眼的時間,居然剩最后一個狼狽逃跑的強盜,醉漢還追著人家撲倒了繼續(xù)揮拳下去。
“果然是這樣......”
趕來后,望著橫七豎八的強盜和唯一站著搖搖晃晃的醉漢,我已經(jīng)料到這個結局了。
“流浪騎士南貝克?”
盡管接觸不多,妮拉卻見過王國貴族通緝的畫像,一模一樣的偏年輕的面容,留胡子渣,丟在營火旁的劍以及劍上掛的殘留大片燒痕的披風。
周圍的強盜都是些低級角色,他們恐怕是盯上南貝克喝醉胡說的寶藏,還不知道這名醉漢是誰就想打劫,下場自然是一個個躺倒,看他們臉上紅腫的包,這位高級強者下手算輕的了。
看到又有兩個強盜來了,南貝克擦擦鼻子然后抬起雙拳準備和我們打,我可不愿變成強盜的下場,好在妮拉喊南貝克的名號,南貝克聽了揉揉眼睛,終于看清楚我們的長相。
“啊......是西諾爾啊?!?p> 南貝克認出我,醉意也逐漸消去,于是他又坐回篝火旁。
橫七豎八的強盜們這時候一個個爬起奪路而逃,誰也不敢留下來和這個拳頭恐怖的家伙打架。
看見礙事的強盜都走了,我一拐一拐地坐到篝火旁翹起受傷的左邊屁股,妮拉坐到我身邊,她問著南貝克:“南貝克先生為什么來到無序之地?”
“你們猜~”
南貝克笑著臉說,我連忙按住妮拉準備抄起蝙蝠之刃的手。
“好了,不逗你們,我來找遺失的神器,聽酒館的傳聞說有人看過末日教會大祭司持用一件神器燒干了河流,于是就來找找看?!?p> 篝火前,南貝克沒有半點掩飾,將不知哪里的酒館的傳聞告訴我們。
我和妮拉震驚了好一會兒,異口同聲地問:“有能燒干河流的神器?”
“哈哈哈!豈止是燒干河流,那是足以令天空燃燒的神器,它的名字叫永恒火心?!?p> 南貝克笑了笑,望著夜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