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無盡,炎陽炙烤。這等情景,只會讓人絕望,尤其是獨自一人。
只是墨刀早已習(xí)慣,習(xí)慣了獨自一人。
忍受炙熱,墨刀行走在沙漠之中。他已走了很久,始終沒能找到出路。
此時墨刀只覺得腹中饑餓,口干舌燥。再這樣下去,難保被活活餓死、渴死。
只是這滿眼黃沙,又能去何處尋找吃食?
時間流逝,夜色將近。
終于在最后時候,不遠(yuǎn)處,墨刀看到了一絲燈火。向著那燈火,墨刀飛速而去。
那是一座城池,城門之上三個大字,棄天城。這城池不算大,只有千人規(guī)模。說是城池,用村莊卻更為貼切。一座座茅草屋子相間而立,最氣派的也只是幾間雙層木屋。
城內(nèi)雖然破舊,那城墻卻異常高大壯麗。紅瓦青磚,富麗堂皇。風(fēng)沙侵襲卻沒有再它的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城門兩側(cè),兩盞一人多高的燈籠隨風(fēng)晃動,閃爍著燈火。
轉(zhuǎn)眼間,墨刀來到那城池門下。
“什么人!”城門兩側(cè)站著二人,高聲問道。
看著那兩人,墨刀一愣因為那兩人裝束實在太過怪異,怪異到墨刀覺得十分熟悉。
那兩人鐵盔鐵甲,手中紅纓長槍,胯下一把短刀佩戴,儼然一副兵丁模樣。
墨刀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裝束了,久到墨刀看著面前二人,心中竟生起一絲懷念。
“我要進(jìn)城?!蹦墩f道。
“進(jìn)城可以?!币蝗苏f道。
“拿錢。”另一人說道。
看著那伸手要錢的兵丁,墨刀此刻覺得他們更加的熟悉。只因這種事,是他生前經(jīng)常遇到的。
妞妞所給的錢,墨刀身上還剩許多。拿出其中一張,交到那人手上。
財不露白,那兵丁看到墨刀手中大把錢財,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貪婪。與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即有些無奈語氣說道:“這些不夠啊?!?p> “你要多少?”墨刀問,他不愿與面前人糾纏,雖知道他們在故意勒索,可是看著眼前之人,墨刀想起了許多,許多很久以前的事。
“把你的錢全給我?!蹦侨苏f道,目光之中帶著兇狠。并沒有將墨刀放在眼里,他已不是第一次在這里收錢,如同墨刀這樣突然出現(xiàn)的人,他遇過許多,也勒索過許多。
將手中的錢分成兩半,墨刀遞給那人。
“我說的是全部!”那人厲聲說道。
人善人欺,這道理自古便有。望著那人,墨刀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算了吧。”另外一人勸道。
“算了?”那人微微詫異。只因他平時比自己收錢更狠,更多。
“我可以進(jìn)去了么?”墨刀問道。
“可以!可以!”那勸說自己同伴的兵丁立刻說道。
將剩下錢,收入懷中,墨刀走進(jìn)城門。
“就這樣算了?”
“他不好惹?!?p> “來咱們這的哪個好惹?”
“他不一樣……”那兵丁回憶著墨刀先前目光,只覺得后怕。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在繼續(xù)刁難,那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他無法承擔(dān)的可怕后果。
城中,雖已入夜,街上卻依然熱鬧。叫賣之聲不絕于耳。只是那人卻與墨刀以往看到的不同。
一個個背刀挎劍,眼神凌厲,好似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看著他們,墨刀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過去。
只是這些人之中也混雜著一些異類,他們眼神閃躲,帶著怯懦。這樣的人往往都躲在角落,而且身上并無兵器。
當(dāng)他們看到墨刀時候,眼神之中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與失望。
許久之后,墨刀來到一客棧內(nèi)。
那客棧簡陋,只有兩層??煽粗锩鏀[設(shè),一股熟悉的感覺又一次涌上墨刀心頭。
“住店?!蹦墩f道。
話音落,卻無人應(yīng)答。那店小二明顯早就看到墨刀,只是在看到墨刀那一刻,他的目光之中只有嫌棄與不屑。
“住店?!蹦对俅蔚?。
“嚷什么嚷!”那店小二不耐煩的說道,來到墨刀近前,目光看向墨刀身后斷劍,臉色更加難看。
“一間房,饅頭、水。”墨刀沒有要酒,酒的味道他已嘗過,他不喜歡。
“等著?!钡晷《荒蜔┱f道,好似在他眼中墨刀不是客人,而是路邊乞丐。說完,那店小二轉(zhuǎn)身,招呼著其他客人。
時間過了很久,那店小二似乎終于記起了墨刀。向墨刀走來,他的手中沒有饅頭,只有一碗水。
扔在墨刀面前桌上,一碗水灑出大半。
店小二無禮舉動并未引起墨刀不滿,墨刀從不在意別人對自己是何種態(tài)度?!梆z頭呢?!蹦秵柕?。
“一把斷劍,只能換一碗水?!钡晷《荒蜔┱f道。
“斷劍換水?”墨刀皺眉,不懂店小二的話是何含義。
“你有錢?”店小二說道。
沒有說話,墨刀從懷中將錢全部拿出。
“這是什么?”看著那桌子上的‘錢’,店小二突然顯得憤怒,一把將其打翻在地。而后從懷中拿出一枚銅板拍在桌子上“這個才是錢!你們這群外來人是不是都是傻的?把廢紙當(dāng)成錢?!?p> 看著桌子上的那枚銅板,墨刀愣了一會兒。而后從懷中拿出了幾枚同樣的銅板。那些銅板是墨刀特意留下的,他想留下一些自己的回憶。
“你不是外來人?”一改先前無禮態(tài)度,店小二問道。
沒有回答,墨刀問道“這些夠么?”
“夠!夠了!”店小二伸手拿過幾枚銅板,而后快速離開,等他再回來時候,手上赫然多了幾個饅頭,還有一疊小菜。
“大爺您別介意,小的我還以為您是外來人呢。是小的有眼無珠,您可千萬不要怪罪?!蹦堑晷《桓北肮ツ?,說道。
沒有理會那店小二,墨刀專心吃著饅頭,補(bǔ)充著體力。此時墨刀心中已有了辦法,一個可以離開這里的辦法。
那店小二見墨刀沒有怪罪于他,也不再多言,知趣離開。只是臨走時候小聲嘀咕道:“沒事裝什么外來人啊?!?p> 夜更深了……街上已無行人。
忽然,一個身背斷劍的身影匆匆閃過,向著城門方向而去。