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打開布袋,拿出里面的東西,抖了抖,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兩條帶有刺繡的布包?
“相公,這是我在家親手繡的,你可別小瞧了這兩片布,這里面都是有夾層的?!背淘剖嬉贿吺痉叮贿呎f道:“里面我放了少許提神醒目的草藥,很薄,也很軟,你把這兩片布條綁在腿上,柔軟的夾層正好對著膝蓋,這樣上朝跪的再久,腿也不會疼了?!?p> “你……”劉長青感動地說不出話來,他以前上戰(zhàn)場的時候,腿受過傷,每到陰雨天氣都會隱隱作痛,這幾年經(jīng)常上朝跪坐,情況加重了許多,他想,男人嘛,這點痛算什么,也就沒放在心上,可不曾想,他這位沉默寡言的妻子盡然把一切看在眼里,還偷偷準備了這個……
這種事情,連張茹瑩都不曾發(fā)現(xiàn),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劉長青激動地把程云舒箍在自己懷中:“云舒,謝謝你,我沒想到你做了這么多,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懷疑你,我……我會好好待你的?!?p> 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也能上樹。
程云舒不以為然,她忍住心中的嫌惡,假裝溫柔地靠在他的身上。
雖聽了洪秋蓮的解釋,劉老夫人仍然對程云舒與張瑞昌的事有些介懷,在她眼中,程云舒不必嫌的與劉瑞昌走近,就是一種過錯。
她覺得,程云舒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敢不把劉家放在眼里,才會這么放肆,劉老夫人心中有氣,便決心狠狠的再打擊程云舒一番。
她叫來了冬霜,囑咐了她一些事,冬霜不敢怠慢,下去就將事情打點好了。
安夢正從浣衣房出來,拐個彎就遇到了冬霜。
冬霜是伺候劉老夫人的,又是較為年長的侍女,安夢忙向她請安。
冬霜見了她,臉上一副難受的樣子,她拿著一塊玉佩,攔住了安夢的去路道,“安夢,有事要與你商量。”
“什么?”安夢問道。
“你看啊,”冬霜將東西推給她,安夢見狀只能接過,聽她道,“這人有三急,我這一急就沒法忍住,還請你幫忙把東西送到隔壁院子去?!?p> “可那院子,我平日就不怎么去過,”安夢道。
冬霜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可是我……是實在忍不住了,你去去就好……多謝了。”
然后,就急忙忙的飛奔而去,留下懵懂的安夢。
算了,幫個忙而已,安夢沒多想,就照著冬霜的話走了,她并不知道,她正走入一個為她早就準備好的圈套里……
剛進入院子,四下里空無一人,安夢探頭探腦的,又往里走去,“有人嗎?”
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風聲。
安夢猛得回過神來,這是個廢棄的院子,沒有人住在這,這冬霜叫她送東西到這……給誰?安夢后知后覺,想到錦玉的事,這莫非也是個圈套?
她剛轉身想要離開,卻聽后面有門被打開的聲音,有個大手伸向自己的后背……安夢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這么落入身后人的懷抱。
耳邊只聽到那人親熱的對自己說,“寶貝兒,你終于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安夢瞪大雙眼,那人的臉在自己的面前漸漸變大,與自己也越來越近,安夢反抗不過,以為自己就要被這色狼給占了便宜,沒想到,又出現(xiàn)了一人。
洪秋蓮早聽說劉老夫人要親自動手教訓下程云舒,也是從她的丫鬟入手,是要警示她明知婦道,便配合的在這守著,眼見時機成熟,她連忙走出來到——
“這兩個混賬!你們在做什么?”
那人聽到聲音,擺出恐慌的表情,放開了安夢。
那人對洪秋蓮說,“老夫人,且行行好,我們是真心的……”
安夢忙道,“我不認識你,你可別胡說!”
洪秋蓮當場甩了一個耳光給安夢,“不知廉恥!”
那人趕緊道,“別打她,都是我的錯!”
洪秋蓮冷哼道,“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你們兩個,都逃不了!都給我到老夫人那里聽候發(fā)落。”
安夢無可奈何,任憑她怎么解釋,洪秋蓮都不理會,倒是那人一個勁的在跟自己道歉,說什么不該這么沖動,害了自己,這么一鬧,倒顯得安夢薄情了。
一路糾糾纏纏,終于來到了劉老夫人面前,里頭還坐著劉長虹和張茹瑩,順帶著她們的仆人,有點興師問罪的樣子,而那個愛湊熱鬧的劉瑞昌卻不見人影,估計是被幾個老婆子連手打壓了。
劉老夫人并不急于叫來程云舒,她這幾天正上著火,需要有人撞撞傷口,她拿著茶,眼都不抬下,就道,“竟然敢與外人**,這等有傷風化的混賬事,你們都做的出來!”
安夢忙道,“老夫人,我真的不認識他??!”
張茹瑩看著好戲,“被抓包了,自然不會輕易承認的,難不成,你想說洪夫人冤枉你?”
這輕輕的一饒,安夢的罪又升了一級。
劉老夫人道,“這等不識眼的奴才,不必再和她廢話了,來人,罰他們三十大板先?!?p> 安夢大驚失色,她從小伺候程云舒,一直秉持著本分,小姐也是待下人極好的,所以安夢可沒有受過這等苦,安夢大聲的哭訴,可都沒有用,她絕望的閉上眼睛,不知道這三十大板,她能挨得過去嗎……
劉長虹惡毒的笑笑,她聽說過錦玉一事,可惜沒有在場煽風點火,這讓她的小日子有些無聊了,她倒要看看,這個一臉道義的嫂子,怎么教訓這個賤奴才!
寶芝寶珠則一臉不忍,這三十大板,縱使張茹瑩怎么虐待她們,都沒有走到這一步啊,瞧著安夢比她們都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熬不過去的。
冬雪靜默著,她知道這是大少奶奶的丫鬟,里頭的種種她也是知曉的,前些日子還很風光的有賞賜,今日卻落的這么個下場,果然……她的想法是對的,她一定要搶到成為夫人的那一個寶座,才能免去這些腥風血雨!
安夢被拖出大廳,被人放到一條板凳上,不顧她的掙扎,來了幾個人就將她的四肢壓住,木棍重重的打下,安夢心里一顫,就差沒暈過去了。
張茹瑩笑笑,跟著劉老夫人說著些好玩的事,放佛安夢的哭喊于她們來說,是另外的一個世界,絲毫不受打擾,冷冷的,她的余光打轉在安夢身上,只覺得一陣暢快,程云舒在花園里對她的羞辱好似就歷歷在目,讓她忘懷不了,而安夢就成了解恨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