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曾毅的法子,劉博厚是贊同的,畢竟他不通辦案,若是交給錦衣衛(wèi)來查案,那肯定是直接抓人就是了。
可如今這個案子和往常的案子不通,所以不能用錦衣衛(wèi)的法子,更何況,上面給他的命令是讓他配合曾毅辦案。
這些種種條件就限制了他的一些行為了。
錦衣衛(wèi)的辦事效率絕對是最快的,在拿到王科供狀的第三天,就找到了機會帶著等于和王科等直接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去了趙傳奎的書房。
辦案的事情,劉博厚不怎么插手,可是這種事情是他負責的,錦衣衛(wèi)對此更是十分熟悉了。
若是在外面找機會抓了趙傳奎,多少肯定是要有些動靜的,畢竟以趙傳奎的年紀,出門在外身邊肯定是會跟些仆人的。
不像是那些年輕的公子哥,有去青樓等地方的,身邊的仆人有時候還會被吩咐開去做別的,甚至有的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去的。
這些公子哥們,在外面極好不動聲色的拿下他們,可是對于趙傳奎,在外面拿下,最起碼他的隨從會發(fā)現(xiàn)人找不到了。
就算是最后找到了,那這中間失蹤的這段時間去了什么地方,一旦被有心人注意動,肯定都是麻煩。
錦衣衛(wèi)做事向來小心,是絕對不會留下這種被人注意的把柄的。
所以,最終劉博厚選擇了直接來趙傳奎家中,只要盯好了他家中仆人的作息時間就成,以錦衣衛(wèi)內(nèi)那些身手不錯的人的能耐,帶著曾毅他們進來趙府,不算是什么難事。
“趙員外,咱們今個可又見面了?!?p> 曾毅笑瞇瞇的看著面色震驚的趙傳奎,臉上帶著笑意,仿佛是在看待老朋友一般。
“你…們?!?p> 趙傳奎喉嚨上下滾動,剛進書房,一把明亮的鋼刀就駕到自己的脖子上了,這個時候他若是敢聲音大一點,估計脖子上就該有一道口子出來了。
“王科……。”
趙傳奎目光最終落在王科的身上,雙目立時赤紅,在他看來,今個這情況,肯定是前些日子他沒答應(yīng)王科的行為才會發(fā)生的。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王科怎么和縣令走到一塊了。
王科也沒什么好臉色,只不過如今這情況,若是他不好好配合的話,怕是今天就能人頭落地,畢竟錦衣衛(wèi)的名頭還是很恐怖的。
上去一步,王科苦笑著道:“趙員外,咱們的事,縣令和百戶大人都已經(jīng)知曉了,你就如實的招了吧?!?p> 只是王科這一句話,趙傳奎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數(shù)下,隨即雙腿發(fā)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若非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錦衣衛(wèi)反應(yīng)速度夠快,怕是這一下就直接在他脖子上開刀了。
劉博厚臉上帶著一股不屑的表情,這種情況他見多了,聽了錦衣衛(wèi)名號直接嚇癱的人可是不少的。
“王科,你何苦害我?!?p> 趙傳奎癱軟在地,抬頭盯著王科,語氣里充滿了怨恨,若是連錦衣衛(wèi)都攙和進了這事,那他趙家左右是沒個好了啊。
“趙員外,你家中那座銀子鑄就的屋子,本官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曾毅在一旁笑呵呵的開口,臉上不見有分毫的動怒之色:“就算是沒有王科的供狀,你也蹦跶不了幾天了?!?p> 曾毅開口說這話,倒不是在替王科辯解,而是想一鼓作氣打破趙傳奎的心里防線。
“你若是如實招了,也算是戴罪立功,或許此事還能不牽扯到你趙家旁人身上,若不然,怕是抄家滅罪的大罪。”
曾毅語氣中帶著凌然的殺意,只不過,他這話其實是在恐嚇趙傳奎的,抄家這到是真的,可滅族,怕也不至于,但是最起碼他的家人是要被流放的。
“你若是不招,今個你趙家上上下下怕是就要直接斷了根了?!?p> 劉博厚在一旁冷笑:“咱錦衣衛(wèi)辦案,可不像曾縣令那般要什么狗屁的證據(jù),更何況,本官如今手里的證據(jù)也差不多了,你那份,有也成,無也可。”
到底是商人,沒有什么死撐著的脾氣,更何況他和知府衙門那邊也沒什么過硬的交情,至多算是那邊的屬下罷了。
在加上錦衣衛(wèi)的名頭的確讓人膽寒,若是沒錦衣衛(wèi)在,他肯定是不會開口的,晾曾毅這個知縣也不敢真的如何他,等到明個消息傳出,他肯定無憂。
可有錦衣衛(wèi)在,他不敢不開口,不然錦衣衛(wèi)真敢讓他趙家今天就斷子絕孫。
“我說?!?p> 趙傳奎慘笑一聲,聲音苦澀:“只求大人念在罪人如實招供的份上,能保全我趙家一絲血脈?!?p> 這事,沒人敢應(yīng)承什么,只不過最后還是曾毅開口,道:“你若是招了,上奏的奏折上,本官可以算你戴罪立功,想來朝廷會有所寬容的?!?p> 曾毅這話,雖然看似敷衍,可卻是大實話,畢竟他現(xiàn)在的官職,不敢輕易應(yīng)下劉博厚任何條件。
而想來只要趙傳奎夠聰明,就該知道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畢竟朝廷如今辦案,只要是肯戴罪立功的,還是都有寬容的。
“前些年……?!?p> 趙傳奎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出了案子的原委,而曾毅也開始親自在旁提筆,坐下記錄。
“后來一直是就是王科在負責聯(lián)系小的和知府衙門之間…………?!?p> “只不過雖然王科是負責聯(lián)系這的,可咱們湖州府的幾個縣的銀子,最終其實都會以各種法子送到我趙家的商鋪當中……。”
“而最終,這些銀子有的被通過商鋪在別的地方轉(zhuǎn)交了出去,至于去了哪,小的就不知道了,可剩下的那些,就被存在了小的府上……。”
“如今府上的那座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銀屋就是如此…………。”
趙傳奎說話聲音雖然軟弱無力,可他說出來的情況,卻是比王科所道出的情況要更加重要數(shù)十倍。
可以說,僅憑趙傳奎說出來的這些線索,只要把人全都抓人,就能把案子給接了,更何況,趙傳奎這邊還有完整的賬冊和銀子作證。
可以說,趙傳奎今天的口供,已經(jīng)讓這個案子破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