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她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有如此高明的醫(yī)術?”小伍心中不覺詫異,好奇地問道。
“這……”小二放下了手中的盤子,仔細地思索著,“我隱約記得好像叫什么允賢來著。聽說還是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呢!真是不敢相信?!?p> “小二,這桌子還不快來收啊……”門口的一桌客人不停地吆喝著,那小二一見狀,就立馬端起了盤子。
“我先去忙了,這位客官您隨意看看,有需要的話再找我啊!”小二說著就朝客人趕去,點頭哈腰的笑著。
“允賢……”小伍抓耳撓腮,自言自語地上樓了。
“少爺,少爺……”小伍在門口喚著幸恕,急著向他匯報。
幸恕正在照顧步壺,步壺才剛剛睡下,聽到小伍的聲音又差點醒來。
“噓——”幸恕向小伍做手勢示意他先在外面候著,自己隨手將步壺的簾子放下,然后才放心地出門了。
“怎么了?打探出來什么沒?”
“少爺,原來是這兒最近來了位行醫(yī)的女子,引起滿城轟動。不少人從鄰縣趕來看熱鬧的?!毙∥閷⑺铰牭娜鐚崊R報。
“女子行醫(yī)?”幸恕突然想到了他在船上碰到的那位女醫(yī),不由覺得有些蹊蹺。
“那女子芳名你可探知?”
“聽小二說,叫什么允賢……姓什么我也不知,好像是位大戶人家的小姐,這年頭大家小姐怎么都這么張揚了?”
“談允賢!”幸恕脫口而出,他早該想到是她了。女子行醫(yī)實為罕見。
“少爺您認識她?”小伍吃驚地問道。
“有幸見過。一面之緣而已?!?p> “有幸?”小伍不解,“這女子如此不遵守禮教,少爺怎么還說有幸呢?讓老爺知道又得說您了……”
小伍雖和幸氏兄妹一處長大,但由于自己身份低微,即使幸恕待他不錯,他腦中的禮教尊卑等觀念還是難以轉變。
“小伍,不可胡言。醫(yī)者父母心,既然她有此仁念,我們也當尊重她的選擇。”
“哦!”小伍點頭稱是,心中所想卻不得而知。
幸恕見他如此也不強求,畢竟自己接受的理念教育不同,意見相左也難免。
對了,幸恕想起當時她在船上救助了一位中年婦人,如果換成是男子來為那婦人看病,怕會多有不便。既然她也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老天賜給他的良機?剛好可以讓她給步壺瞧瞧,這樣的話可以省卻很多麻煩。
“小伍!”
“少爺,怎么了?”
“你可知那女醫(yī)的去處?我有急事找她!”幸恕激動不已,仿佛突然得到了價值連城的傳世珍寶。
“我不知道啊,那小二好像也只說了那女醫(yī)前些日子給城中一戶趙老爺的獨子治過病,還治好了。至于是哪家趙老爺我就不知道了。”小伍見到幸恕的反常,有些呆滯。
“快去找啊!”幸恕急不可耐,“對了,我和你一起去!”
幸恕不再任他多言,立即向樓下跑去。小伍見狀立刻跟隨,生怕幸恕有什么閃失。
幸恕感覺自己像是在玩一款很難的游戲,自己已經做好了奮戰(zhàn)的準備,突然間卻得知到了一條捷徑。欣喜不已。
“小二,你且稍等!”幸恕叫住了剛才那位小二,掏出一把碎銀遞給他。
那小二一看小伍跟在他身后,就想起了他是之前那位和小伍一起上樓的主子。立馬湊上前來。
“客官,您這是?”那小二臉色掩蓋不住的喜色,卻又有些擔心他們是不是要吩咐一件很難的事。
“你可知道那位行醫(yī)的女子的下落?實不相瞞,我有要事找她。這些權當一些心意,等我找到她后定會雙倍奉上酬金?!毙宜榱粟s時間來不及跟他客套,直接以利益誘之,想用最快的時間找到談允賢。
“女醫(yī)?”那小二一聽說還有獎賞,也不管其他,低眉順眼道,“那女子最近一次行醫(yī)的記錄是在趙老爺家,那趙老爺住處離這不遠,往東直行經過三處茶肆,轉彎處的那座府院就是趙老爺家了。不過那女子是否還在那里或者又去了何處,這我就不知曉了?!?p> “那她在去趙老爺家前還去過別的地方嗎?還是她來這兒只給趙老爺獨子治過病?”幸恕不甘心,再次追問。
“她先前好像只是在大街上給幾個流浪漢治過病,那些人居無定所,因此也難以找尋,怕是打探不出什么來了!她一個姑娘家出來行醫(yī),她趕治也沒人敢看啊,除了那些沒錢的流浪漢,趙老爺要不是獨子命懸一線,也不會請她了,怕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吧。”
那小二忍不住吐槽道,但又看幸恕的臉色不對,想是自己說錯了話,連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不好意思,是小的多話了,客官要是著急的話就趕緊去吧,那趙老爺自從兒子好了后,格外小心,很早就關門謝客了?!?p> “好,多謝了。小伍,我們快走吧!”幸恕拉起小伍就往外面趕去,恨不得自己長雙翅膀飛起來。
小伍在后面跟著也明白了幾分,猜著幸恕是要找她給小姐看病。這樣一想小伍舒坦了很多,讓她給小姐看病總比讓男大夫來給小姐看病強,因此不再言語,加快了步伐隨著幸恕趕去。
這個點的城中暮火初上,朦朧一片,仿佛迷霧中的古城神秘。兩排的老樹上掛著燈籠,照亮著他們腳下的路。
“少爺,那趙府你可曾聽說過?他們不會和族長有什么關聯吧?”小伍忍不住問道,這是他懸心的問題。
幸恕并未放慢腳步,邊走邊說,“那老族長認識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可能認得完?他可比我多活了幾十年……”
“啊——”小伍有些不解,向來幸恕做事都極有分寸,怎么這次這么無厘頭?
“快些吧,別疑神疑鬼的,到頭來自己嚇自己?!毙宜〈叽俚溃o了身上的衣服。自己出門太快,沒想到半路中竟掛著陰冷的寒風,讓他有些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