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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官人

第七十八章 進(jìn)展

一品大官人 興同學(xué) 2009 2017-10-19 22:24:01

  烏程縣的面積雖然不小,可這個時候有一個普遍的現(xiàn)象,那就是地廣人稀,所以烏程縣的人口并不多。

  而且出了人命案子,出事的范圍大概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接下來查起來也方便的多。

  案子發(fā)生的第二天,這事就已經(jīng)大致查了個清楚。

  “你是說人是城里趙員外家的?”

  曾毅看著正向自己稟告此案詳情的趙忠奇,眉頭略微舒展了下來。

  “是的,這事已經(jīng)能夠確定了,而且趙家也承認(rèn)了,不過趙家所說,這死者是他們府上的仆人,偷盜了家中銀錢被發(fā)現(xiàn)逃走的,后來沒追上,不知蹤跡?!?p>  趙忠奇開口,把這事的前因后果都給說了出來。

  不過若是真如趙忠奇所說這般,那這事和趙家可就沒什么干系了,可曾毅卻不信這案子就這么簡單了。

  這年頭,仆人的膽子還是沒這么大的,除非是主家出了什么變故,若不然沒幾個敢偷盜的。

  若不然就算得手了,可只要主家報官,日后成了犯人,藏頭露尾的,得些銀錢又有些什么用處?

  而且,就算是偷盜,他一個仆人能夠偷來多少東西?

  若是家中有急用,偷盜了之后估計還沒解決家里的難題,人就被抓了,只會更糟。

  所以,趙家所謂的偷盜銀錢,這個曾毅是不大信的,若說是竊賊偷盜,這個他還能有幾分信,可是家中仆人偷盜,這個他至多有那么一成的相信。

  “帶人隨本官去趙家走一遭?!?p>  曾毅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眉頭皺在了一起:“這仆人的家人去尋了么?”

  不管人是怎么死的,既然知道身份了,肯定是要同知家里人的。

  “已經(jīng)派人去送信了,估計要到今晚才能敢來?!?p>  趙忠奇在一旁開口,猶豫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怕旁人聽到似得:“屬下讓人私下打探過了,這個趙家死去的仆人平日里為人老實,敦厚,而且在趙家也做了四五年的仆人了。”

  “而且聽旁人說,他似乎還提過這些年存了些積蓄,家里準(zhǔn)備給他蓋幾間房,說個媳婦呢,而且他家也是咱們縣里的,應(yīng)該不會做出偷盜這等事情?!?p>  “畢竟有大好的前景,家中又沒什么意外,何苦做這等風(fēng)險的事情?”

  趙忠奇這話說的沒錯,人做事,總是要有原因的,尤其是這種在主家已經(jīng)干了四五年的仆人,家更是本地的,就算偷了銀錢能躲去哪?

  更何況原本有大好的未來,可一旦做了這事,可就全毀了,在瞧那些做出此等事情的人,多數(shù)是嗜賭或者等原因。

  可這些原因,趙忠奇已經(jīng)讓人打探過了,在這死者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

  趙忠奇的這翻話,更讓曾毅確定了他剛才的判斷,這里面肯定是有貓膩的,而且,這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大多數(shù)做的很是隱秘。

  曾毅身為縣令,是烏程縣的父母官,人剛到趙家門外讓人傳了話,趙家家主趙傳奎就親自應(yīng)了出來。

  “老夫見過縣令大人。”

  趙傳奎已經(jīng)年邁,下巴處長長的胡須已經(jīng)全部發(fā)白,頭上更是滿頭銀發(fā),只不過看起來卻是紅光滿面精氣十足。

  此時拄著拐杖,沖著曾毅躬身行禮,畢竟這并非是公堂之上,自然是不用跪拜的。

  “趙老快快免禮。”

  曾毅上前一步,十分親切和善的扶著趙傳奎的雙臂,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之前就認(rèn)識,根本想不到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老夫惶恐?!?p>  趙傳奎臉上帶著一絲喜色,滿是感激的道:“老夫還未來及前去縣衙拜見大人您,卻讓大人您親自來了,實乃老夫之罪啊?!?p>  趙傳奎這番話,讓曾毅心里升起了幾分警惕,這趙傳奎看著年邁,且不過是個小小的地主,雖被稱為員外,不過是因為這個時候員外這個稱呼已經(jīng)和財富有所連接罷了。

  可沒想到,這趙傳奎說起話來,倒是四平八穩(wěn),讓人挑不出差錯來,很顯然,其肯定是有些見識的人。

  而且,今個怕是他要白來一趟了,對方肯定是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

  這些念頭看似眾多,可其實不過是在曾毅的腦海當(dāng)中一閃而過罷了。

  “今個本官前來,其實是有件案子需要趙老員外家中之人配合問詢一番。”

  對于這種精明之人,曾毅自然也沒必要閑扯那么多,倒不如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而且,就算是趙傳奎精明,他也是無懼的。

  到底他曾毅是烏程縣的縣令,士農(nóng)工商,士在最前,商在最后,這年頭,商人的地位可是很低下的,不像是后世人人平等。

  權(quán)勢的力量,在京城的時候,他就徹底的體會到了,任憑他腦海里知道諸多歷史走向,有著諸般計策學(xué)問,可在面對嚴(yán)家的時候,仍舊是步步驚心,就因為自己的勢力不夠。

  在絕對的力量跟前,任何的計策和陰謀都是紙老虎,都是無用之功。

  趙傳奎聞言,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帶著幾分的惱意不過隨即又轉(zhuǎn)成了幾分的無奈嘆息,臉色在短短幾秒內(nèi),復(fù)雜難言。

  最終,長嘆了口氣,趙傳奎側(cè)開身子,沖著曾毅道:“大人請先進(jìn)院,在屋中坐下,此事容老夫慢慢對大人講來?!?p>  “出了這等事情,老夫心里也不好過啊?!?p>  “原本想著東西丟了也就丟了,沒追回來也就算了,畢竟府里的仆人鬧出這種事情,也算是丑聞了,那些錢財不要也罷,竟沒想到,會出了這等事情?!?p>  “好歹也在府中這些年了,真要有什么難事,言語一聲,老夫豈能不幫,又豈會如此連性命都這般丟了?”

  說著話,趙傳奎在旁邊引著曾毅,進(jìn)了院子,往正廳走了過去。

  從趙傳奎的話里,旁的什么曾毅都沒聽出來,唯獨就聽出來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此事和他趙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他趙家是好人,那仆人的死,是自作孽不可活,是天意如此,和他趙家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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