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她們表演用的道具,那么多人,東西重些也不奇怪?!毙了〗忉尩溃鋵嵥丝虒@些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小伍見幸恕態(tài)度冷淡,盡管心里納悶,還是識趣地一旁候著。
原本幸恕一得知步壺失蹤的消息就想離開啟程去找她,可自從聽了那婦人的話之后,幸恕有些拿不住主意。他并不知自己該如何去尋,頭一回他竟如此手足無措。
“小伍,你說一個突然犯病的人消失了,她會去哪兒呢?”幸恕喃喃地問道。
小伍摸不著頭腦,“小伍愚鈍,小伍不知?!?p> 幸恕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手中的念珠不停翻轉(zhuǎn),這是幸夫人塞給他的,原本他不是個信佛之人,如今卻拿捏在手不肯放下。
“小伍,我們走?!毙宜⊥蝗晦D(zhuǎn)身,朝小伍喚道。
小伍見幸恕突然見拔腳就走,立馬跟上。
“少爺,我們不去退房嗎?這兒還有小姐的東西沒拿上呢!”
小伍以為幸恕要先去退房,才沒帶上步壺的行李??赊D(zhuǎn)眼間都已經(jīng)出了客棧門,幸恕還沒有回頭的意思。
“不用,我們還會回來的。”
幸恕看了客棧一眼,便繼續(xù)前行。
街上還是依舊游人如織,夜雨之后的小城街上到處都可以聞見清新的泥土氣息。街旁兩排的樹因為夜雨的洗禮,也顯得更加蒼翠。
“少爺,我們現(xiàn)在去哪?。俊毙∥橐恢痹谏砗蟾?,有些莫名其妙。
“去藥店?!毙宜伋鰩讉€字就繼續(xù)前行。
“藥店?”
“小姐未曾獨自出過遠(yuǎn)門,一定是有人帶她離開的,小姐離開的時候正在犯病,不管是何人帶走小姐,只要她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就一定會為她請大夫。我們沿著這條路,把附近的藥店都問一遍,打探下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病者來看過病,或者是抓過相關(guān)的藥。”
“原是這樣,少爺果然另有打算?!毙∥榛腥淮笪?,點頭稱是。
接連下來,幸恕二人打探了好幾家醫(yī)館藥店,皆未有所獲。有的醫(yī)館有人來看病,不過是個患上同樣病者的婦人,其余的藥店都未賣出過類似的藥。
“少爺,我們?nèi)缃袢ツ??”小伍跟得腿軟了,巴不得有個機(jī)會可以放松下。
幸恕越問心越沉重,感覺自己唯一的線索都被斬斷了。
天香坊內(nèi),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坊內(nèi)的一樓有個水池,里面種滿了荷花。荷葉上點點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已經(jīng)散盡,留下了點點斑斑的痕跡。
在荷花池之上,是一個臺子。這個舞臺筑于荷花池上,可謂別出心裁。舞臺上的粉紅帷幔垂在水面上,隨風(fēng)輕舞,如同世外仙境。
來這里觀賞歌舞的客人們在欣賞到動人的歌舞之余,還可以看到美麗的自然景象。將人與自然的美巧妙結(jié)合,讓這里的客人流連忘返。
全城中人皆知天香坊女子美艷無雙,景致也是百里挑一。這里的價格自然也開始水漲船高,成了上層公子哥的聚集之地。
在一樓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個隱蔽的小書房。此處地理位置極好,書房的隔音效果極佳,就算位于熱鬧繁華的歌舞間,這間書房里還是十分安靜。
書房外面站著一些小廝,這些小廝各個身強(qiáng)力壯,在此守衛(wèi)著這處書房。
“貴客,這邊請!”
一個清秀的小廝將一位貴氣十足的客人迎進(jìn)了書房,周圍的小廝整齊地分開讓出一條小路供客人通行。
“你們主子倒真是好雅致啊,如此美景真是令人羨慕。”來人正是李臣功,他在進(jìn)書房前忍不住環(huán)顧四周,這兒的美景勝他的客棧數(shù)倍,若不是兩家的生意本質(zhì)上不同,早就冤家路窄了。
“我家主子等您多時了,貴客還請進(jìn)屋吧!”
領(lǐng)路的小廝推開雕花木板,“主子,李老板到了?!?p> “進(jìn)來吧!”一個年輕的男聲傳來,這聲音很是清脆,中間又夾雜著儒雅。
李臣功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書房,這書房內(nèi)部十分寬敞,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涼席。在涼席旁邊的紅木桌上擺放著新鮮的葡萄,葡萄上的水珠還未干。
在涼席后面,是一張古舊的黃楊書案。書案前坐著一位儒雅之極的白衣公子,他正在案前專心看著什么文件,聽到李臣功進(jìn)屋的聲音后,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李老板,別來無恙啊!”案前的公子名為仲浥塵,他正是當(dāng)初在船上傳話給簡風(fēng)的黑衣男子,也是這家天香坊的老板,此刻他一襲白衣,簡直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仲公子,真是青年才俊啊,你這天香坊可比我那破客棧強(qiáng)上百倍!”李臣功笑顏上前,隨手摘下了幾顆葡萄放入口中。
“李老板見笑了,你的客棧才真是風(fēng)生水起啊,如今城中誰人不知你盛悅客棧的大名,我這小小的歌舞坊怎么敢相提并論?”仲浥塵起身來到了木桌前的涼席上落坐,伸手示意李臣功也一同坐下。
“唉,我那還不是借了你天香坊的光,可誰知那幸老頭就是不肯放過我,這不,大早上的就到我那兒一頓訓(xùn)斥,好不容易有點清靜日子?!崩畛脊莺莸匾Я祟w葡萄。
“幸族長也是為了大家著想,他老人家有些頑固難免,李老板何必介懷?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動作,我們背后不是還有人頂著么?”
“是啊,我真是糊涂了?!崩畛脊β牭?jīng)艍m的話,臉色列出一口笑容,語氣柔和了許多。
“對了,你坊中那位小蝶姑娘可真是位妙人啊,不止歌舞精湛,連表演起醫(yī)術(shù)來都那么惟妙惟肖,真是天資聰慧??!”
“哈哈哈,連你也這樣覺得?”仲浥塵聽到李臣功的話不由發(fā)笑,輕聲問道。
“哦?難道不是嗎?”李臣功好奇地問道。
“你還記得那位和趙姑娘一起表演的女子么?”仲浥塵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窗外的風(fēng)鈴隨風(fēng)搖擺,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