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老爺和幸夫人早已來到二小姐的閨房,夫婦二人見到女兒如此痛苦都心疼不已。
“你說,二小姐究竟怎么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么?蠻兒那丫頭去哪兒了?”幸夫人一眼掃到旁邊的青鸞。
“我……蠻兒姐姐去找那幾個大夫來給小姐看病了,小姐,小姐……”
“小姐究竟怎么了,你倒是快說啊!”幸匆看到目前這般模樣,急不可耐。
“小姐她……”
“青鸞,徐道長來了——”還不等青鸞說完,丁蠻兒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
“徐道長,你快來看看小女?!毙掖乙姷叫熘?,立馬上前恭請。
“善人客氣了,驅(qū)妖降魔救治眾人乃道人本分,更何況善人如此通惠,多有善舉,貧道自會盡心救助令愛?!?p> “有勞道長了?!毙掖肄D(zhuǎn)身沖著丁蠻兒喝道,“還不快給道長倒茶!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
丁蠻兒反應(yīng)過來,立馬來到桌邊準(zhǔn)備。
步壺擱在簾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徐直搭上一張薄軟的絲巾在步壺手腕上,為其把脈。
徐直捏著胡須,清眉微挑。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幸氏夫婦關(guān)心不已。
此刻皓月漸上,張淳和張誦二人又開始換班了。
由于剛剛換班不久,喜歡偷懶的張誦還是堅持守著崗位,仔細(xì)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張淳在一旁掏出自己的口袋的瓜子嗑起來,順手給了張誦一把。
“嘿嘿,老哥,你真是懂得享受??!改天我們搬個席子過來,都可以在門口過活了!”張誦口無遮攔地暢想。
“哈哈,我也想就住在門口得了,每天值夜班我都愿意……”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打發(fā)著時間,不時張望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喂,你看,那里有人來了?!蓖蝗粡埓窘o張誦使了個眼色,提醒他朝府內(nèi)東面看去。
順著張淳所指,果真見到一個較為熟悉的人影正在逐步往這邊移動。那人身著較為顏色偏暗的紫衣,在夜幕中移動很不明顯。
“簡公子?”張誦認(rèn)出了來人。
來人正是簡風(fēng),他手上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信步而來。
“簡公子這么晚是要何處去???”張淳開口問道。
“呵呵,貴府這點(diǎn)心著實(shí)好吃,我吃得多了,想要出府散散步,這不,手上還拿著,都離不開了。”簡風(fēng)笑呵呵地指了指盒子。
“真的啊,這點(diǎn)心有這么好吃?。 睆堈b聽得口水都留下來了。
“要試試嗎?”簡風(fēng)拉開了盒蓋,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糕點(diǎn)。香氣撲鼻。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張誦嘿嘿地傻笑著。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眾人都要入睡了,兩位還在這里值班,守護(hù)府中之人的安全,如此勞苦功高,吃些糕點(diǎn)犒勞下也是應(yīng)該的?!焙嗭L(fēng)說著就把糕點(diǎn)遞給二人。
張淳本來不愿接受,看張誦如此熟練地就吃了,倒覺得自己再拒絕顯得特意,也便道謝后接納了。
“對了,簡公子這是要往何處散心吶!”張誦邊吃邊問道。
“我對這里不熟,因而隨處逛逛?!焙嗭L(fēng)笑道。
“即使如此,那公子可得記得不能去那城北之地,我家同鄉(xiāng)告知我那里昨日有人離奇失蹤了,至今都未尋到人。搞得人心惶惶的,這黑燈瞎火,公子可得萬分小心吶,隨處逛逛就快些回來歇著吧!”
大概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張誦啰啰嗦嗦地提醒了簡風(fēng)一大堆。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事,有些瘆人,簡公子獨(dú)自外出是要小心些?!睆埓疽哺胶偷馈?p> “呵呵,多謝關(guān)心,簡某自當(dāng)銘記在心?!焙嗭L(fēng)告謝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唉,簡公子,等等……”剛一轉(zhuǎn)身,張誦的話又傳了進(jìn)來。
“怎么了?”簡風(fēng)回身問道。
“那個……那個糕點(diǎn)能不能再給我一塊……”張誦漲紅了臉,聲音逐漸變小。
“哈哈哈,原是如此,既然小兄弟喜歡,那都給你吧!”簡風(fēng)將盒子塞進(jìn)張誦手中。
“這……這哪使得?”張誦練練搖手?jǐn)[頭。
“不必客氣,我屋中還有,更何況我外出帶著這玩意兒也不太方便,留給小兄弟不正是物盡其用?”簡風(fēng)這次不再等他拒絕便瀟灑離去。
“你看你,連客人的東西都坑,小心被老爺知道繞不了你?!睆埓驹谝慌赞揶淼馈?p> “哪有,這是人家熱情好客!你懂什么!就是這樣的客人才討人喜歡?!睆堈b喜滋滋地樂著。
此刻離城北并不算太遠(yuǎn),因此剛剛張誦才會那么提醒簡風(fēng)。南方的晚上除了涼風(fēng),就是一路的蚊蟲蟻獸。蛐蛐兒、青蛙、野貓……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入耳中,有些聒噪。
簡風(fēng)順著府外的竹林直行,竹林盡頭有一座拱橋。橋頭掛著給路人指路的明燈,發(fā)出幽黃的暗光
橋下是一條清澈的小河,河上停著一艘木船。木船靠在河邊,船上的簾子隨風(fēng)輕輕擺動。
簡風(fēng)快步來到了木船邊,船內(nèi)一個穿著蓑衣的年輕男子掀開了簾子,將他請入了進(jìn)去。
“你就是和我交頭的人?”簡風(fēng)仔細(xì)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清秀男子。
“簡公子可帶來了東西?”那人拿出了一塊牙牌,置于他面前展示給他看,隨即反問道。
簡風(fēng)仔細(xì)看清了那牙牌,確認(rèn)了來者身份,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于他,“可有鳶兒的消息?上頭答應(yīng)我的,只要我按要求辦事,就會定期讓我知道鳶兒的情況?!?p> “舞鳶姑娘過得很好,簡公子不必?fù)?dān)心,但是日后能不能繼續(xù)這樣保持下去,就得看公子你了!”那人言辭冷淡,從臉上絲毫看不出其他情緒。
簡風(fēng)嘆了口氣,“你們到底還要我做多少事才能放過我,放過鳶兒!”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得到渴求的回應(yīng),還是忍不住問道。
“只要簡公子讓上頭滿意了,上頭自然也會令你滿意的。至于不該問的,還請保持緘默。”
“也罷,既然東西交給你了,那我也該回去了?!焙嗭L(fēng)見他如此回答也不再多留。
“且慢,你還有件事要做!”那人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