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放一百兩在你這里,明天給你送過來?!标愃娤肓讼胝f道。
“可以,當然可以?!比吲d地說道。
有了王禮乾的推動,一個漏洞百出的騙局到今天終于成型了,被貪欲遮蔽了雙眼的人們逐漸地開始瘋狂起來。富商,地主,官吏乃至平民百姓都想加入其中。張輝和全元一夜之間就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尤其是第二天,張?zhí)鞄熍扇怂蛠砹耸f兩銀子,這次送的可不是銀票,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批銀子可是張?zhí)鞄煖惲撕脦滋觳艤慅R的,就等著一個機會,然后能送到張輝那里去。昨天王禮乾一出面,張?zhí)鞄熅椭罊C會來了,他不但要推波助瀾,而且還要撇清關(guān)系。等到事發(fā)的時候,他可以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露面。
張?zhí)鞄煿室鈱⑦@十萬兩銀子直接就送到了張輝所在勾欄院。十萬兩白銀,可是重達好幾頓的,全部堆在一起可以說是一座小銀山。這座小銀山發(fā)出的熠熠銀光,簡直能亮瞎整個粉子胡同人的眼睛。顯然送銀子的人和收銀子的人都不介意其他人圍觀。
驗貨更是故意在勾欄院直接驗貨,當打開第一個箱子的時候,立刻引來了人群“哇”地一陣驚呼,打開第二個箱子又是“哇”地一聲驚呼。隨著箱子打開得越來越多,人群不再驚呼了,而是騷動了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
“天?。∵@里多少銀子?”人群中有人問道。
“肯定有上十萬兩。”立刻就有經(jīng)驗的人回答道。
“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銀子?!?p> “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看到這么多銀子了。這些銀子要是堆在一起的話,恐怕有勾欄院那么高吧?!?p> “這銀子都是誰的???怎么都擺在勾欄院的門口?”
“聽說這些銀子可都是張?zhí)鞄熕瓦^來的,好像是為了入股挖金山的?!?p> “什么入股挖金山?”
“這你就不知道吧,我聽說有人在海外發(fā)現(xiàn)一座金子做的山,據(jù)說那座金山的金子多得可以鋪滿整個北直?,F(xiàn)在他們正在湊錢去海外挖這個金山,聽說只要出錢的人每月可得兩錢的息錢?!?p> “月息兩錢?這么高?那我們可以出錢嗎?”
“你開什么玩笑,你沒看到人家怎么出錢的嗎?你可連半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我們大家湊湊不就有銀子了嗎?一月可有兩錢的息錢。”
“我可聽說最少要十兩銀子起,太小的,他們都不收的。”
“那他們要去挖金山,他們總歸是要招人吧,我出不起錢,去見識一下金山也好?!?p> ……
而此時全元正在安排人將銀子搬到他們住的院子里去,張輝正在接待送銀子來的人。
“師兄,師傅說了,趕快將金山挖回來,挖回來之后可不要一心想著金子,要為我大明的百姓和皇上做貢獻,他日爭取早日重回我正一教。”負責送銀子的人說道。這段話的意思帶話的人并不明了,但是張輝卻知道什么意思。
“師弟,你回師傅的話的時候,就說弟子明白。”張輝點頭說道。
“師兄,那我先告辭了。我要趕回去給師傅回個話?!?p> ……
懷揣著一百兩銀子趕來的陳水軍看到勾欄院門口堆積如山的銀子的時候,他馬上就掉頭回去了,他瞬間覺得只出一百兩銀子簡直就是在浪費發(fā)財?shù)臋C會,他要將家里存的三千多兩銀子全部拿出來。
王禮乾現(xiàn)在卻正在審理方六雄的案子,這次只能是他親自主審。方六雄年輕的時候是個亡命之徒,但到了今天他有家有室有財產(chǎn)了,他怕死了。王禮乾還沒有用刑,方六雄全部都倒了出來。
原來整件事情的確是他的注意,但是整件事情他卻與東廠的一個小檔頭有勾結(jié),畢竟這座所謂的金山他一個人也吃不下,必須得有官府的人幫忙。
“你很聰明,雜家可以留你一個全尸?!蓖醵Y乾微笑著說道。
“我有銀子,我有幾萬兩銀子,我用銀子買我的命。”方六雄驚恐地說道。
“雜家實話告訴你,你必須死,任何想獨吞這座金山的人都得死,你老實把銀子繳出來,雜家可以保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否則的話,你全家老小難免要陪你走一趟黃泉路了?!蓖醵Y乾冷笑道。
聽到王禮乾的話,方六雄徹底泄氣了,目光呆滯,猶如一灘爛泥癱坐在地上。方六雄死到臨頭才想明白,這么大的一座金山,怎么可能會輪到他,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大佬們可沒一個吃素的,怎么會沒有想法?
“雜家的時間緊,可沒時間和你啰嗦,要講就快點,否則的話,雜家可要派人去你家了?!蓖醵Y乾看著癱軟在地的方六雄,不耐煩地說道。
“我說……我說……只求公公能放過小的的家人?!狈搅劭迒手樥f道。
“廢話真多,快說?!蓖醵Y乾呵斥道。
方六雄將自己藏銀子的地方都告訴了王禮乾,當然王禮乾也不知道方六雄是不是全部都招了,但是抄家還是必須的,至于他的家人,王禮乾沒有心思去對付,他也不想鬧得太大。
方六雄這輩子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沒想到自己人到中年,報應來了,自己也家破人亡了。
處理完方六雄的事情,接下來就要處理東廠的事情。還是那句話,凡是不按規(guī)矩來打這金山主意的人都得死。王禮乾直奔李永貞的那里。
“李督主,還記得上次錦衣衛(wèi)的事情嗎?”王禮乾冷聲說道。
“記得,怎么啦?”李永貞疑惑地問道。對于上次為什么要對付錦衣衛(wèi),李永貞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一點點,但具體情況并不太清楚,王禮乾也沒告訴他,他也沒問。在宮里待了這么久,李永貞明白深知一個道理,該他知道的,他一定要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絕不會去問。
“現(xiàn)在你的人也犯了同樣的錯?!蓖醵Y乾冷冷地說道。然后他將方六雄的事情都告訴了李永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