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鄭秸特地早早的用過膳食,穿著新做的褲褶服,腰系白色的束帶,掛著銀水囊和紫裳新繡好的荷囊。她頭上梳著雙丫髻,帽子已經(jīng)戴好了。身上常掛的佩環(huán)首飾全都摘了,只在腕上留了一個銀鐲子。陪她同去的是月白和紫裳,據(jù)說紫裳自幼在家就會騎馬,跟著去也方便些。
到了花園東側(cè),幾個健婦已經(jīng)等候著了,一旁仆婦各牽著一匹馬。一匹毛色棗紅,四蹄發(fā)白,另一匹青色的更高大神俊些,身上還有菊花般旋轉(zhuǎn)的自然花紋。見鄭秸來到,領(lǐng)頭的婦人上前行禮,她介紹自己姓趙,家里世代養(yǎng)馬,人人都叫她趙娘子的就是。趙娘子帶著鄭秸走到兩匹馬的一側(cè),對鄭秸說:“今朝二小姐和大小姐一起學騎射,我特挑選了兩匹溫順可靠的母馬。這匹棗紅白蹄的,是關(guān)外突厥來的,性子溫順,耐力好,最適合新學的人。那匹花斑青馬是西面販來的馬種,跑的快,將來還會更高大些呢!小姐自己挑一匹吧!”
鄭秸就說要先等一等鄭稚,“總要姐姐先挑選了才好。”月白連忙找了一個空閑的亭子,拿繡鞍一鋪,讓鄭秸先坐下歇歇。
不一會鄭稚也來了。她也是褲褶服,青色束帶,掛著鑲寶石的銀水囊,串珠的荷囊,梳著椎髻,頭上帶了白紗點玉的巾幗,腳上穿繡牡丹的靴子,顯出一股與平日不同的英氣來。后面跟著的幾個侍女手里各捧著物件,銅盆、手巾、妝鏡樣樣齊全,只差沒有把院子都搬來。
姐妹會面,閑話幾句就開始挑馬。鄭稚讓鄭秸先挑,鄭秸就讓趙娘子又介紹了一遍,然后說:“姐姐謙讓于我,我實在是感激。不過我長的矮小,怕馬高了不方便,就挑這匹棗紅白蹄的吧?!编嵵梢舱f:“這青馬身上的花紋倒是別致,有什么典故嗎?”趙娘子說:“也有叫連線驄的,也有說是西面龍馬的血脈。龍馬毛如鱗片,其后代就有花紋?!?p> 挑好了馬,趙娘子讓人把馬牽到小姐們面前,又把糖塊交給小姐們,讓她們先過去喂喂馬。鄭氏姐妹雙雙來到自己的馬前,月白遠遠看著,倒覺得鄭秸對馬沒有一點懼怕。她的手一伸過去,馬兒就嗅了一嗅,繼而馬上就吃了糖,也溫順的接受了鄭秸的觸碰。鄭稚還未行動,鄭秸這邊一早就由仆婦上好了轡頭,放好了馬鞍。月白連忙上前,把繡鞍系在馬鞍上,讓鄭秸坐的更舒服些。同時她要求系統(tǒng)監(jiān)控鄭秸和馬匹的變化。
“系統(tǒng),鄭秸接觸馬匹后有什么變化?”
“能量數(shù)據(jù)對比中……目標接觸馬匹后,能量從手部散逸,被馬匹部分吸收。”
“預(yù)測后續(xù)可能變化”
“目標的能量散逸后無法被再次控制,目前只發(fā)現(xiàn)可能對動物產(chǎn)生影響,不排除對植物產(chǎn)生影響。”
真是夠了?。≡掳自谛闹写返卮罂?!看看人家穿越自帶的金手指,要是放在西方,就是妥妥的德魯伊?。【退阍谶@個時代,宣傳工作搞的成功點,那最少也是個神女、仙女、圣女之類的。讓她這個一窮二白的弱雞情何以堪?
“開始再次任務(wù)危險程度評估”
“任務(wù)危險程度評估開始……”
鄭秸已經(jīng)在另一位陳娘子的帶領(lǐng)下開始騎著馬在花園中走動,陳娘子在旁邊看著,一面引導鄭秸如何用韁繩控制馬匹,又提醒鄭秸要注意在馬上的姿態(tài)。鄭稚則由趙娘子服侍上了馬,正小心的坐在馬上,看她神情緊張,和鄭秸一比,姿勢也不自然,只能在一側(cè)來回的牽著走。
林一的雙眼雖然看著,腦中卻一直等著系統(tǒng)的回答。
“危險程度評價結(jié)束。任務(wù)危險度上升到橙色,請任務(wù)人注意自身安全?!?p> “是橙色嗎?她會修仙哦修仙!她還會符箓!現(xiàn)在她又會和動植物溝通!她就差上天入地了,你就評估個橙色?”
“一、目標雖然來自修仙世界,但所用的比較低等,所吸收的能量比較單一,能量積蓄時間很長,任務(wù)者可以加以干擾和影響。二、目標目前表現(xiàn)出的能量運用沒有攻擊性。三、任務(wù)者,你還有系統(tǒng)。綜合以上因素,危險程度評估最終為橙色?!?p> “哼!臭屁系統(tǒng)!”林一在心中撇了撇嘴,看鄭秸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可以控制著馬匹繞花園踱步了,不由又升起了新的擔憂:“目標對動物的影響有多大?動物會因此進化嗎?會進行信息交換嗎?”
“普通動物只能進行簡單的信息交換。如果目標為某一個動物持續(xù)注入大量自身能量的話,有15%的可能出現(xiàn)進化,但會對目標的身體造成中度損傷。”
月白放下了擔心,以鄭秸現(xiàn)在的處境,她是不會做這樣危及自身的事情。
學了一炷香的時間,趙娘子便讓兩位小姐都下來歇歇。鄭秸一臉神清氣爽,只坐在亭子里稍事休息,和紫裳討論了有關(guān)騎馬的趣事。鄭稚是真的被累著了,一下馬就被仆婦扶進亭子,侍女們輪流上陣,服侍她凈面喝茶,又為她擦拭汗水,整理頭發(fā)。
鄭稚看妹妹學的快,便夸獎?wù)f:“妹妹真是聰慧,一學就會。這騎馬的姿態(tài)如此的累人,你怎么也不出汗?”
鄭秸就從手腕上露出一塊纏繞的素色布巾,對鄭稚說:“我一直用布巾擦著呢,只是放的隱蔽些。”說著她就把布巾解下來放在桌上。鄭稚看這一圈素布,用的倒是挺巧,就問:“這叫什么?”鄭秸回頭看了看月白,月白連忙上前對鄭稚行禮說:“這是多用的巾子。若是爬山騎馬不方便時,就纏在手腕上拭汗;若是遇到迎面風大時,就套到脖子上,拉至雙眼下,可以保護臉頰和脖子?!编嵵杀阋惨艘粭l,戴在手腕上,好一陣新奇。
這時趙娘子又來相請,鄭稚鄭秸重新上了馬。紫裳已經(jīng)接替了陳娘子跟在鄭秸的身邊,鄭秸指揮馬匹踱圈子,玩的頗為開心。鄭稚也放松了很多,已經(jīng)能讓馬走起來了,但趙娘子還是時刻跟在她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