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萱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神色幽怨地看了眼墨即非。
墨即非倒是渾然不覺,半坐在床上,接過凌樂遞來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一邊繼續(xù)翻著手中的書。
因為是白天,凌樂多番以白天會讓人看到墨即非只出不進的畫面,難免會讓人誤會。
于是他就這樣留了下來。
杜凌萱心煩意亂地翻著書,目光微微撇過去,就看到墨即非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
凌樂看著這兩人,又開始幻想,如果他們在一起多好等等。
想著,她看了看杜凌萱的側臉,又看了眼墨即非的側臉,兩人同是容貌出眾,說是天下無雙也不為過,自然兩人一起總是很相配的。
而且杜凌萱氣勢雖強,但總能被自家公子壓住。
平日里總是冰冷冷的樣子的杜凌萱,在墨即非面前也沒有多大底氣,每每同他說話總帶著點逞強的意味,這樣的逞強在凌樂看來是十分可愛的,就好像一只露出自己牙齒的小白兔,自以為是在示威,實則可愛至極。
早飯后凌樂便去給杜凌萱熬藥,而杜凌萱則隨意找了一盒劣質(zhì)傷藥,給了墨即非。
杜凌萱心里不是不發(fā)怵的,想著他今早的行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墨即非,見他打開了盒子,突然低頭嗅了嗅。
“不,這個才是?!倍帕栎嫜奂彩挚斓爻樽吡四呛辛淤|(zhì)傷藥,換了一盒比較好的。
她生怕墨即非不滿意這盒藥,然后心血來潮就對自己下手。
可是,另一盒雖然很好,但不知道他會不會滿意。
對他來說,這種傷藥是不是也很劣質(zhì)呢?不知道他自己制出來的會是怎樣。
不知道他是不是用的很珍貴的藥方,又或者他獨特的藥方,精煉而出,卻有著她的普通藥方不可及的功效。
因為穿著黑色的衣服所以雖然傷的很厲害但從外面看的并不明顯,但是此刻當他褪下自己玄色外衣的那一刻,杜凌萱就看到他那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的白色里襯。
他傷的還挺重。
杜凌萱心想,然后打開一個抽屜,看了看里面的藥盒。
“那個藥,可以嗎?”那自然是她能做出的最好的藥,不過只是普通的傷藥而已,只能促進傷口愈合,并不能起到其他作用。
他的眸子淡淡地抬了起來,看著杜凌萱,說:“酒?!?p> 杜凌萱在他眼底下不敢從自己的儲物間里直接取東西,于是只好同凌樂跑到后廚尋酒。
路上遇見杜飛燕,顯然她的腿已經(jīng)好了,惡狠狠地翻著杜凌萱,然后突然又笑盈盈地道:“妹妹怎么了?大白天的尋酒?若是醉了,傳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話的!”
她以為是杜凌萱被休是以借酒消愁,這么說看似是在維護杜凌萱的名聲,可其實杜飛燕現(xiàn)在心里想的卻是怎么讓杜凌萱更痛苦,于是她又開口,道:“妹妹,姐姐知道你被八皇子拋棄,心中不好受,可是…想來八皇子和那林姑娘也是真心,不然怎會這樣快的就定下了婚期…”
她說著,轉而就提到了有關彥逸圣的事情,隨即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十分難過地看著杜凌萱,道:“姐姐也不是…主要還是希望妹妹不能一直為八皇子神傷…還是——”
“我并未為八皇子神傷,既是有緣無分,那么早點分開是好的,我也祝福八皇子和林姑娘。”杜凌萱盈盈一笑。
“至于酒,姐姐常年在家大概不懂。”說著,杜凌萱指了指凌樂手中的酒。
“妹妹給姐姐說一說好了,這酒啊,不僅能夠讓人醉生夢死,還能清理傷口,入藥,甚至釀制一些好吃的點心!”
“我想拿一些去入藥…對了!姐姐!不如過幾天,我們用酒釀制一些點心,拿去給墨大夫嘗嘗好了…他們幫了我們家那么多,家中近幾日有人生病都是墨大夫給看的呢!”杜凌萱掩面而笑,笑容溫婉動人,見者無不為之心動。
說是為整個杜府付出挺多,但其實也就時常來給父親與母親看病,杜凌萱這樣說,就是為了反擊回去,想要在她這里呈口舌,倒不如去別處涼快涼快!
杜飛燕似乎還想要同她糾纏,但是想到她那么快,就又攀上了那個京城聞名的墨大夫,就恨的牙癢癢,剩下的話也都懶得說出口了,憤憤揮袖而去。
盡管知道杜凌萱這話只是為了反擊杜飛燕的,但凌樂還是在心中默默記下,記下自家小姐是要給公子做那酒釀的點心吃的。
回去之后墨即非正不耐煩的皺著眉頭,因這一來一去時間也并不算短,再加上杜飛燕一摻和,回來的時間難免就有些長。
杜凌萱迅速拿起酒來,雙手捧到他面前,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讓人看了都生不起氣來。
不過那是別人,在墨即非這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墨即非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上的劍傷。
他胸口上還有很多傷痕,不過似乎已經(jīng)很久了,只留下那些疤痕。
“上藥。”墨即非冷冷說。
杜凌萱轉手把酒和藥交給了凌樂,溫婉的對凌樂笑著說:“上藥?!比缓蠊麛嗟刈叩酵饷?,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等著凌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