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環(huán)境陌生而又熟悉。
可是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心悸,她急匆匆地坐起來,推開門。
陽光一瞬間把整個屋子照亮,那個人正站在陽光里,堵住她的去路。
是彥逸圣。
這里是…八皇府?
杜凌萱依稀回憶了起來。
這里的一草一木是以前的她最熟悉不過的,只是如今哪怕是要辨析都難了。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保留著最初的樣子。
“阿萱。”彥逸圣的眸子帶著憂涼,把杜凌萱包裹住。
她有些害怕了,急切地想要回到墨即非身邊,或者說,她急切地尋求那種溫暖安心地感覺。
“你要做什么?”杜凌萱?zhèn)壬矶氵^他想要抓住她的那只手,眸光閃爍不安。
“放我回去?!彼龔娙讨ε拢麑σ?。
不知不覺她覺得彥逸圣像是那鬼怪,即將把她帶回到當初的噩夢,然后讓她再次回到那樣的噩夢里。
“阿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初…當初我也被騙了…”
彥逸圣抓住她的手,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杜凌萱努力掙扎,他都像是沒感覺一樣,只是緊緊抱著她,一秒鐘也不肯放開。
“你放開我!放開我!”杜凌萱大喊,可是她早已沒有武功,哪怕用盡全力抵抗,也沒有分毫效用。
突然間,這種無力感與恐懼涌上了心頭,她的眼神是那樣的虛無,沒有焦距。
彥逸圣發(fā)現(xiàn)她在哭,不由得松開了手,滿心關切地看著她,想要止住她的哭泣。
可是他靠近一分,她便哭的更厲害,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慌張,仿佛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抵抗著他的每一絲靠近。
因為他的靠近,在杜凌萱眼中看來,都是具有威脅性的。
“對不起…阿萱我,我太魯莽了…我不該把你弄哭的,你別生氣,你要打我罵我怎樣都可以…別哭了?!睆┮菔鄶嗬m(xù)續(xù)地安慰著她,可是他每每觸碰她,都只換來她的抗拒。
他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這一刻他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杜凌萱,如若生氣,厲害時哭一哭,若稍微好點之后,再打他出氣就會好了。
可是眼前的她一直在哭,突然間,她后退了一步,抬起頭,用盈滿淚水的眼眶正視他。
“你以為還和以前一樣嗎?”以前的她有武功,而彥逸圣也有,所以有時下手稍微重些,一來能起到作用,二來也不會傷到他。
但是如今她軟綿綿的拳頭,若是真打在他身上,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若是平時同墨即非一起,撒氣似的打他也就罷了,可是彥逸圣,她不會。
她和他的關系,早已不復當初。
“我知道你被騙,可是發(fā)生的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倍帕栎鎻娦兄棺I水,看著彥逸圣很是強硬的說道。
可是這種時候,就算知道彥逸圣做那些事情不是他本意又能怎樣。
發(fā)生的事情早已經(jīng)發(fā)生。
凌樂和自己的父母已死,那個孩子也沒有了,而自己更是對彥逸圣斷了感情。
這感情,不是他說有苦衷,并非自己本意之類的話就能挽回的。
她愛上了墨即非,這也是事情,沒法改變了。
彥逸圣以為只要她知道,他做那些事情并非他情愿的,她就會理解就會原諒他,然而這時被杜凌萱提起,他才恍惚想起。
已經(jīng)犯下的錯,不論是不是自己情愿,錯過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成了無法抹消的事實。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恨不得是我在那場火里…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那又怎么樣?!你也只是想想罷了!可是凌樂!還有我父母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被你親手所害?!?p> 杜凌萱突然失控的朝他吼道。
她又何嘗不希望死的人是她,而不是凌樂還有她的父母呢?可是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都已經(jīng)這樣了…
她努力掙扎著,彥逸圣卻緊緊地抓住了她,他看著不停哭泣的杜凌萱,伸手抹去她的眼淚,有些顫抖的對她道:“不,阿萱你的父母,他們還活著…”
杜凌萱看著他。
“你在開什么玩笑?難道不是你和你的八皇妃親手害死了他們嗎?”她的聲音帶著尖銳的諷刺,杜凌萱?zhèn)冗^了頭去,不想再同他對視。
她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她開始回憶到當初的那些畫面,每一個畫面都幾乎讓她生不如死。
“不,那兩個人是替身,你的父母被救下了,死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替身。”彥逸圣同她解釋道,然后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拉。
“我?guī)闳タ纯春貌缓??”彥逸圣此刻想到的只有這些,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面對杜凌萱。
杜凌萱抓著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退,先是想要拒絕,可是想了想,她還是開了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